“這裏是帝都東城區皇十字皇家園林,各位現在看到的是情報局屠殺的追悼會現場針對於昨天的045屠殺案帝都總局不知會給出怎樣的解釋,現在的焦點在於警方的調查進展,我們會隨時跟蹤報道!”記者拿着麥克風瘋狂的暴走在園區內,後面的攝像機喘着粗氣緊隨其後,今天的風不知爲什麼出奇的大,風呼嘯着穿過園林,把蔥鬱的綠色卷的亂七八糟,一派病態,陰霾遮蔽了太陽似乎在訴說着悲劇的上演,陽光沒有一絲到達地面機會,完敗。

    園林高臺,這是一個高於其他墓誌的高臺,一般有國防背景的人去世都會葬在這裏的新鮮泥土中,與世長辭,然而這空曠的高臺上出現了一個嶄新的墓碑,光滑的石壁和新鮮的紅漆,輓聯拴在一旁的樹上隨風飄揚在灰暗的天空中,大批穿着黑白衣袖口彆着白色的花朵的人依次有條有序的排着隊,輓聯和貢品在墓碑前堆積成山,紙錢的菸灰嫋嫋升起,盤旋在墓碑上空久久不能散去,人們的抽泣與啼哭聲交織在一起,譜成一曲悲鳴的樂章。

    “晨小姐節哀,晨先生不會就這麼簡單的就走的,我們李家一定會徹查此事,若是找着兇手我一定賜他一死!”一個老頭模樣的男人拍了拍文茜的肩膀,此時的文茜站在一旁的圍欄旁,穿着一襲純黑的喪服,胸口的白色大花極爲顯眼,黑色的絲襪透着的是無形的壓抑感,她手裏撰着一張早已浸溼的紙巾,紅腫的眼睛擦的幾近乾涸,依偎着一旁的成年女性,女性似乎是她的母親一直撫摸着她的頭安慰着文茜。

    “我校表示十分的歉意晨女士,我們願意提供有必要的幫助,有困難的時候不要猶豫請立即向校董會打報告。”芬里爾穿着黑色的喪服身後跟着兩個保鏢,他的笑容依舊如此的祥和,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還真是人模狗樣的。

    “謝謝芬里爾校長,我替丈夫在天之靈謝謝你了!”女士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非常感謝,芬里爾轉向一旁一個在抽菸的老頭點了點頭便走到一旁站定,他眯着眼看着一旁的一個個輓聯露出了不可名狀的微笑。

    抽菸的老頭正是晨文茜的爺爺,晨建木同志,這已經是他的第五根菸了,他不斷的來回在墓碑的後面走動,腳步間透露着不安與焦慮,雖然從表面上看不出他的想法,但是從他的動作表現來看充斥着躊躇和憂傷。

    “來了麼?”文茜哆哆嗦嗦的撥通了馮嶽廷的電話唯唯諾諾的說道。

    “哦,快了,堵的不行啊!”嶽廷焦躁的迴應道。

    “噢,那你快點。”文茜看着園林門口源源不斷涌進來的人,手放在胸口,心跳是如此明顯,視線在墓碑與墓園大門之間飄忽不定的迴轉着。

    “茜這裏就讓給媽媽來吧,這裏的天氣怪冷的,小心別生病了。”女人慈祥的撫摸着文茜的頭髮,文茜只是靠在女人的肩膀上一聲不吭的眨巴着眼睛,眼神中透露着一股疲倦。

    “抱歉啊!來晚了,去買了點紙錢有點晚了!”嶽廷氣喘吁吁的跑上高臺一手提着一個紅色的紙袋,雙手撐在膝蓋上說到。

    “你來了啊。”文茜顫顫巍巍的掙脫了母親的臂彎,搖晃的走向嶽廷,每一步都是那麼沉重,步子不是踏在地上而是發出噪聲的拖拽。

    “抱緊我,行麼。”文茜只是諾諾的說道便癱軟下去,嶽廷一個箭步托起文茜癱軟的身軀,嶽廷的手中感到一絲炙熱,懷中的文茜臉頰煞白,嘴脣微微顫抖,嶽廷的手拂過她的額頭髮現已經是高燒已久。

    “阿姨您要不派人帶她回去吧!這發燒發的好像很厲害呢!”嶽廷站在墓前抱着文茜對着眼前的女人說,一旁的芬里爾從馮嶽廷出現時臉上就洋溢着微笑,不是很明顯但是看得出來。

    “啊,馮督查啊!這段時間文茜受你照顧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女人的微笑裏夾雜着痛苦,她微笑着點頭示意僕人把高燒的文茜背起來。

    “我背吧,反正我過會還有事,把她順利送到家,會好起來的。”嶽廷的心裏沒有一絲的負罪感,像是在履行他應有的義務一樣,就像喫飯睡覺一樣平常。

    “那麻煩你了,她在電話裏天天唸叨着您呢!”女人一直保持着痛苦的笑容在和嶽廷說話。

    “沒事,那我走了。”嶽廷抱着文茜站在高臺的盡頭,芬里爾站在那邊對着嶽廷瘋狂的眨眼。

    “以後文茜還是要麻煩你了,我沒看錯人啊,小子。”晨建木走到嶽廷面前說道。

    “那是,就當是我回報您着老爺子。”馮嶽廷說道。

    “好了,快去吧,之後這起案件我會以嘉賓的身份把你拉進調查組,以你的實力查清楚應該不難。”晨建木把菸蒂往地上一扔用腳碾了個粉碎說道,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就像真相被一把錘子敲成碎片,久久不能拼合完整。

