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已經很涼了,安辭把門窗都鎖好,自己端端正正的盤坐在牀中心,周圍鋪了一圈的零食。

    房間的中央支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壺正在燒的水和一壺未泡的茶。

    再三確定了門窗都鎖的嚴嚴實實的,自己着裝得體,安辭撕開一包零食,揣着自己的小說,歡呼一聲撲向大牀。

    仔細想想,身爲一個標準的夜貓子,她竟然有那麼長的時間沒有熬過夜了,簡直對不起她的修仙大業。

    牆上的指針滴滴答答的走動,整個屋子裏只能聽到翻書和卡擦卡擦的嚼東西的聲音,偶爾會響起一陣槓鈴般的笑聲或驚呼聲。

    “咳。”

    “咳咳。”

    “咳咳咳。”

    “幹嘛呀,別吵,我正看到關鍵的地方呢。”被煩的不行的安辭一拍書,剛準備擡頭怒視,忽然想起來了點什麼。

    擡頭怒視變成了小心翼翼的乾笑,“黎先生,你好啊。”

    大開的窗口前,黎承德正溫和地看着她,一身廣袖長袍,被窗戶裏進來的風吹的微微飄起,一下子顯得高大上起來。

    “安小姐也好。”見安辭終於回頭看他,黎承德這才慢悠悠地走到桌前坐下,袖子一揮,窗戶便自己關上了。

    特別符合各大小說影視作品裏的仙人形象。

    安辭低頭看看自己的拖鞋,覺得自己怎麼也是走不出黎承德那種氣勢的。

    一屁股坐在黎承德的對面,安辭儘量讓自己笑的高深莫測一點,“水涼了,黎先生來晚了。”

    “是黎某的過錯,實在是今晚有事纏身,來晚了,還請安小姐見諒。”

    隨着啪的一聲,電水壺的開關被安辭按開,兩個人盡力營造的氛圍頓時毀爲一旦,一時間,安辭完不知道要說點什麼來緩解這尷尬。

    好歹黎承德是個靠譜的,只見他溫和一笑,衣袖輕動,“安小姐深夜還在看書,可見勤奮,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書讓安小姐如此沉迷。”

    “哦,是一本很棒的書,講的是男人和男人感天動地的兄弟情。”安辭一臉認真,“對於人性有很深刻的探討,是一本很棒的書,黎先生有空可以看一下。”

    安利,不分男女老少。

    雖然好像沒什麼問題,但總感覺哪裏怪怪的,黎承德的笑容不變,“安小姐如此推崇,那有空我一定要讀一讀。”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氣氛。

    “黎先生臨走時給我傳音,大費周章的避開陸司令,應該不是爲了來喝一杯茶吧。”既然客套話說完了,那我們就來說點正事。

    “還是那個問題,安小姐那把匕首,從何而來。”

    “朋友送的。”

    “你的朋友從何處得來。”

    “我不知道。”

    摔,這對話沒法進行下去了。

    “那安小姐,有興趣聽一下我那匕首的來歷嗎”

    安辭心臟一跳,她看着黎承德,緩緩點頭。

    “這把匕首,是我族一位先人所鑄,他修爲極高,堪可飛昇。在鑄造出這把匕首後,他時常拿着這把匕首,說這世間還有另一把,他們要是能成一對就好了,只是那把匕首,在一個他永遠也碰不到的地方,於是族人便多以爲,老祖宗其實打了兩把匕首,只是一把被人給偷了。”

    “老祖宗修爲極高,壽數最少應有五百。可是有一天,他突然找到下任家主,說這世界上千年後會有一場大劫,到時會有人救世,叫我們務必要幫那人一把。同時,他也告訴了家主,他的這把匕首是仿造的,將來有一天,真的匕首必然會現世,而持有匕首之人,就是救世之人。”

    “第二天,老祖宗就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裏。”

    “這千年來,每一任家主都會以找回失竊的另一把匕首爲名,尋找那位救世主。”

    黎承德緊盯着安辭,“安小姐,你是嗎”

    我是嗎安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不是,我是一個非常自私自利的人,我做不了救世主,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那把匕首,是我的。”

    情況和她猜的差不多,一位假主,一個驚才絕豔的假主。

    這位老祖宗的修爲,恐怕已臻至化境,所以可以透過長歡谷的屏障,窺見一絲真實。

    凌雲真人這匕首品質不錯,只是放的位置在最外面,安辭當時也是因爲它的位置極爲順手,纔拿了這匕首。

    那位老祖宗憑藉着這一絲感知,從地球尋找材料,又拿到空間裏鑄造,用空間的水澆築。這纔出現了黎承德手中的這把匕首。

    只是天機哪是能說窺探就窺探的,那位老祖宗的暴斃,恐怕就是因爲預言了這千年後的災難。

    滾燙的熱水倒進茶壺,安辭晃了晃空蕩蕩的茶杯,“那你們現在,是打算來幫助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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