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歉!”
見塞冬妮亞看了過來路易斯不自覺的低下了頭,頓時有些慌亂的說道。他在爲自己方纔的話而懊惱不已,也不知是不是因爲之前遭受的酷刑讓他的神經錯亂又或者是他本身就這麼想的。
不管怎樣,不該說的話他終究是說了出來,他無法抵賴。
“你好好休息吧。”
塞冬妮亞面容平靜的說着,她好像並沒有被路易斯方纔的話語所影響,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便也轉過身去,踱步離開。
不知道爲什麼,當塞東妮亞轉過身去的那一剎那,路易斯突然回想起了繪本中的那副單調的插畫,沒有任何的修飾,只單單是一個人的背影,與現在的情景何其的相似,那背影充斥着孤寂和悲涼的味道,讓他的心不禁爲之顫動了起來。
“當初,如果沒有你父母的存在,僅憑我,是沒辦法將它再一次的封印的。你的父母,非常的偉大!”
就在路易斯愣神的時候,塞東妮亞卻突然停了下來,她轉過身來說道,而當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路易斯的神情徹底的呆滯了。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自己所渴望着的到底是怎樣的答覆,他只是一味的質問着,以至於差點迷失了自己。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他所期望的不過是一句肯定,一種對他死去的父母的價值的肯定
“怎麼,不開心了?”
天色,不知什麼時候昏暗了下來,葛蘭趴在破敗的欄杆邊注視着被雲霧遮擋的殘破夕陽,塞東妮亞靠了過來,背身倚在護欄上,出聲問道。
“爲了去救那種人,真的值得嗎?”
葛蘭放在欄杆上的手掌不自覺的握緊,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焦躁。
“這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因爲我確實虧欠得太多而且這一次,我不打算再繼續逃避下去了。”
“你虧欠了什麼?明明這一切都和你沒有關係!”
塞東妮亞輕舒了一口氣,緩緩的訴說着,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葛蘭給打斷了。
“不!我虧欠了太多太多!數也數不完!”
看着葛蘭此時一副憤懣不平的樣子,塞東妮亞先是愣了愣,然後又再次無比肯定的說道。
“但是你接下來該怎麼辦?”
葛蘭沉默了,而在短暫的寂靜過後,他又再一次的發聲道。
“如果爲了拯救一個國家你不得不與人定下某個約定,可就在未來的某一天,那個國家的子民突然出現在了你的面前,他們身陷困難步履蹣跚,你會爲了拯救他們而選擇違揹你之前所立下的誓言嗎?”
葛蘭直到此時還是不能理解這一段話的含義,他只是隱隱猜到塞東妮亞曾經因爲某些事情迫不得已和惡魔定下了什麼契約,但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麼塞東妮亞此時無疑已經打破了約定。
魔皇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與之對抗的後果更是無法想象,既然數萬年前惡魔能打敗天使,那麼現在一想到這裏,葛蘭便不由得擔憂了起來。
“去極夜的堡壘,極北之地最爲幽深的地方。風頭也出過了,耍帥也耍過了,雖然並不怎麼成功,但該負的責任還是要負的。並且我當初也承認過”
“那個,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非常的在意”
見到塞東妮亞拿出那把弓箭的時候,葛蘭的雙眼一陣發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什麼事?”
見葛蘭這幅模樣,塞東妮亞便輕笑着問道。
“既然,你可以把它收起來,那麼之前的那些惡魔爲什麼不直接把它放進空間戒指之類的存儲道具裏,非要揹着那個厚重大箱子不嫌累嗎?這即佔地方又顯眼不是?”
葛蘭深吸了一口氣,把他心中的困惑一股腦兒的都說了出來。
“噗~!哈哈哈哈~!”
“喂~,你笑什麼?”
塞東妮亞聽完他的講述之後面部表情先是略微一滯,然後突然就大笑了起來,而一旁的葛蘭則是紅着臉很是不爽的嘟囔着。
“笨蛋~!原來你還有這麼蠢的一面!啊~,不行了,笑的肚子都疼了。”
塞東妮亞捂着肚子指着葛蘭斷斷續續的說道,然後便又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
“有這麼好笑嗎?話說你還沒回答我呢。”
葛蘭對她是徹底的無語了,好端端的海冰天使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倒是找不出任何好笑的地方,只能是皺着眉頭,硬着頭皮問道。
“實際上,有些東西是不能被空間道具所收納的,就比如一些屬性相像的同樣是空間類的道具,它們在一起是相互排斥的,任何一方都不能將對方收納。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特殊的道具,它們需要使用與之相對應的特殊的方式來存儲,而且事實上,所有達到魂煅以及魂煅以上的法器都不能被空間道具所收納的。
因爲它們所蘊含的能量實在太過強大,一般的空間道具根本無法承受,而你說的那個箱子其實是一種專門用來隔絕氣息的裝置,它能夠極大限度的隔離法器中的能量讓人難以探測。
而我之前也只是隱約注意到其中蘊含之物的不凡,但並不清楚裏面裝載的到底是什麼,直到它被取出的時候我纔有所感應”
塞東妮亞終於緩了過來,開始認真的解釋着。
“那麼,你又是怎麼把它收起來的呢?”
此刻,葛蘭就像是一個專心聽講的學生,舉手問道。
“魂煅以上的器物都是具有靈性的,只要得到它們的認可,就都可以封入自己的體內,從而達到法器與持有者的相互滋養。”
塞東妮亞現在也宛如是一個負責善教的老師,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哦~!所以之前你一再的慫恿我,讓我吃了那麼多苦,結果卻只是爲了讓你自己得到心儀的法器嘍?”
聽到這,葛蘭把“哦”的一聲拖得老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握拳錘掌,用着一雙極度幽怨的眼睛盯視着塞東妮亞質疑道。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這麼說你的師傅?我一開始又不知道!而且爲師其實都是爲了你好”
塞東妮亞老臉一紅,“恬不知恥”的解釋着,開始套用起一些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