    “行,我也能戴罪立功,時間緊迫我們下次再聊吧,我先走了!”嶽廷看着手中昏迷不醒的文茜,文茜的表情有些抽搐,像是看到了無形的恐懼似的。

    嶽廷抱著文茜走下高臺,走到人看不到的地方腳步放慢了一些,走了一條小路前往園林大門。

    “很痛苦對吧!”嶽廷看着手中的文茜她開始流出眼淚,嘴巴張的大大的但是哭不出聲,表情從抽搐變的的絕望,夢境裏,文茜站在一座黑暗的孤島上,天空是霎那的灰白色單調至極,四周全是廣闊望不到邊際的汪洋,深黑色的汪洋大海看不到一絲生命和流動的聲音,所有的景象都由黑白灰組成,文茜不停的呼救,但是聲音只是在洋麪上游蕩迴響,寂靜無聲的海平面上突然燃起了一株黑色的火焰。

    火焰出現在黑色的汪洋和灰白色的交界處非常的明顯,在那個地方熊熊燃燒。

    “沒想到還會有人來到這個腐朽不堪的地方”一個聲音悠揚的從火焰燃燒的方向傳過來,聲音非常的廣域,響徹了整個洋麪。

    “你是誰,這是哪裏。”文茜焦急的追問道,一腳踏在一旁的淺水裏,波紋一圈一圈的從她涉足的地方擴散開來,向曠闊的地方擴散而去。

    “這裏是心,至於我是誰,抱歉,我不能告訴你。”聲音變的調皮起來,語調忽快忽慢。

    “我要出去,我不能呆在這裏!”文茜着急的大叫。

    “嗯?這是你自己選擇的啊,一切都按照你的選擇啊!”聲音變的有些憤怒。

    “我沒有選擇,放屁去吧!”文茜大罵着指着那團黑色的火焰,湖面變了,湖面開始冒泡,從一開始的幾個小泡泡變作一片沸騰的熱水一樣。

    “這可麻煩了,這裏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迂腐了,腐爛的不行,我本以爲有人可以接受他,原來還是不行。”聲音好像確實是黑色火焰發出的聲音。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放我出去,快點,快啊。”文茜的聲音帶着一絲哭腔開始瘋狂的甩手。

    “要出去可以,但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火焰嬉笑着飄向了渾身顫抖的文茜沸騰的水開始翻騰,發出咕嚕咕嚕的響動,洋麪開始劇烈翻騰,深黑色海水在那簇火焰的促使下幻化爲狂舞的黑炎,黑色的火焰散發着劇烈的炙熱圍繞着文茜,窒息的絕望和恐懼從腳底涌上心頭。

    “啊…”文茜瞳孔劇烈的收縮,跪在腳下的黑泥上雙手抱着頭顱,身體搖擺不定口中還發出嗚嗚嗚的叫喚聲,聲音中夾雜着細微的抽泣聲,豆粒大的眼淚流淌在臉頰白皙的皮膚上,眼淚翻滾的滑入胸口,有的滴在她的大腿上,黑炎散發着炙熱依舊在狂舞着,那團黑色的火焰則是在不停的譏笑着文茜。

    “啊所以啊,做選擇之前一定要思考慎重,這次先放你,下次若是再見面就沒這麼好運氣了!”黑色的火焰說完便消失在了文茜面前,隨着他消失的還有狂舞的黑炎,環境再一次變的寂靜,還是平靜的黑色洋麪和灰白的天空,一如既往。

    “boss,隊服定做好了在我這呢,什麼時候發。”這是上次屠殺情報局之前電話裏的那個熟悉聲音,至今爲止沒有露面。

    嶽廷把文茜放在牀上,拿了一條被子給文茜蓋上,換衣服這種事情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沒辦法搞的,文茜在脫離嶽廷懷抱的時候表情從痛苦瞬間變爲平靜,變化速度宛如川劇變臉,熟睡的樣子出奇的可愛,嶽廷接起電話開始在屋外旁的櫃子裏翻找着什麼。

    “行,那放你那吧,計劃開始前會再次召開一次會議到時候帶來就行。”嶽廷一手拿着電話,一手抓着幾盒退燒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隊服的數量我怎麼感覺多了兩件,總共七件。”那頭傳來了尼龍袋的搗鼓聲,稀稀疏疏有些嘈雜。

    “沒錯是七個,還有兩個在南海鬼島還沒過來,他們不參與這次閱兵儀式刺殺,所以就先這樣吧。”馮嶽廷拿着筷子攪拌着藥粉,藥粉與水交織融合形成較深的茶褐色,渾濁而濃郁。

    極東皇都,阿茲海克斯實驗室廢墟。任務休假中,城郊小破賓館。

    “情報局屠殺,我看我們還是申請回帝都吧,沒準又要出事。”又鳥神情嚴肅的望着窗外的雪,雪似乎在不斷的變化形態在朦朧的天空中跳着探戈。

    “呵,現在申請回去不是找罵麼。”斯卡納靠在一張搖椅上迷迷糊糊的說,冬日裏屋裏的熱咖啡,取暖爐簡直讓人慾罷不能。

    “我也知道有很大的機率駁回,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試一試的。”又鳥死死的盯着一旁桌上的電話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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