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來了?”
有些陌生的女聲突然從密室的一角傳來,讓利卡不自覺的看去,她發現一位身着素衣的白髮少女正端坐在那裏凝視着她。
“你是昨晚救了我的人?”
利卡的腦海中還殘存着一些模糊的印象,她隱約的記得是她眼前的這位女子將她從無盡的黑暗中解救了出來。
“你不怕我?”
切西爾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她的那雙包含在無盡漆黑之中的猩紅色眼眸在搖擺的燈光下顯得無比的驚悚。
“你比那些藍袍的人好多了。”
利卡淡漠的說着,眼神之中並沒有多少的恐懼或者驚愕。
“你果然保持着記憶嗎?”
切西爾在利卡的身邊坐了下來,用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銀灰色長髮。
“嗯,只是一些零散的片段。我感覺我的意識被囚禁在黑暗的牢籠裏,好像忘記了如何思考,只能看着那些事物的發生,然後隨着身體的本能去行動”
利卡點了點頭,細聲訴說着,她緊皺起眉頭,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都結束了,忘了那些吧,都是些讓人不快的事情。”
切西爾打斷了她的話,柔聲安慰道。
“不!我也看到了葛蘭大人,還有爺爺。他們從來沒有拋棄過我,葛蘭大人他一直在爲我尋找着救治的方法,可是我卻”
在無盡的黑暗中,身體被寒冰所包裹,葛蘭將手遞向了她,她想伸手抓握,但卻在那手上留下了一道深邃的傷痕,她永遠也無法忘記當時葛蘭臉上的失落,她多麼想出聲挽留
“對了,葛蘭大人他們呢?”
利卡本正沉浸在回憶之中,突然想起了什麼,詢問道。
“你爺爺的話,就在外面不過葛蘭,他已經走了。”
切西爾略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
“他去了哪裏”
利卡並沒有表現的太過驚訝,因爲她瞭解葛蘭,知道他一定會這麼做的。
“你想去找他嗎”
看着女孩逐漸暗淡下去的眼神和無法掩飾的失落,切西爾凝視着她問道。
“恩。”
利卡輕輕點了點頭,她心中確實這麼期望着,但是她也知道,魔域這麼大,再次見面的機會有多麼的渺茫。
“戴上它吧,它會爲你指明方向的。通過它,我在葛蘭的身上做了標記,無論他在哪裏,通過表懷指針的走向,你都可以找到他。”
切西爾從她食指上的一枚紫色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塊懷錶,將它遞給了利卡。
利卡接過懷錶凝望着,她發現懷錶的指針已經停止了擺動,只是一直處在一個鐘點不斷上下波動着。懷錶的樣式非常的普通,看上去有些陳舊,應該是沉澱了不少的歲月。
“真的嗎?爲什麼要把它給我?”
仔細觀摩了片刻,利卡有些疑惑的擡起頭來問道。
“你不相信我嗎?”
切西爾與利卡的雙眸相對視着,那略微沙啞的嗓音在利卡的耳邊呢喃。
“不~!”
利卡搖了搖頭,在她的那雙淡紫色的眼眸中彷彿有流光在迴轉
“嗯~?”
“你來這裏做什麼?”
瑞恩慍怒地質問道,身上的氣息已經開始逐漸攀升了起來,可他剛調動起自身的魔力就突然噴出了一口鮮血,之前積攢的氣勢全無。
“你受傷了?不,你已經時日無多。”
切西爾趁機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頓時就察覺到了不對。
“放心吧,我只是過來探望一下,你的事我也不想去管。”
見瑞恩咬牙不語,切西爾接着說道,說完她就從瑞恩的身旁走了過去,而瑞恩則是一直凝視着她的背影,直到沒入拐角消失不見
“師傅,我們不是要去阿達克斯嗎,怎麼一直向南走?”
走了一個上午的路,看着沿途的風景,葛蘭越走越覺得不太對勁。
“阿達克斯可是在魔域的最北方,距離這邊大約有2八00公里的路,你以爲我們會是這樣走過去的嗎?”
塞東妮亞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難道是坐馬車?”
葛蘭摸了摸頭反問道,他也許是一個魔法上的天才,但是在生活上,他絕對是一個白癡。也不是說他真的不懂,只是有些事情他從來沒有關心過。
“在愛德華城南面的香納維爾有恩格馬利州最大的空港—塞維尼亞空港,那裏有不少四階的魔獸—蒼藍白鯨載客,我們就乘坐那個過去。”
塞東妮亞是徹底對她的這個徒弟沒轍了,只能耐心解釋道。
“蒼藍白鯨?就是那種生活在深海之中遨遊於世界之海的鯨魚嗎?”
葛蘭還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他實在無法想象那種生活在海洋裏的鯨魚到底要怎樣才能夠載人。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看着葛蘭呆愣的模樣,塞東妮亞不禁有些玩味的笑了起來
“切西爾大人您回來了?”
聽見客廳中開門的聲音,安東尼就直接從房間裏出來迎接道。
“嗯,事情安排的怎麼樣?”
切西爾脫下了鞋子,點了點頭問道。
“哦,您要的藥劑已經找到了,並且按照您的吩咐,藥師房的那些人也解析出了它的成分。總得來說,藥劑的成分並不十分複雜,但它應該是一種特定型的催化藥劑,只針對特殊的個人纔有效果”
安東尼趕忙將目光從切西爾光潔的雙腳上移開,認真的闡述道。
“果真是這樣的嗎?既然無法通用,那就扔了吧,反正也沒什麼用了。”
切西爾換上了拖鞋,撐着頭斜坐在沙發上,很是隨意的擺了擺手。
“明白!對了,您的那隻表修好了嗎?”
安東尼點頭應道,然後又像是有意無意的提了一句。
“我已經把它送人了。”
切西爾的眉頭微皺,淡淡的說道。
“那隻表不是壞了嗎?況且那可是魔皇大人送您的禮物啊!”
聽到切西爾方纔毫不在意的回答,安東尼着實是被嚇了一跳,不爲別的,就因這魔皇兩個字就足以讓人心生畏懼。
“那又有什麼關係,反正現在是我的東西。”
“但是”
切西爾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而安東尼看着她凝視過來的危險眼神也不敢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