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迷蹤諜影 >第三千四十二章 開誠佈公
    “谷口澀”的忽然回來,是福中敬澤所沒有想到的。醲

    但同樣,這也是讓他興奮的。

    在谷口澀身上,福中敬澤已經花費了不少,甚至還貢獻出了自己的妻子。

    任何的投資,都是需要回報的。

    福中敬澤同樣如此。

    他不希望自己貪污黃金的事情敗露。

    他還希望自己能夠在這張位置上坐的更加長久一些。

    而這些,都絕對離不開谷口澀。醲

    所以,他精心的準備了一頓晚宴。

    他讓自己的妻子美旭子陪在谷口澀的身邊,不斷的說着阿諛奉承的話,不斷的敬着酒。

    當然,也試圖從谷口澀的嘴裏,打聽到一些情報。

    他的這些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孟紹原?

    酒過三巡,孟紹原忽然放下酒盅,深深一聲嘆息。

    “怎麼了,谷口君?”福中敬澤急忙關切的問道:“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不是對我,而是對整個帝國。”孟紹原的神色憂慮:“這次覈查,結果讓我很不滿意。到處都發生了或多或少的貪污事件。”醲

    福中敬澤心中一個“咯噔”。

    這是他最害怕聽到的事情。

    福中敬澤立刻擺出了一副關心的樣子:“谷口君,人,總是貪婪的。我們做的事業,我們自己心裏最清楚,沒人能夠在面對這些的時候不動心。”

    說完,悄悄打量了一下谷口澀,小心謹慎地說道:“谷口君,對這些情況,您準備怎麼處置呢?”

    “這是極其惡劣的,這是對組織和帝國的背叛。”孟紹原面色嚴肅:“按照規定,我必須立刻向組織進行彙報,嚴懲!”

    “谷口君忠於職守,我很佩服。”福中敬澤腦子裏急速盤算着:“然而,我並不是要幫我的同事們說話,在這裏,他們付出了太多太多。”

    說着,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美旭子,我和谷口君有一些公事要談,你先回避一下。”醲

    “哈依。”

    美旭子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該在,什麼時候自己應該離開。

    等到美旭子一走,福中敬澤這才繼續說道:“面對誘惑,我也一樣會動心。谷口君,他們也許的確存在貪污的行徑,但對於這些龐大的財富來說,他們的個人行徑,無非只是其中的九牛一毛而已。

    我們這些人,真的很辛苦,每天除了要進行繁重的工作,還必須面對來自於死亡的威脅。我們的壓力,真的很大。

    向國內報告,對於您來說,不過只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但是對於他們來說,他們的這一生,也許就毀了。谷口君,我斗膽,請您再考慮考慮。”

    他可不是爲自己的同事說話,而是爲了自己。

    況且,他能夠看得出,谷口澀絕對不是那種不苟情面的人。醲

    否則,他也不會接受自己的妻子了。

    孟紹原沉默了一會,才說道:“福中君,你說的這些我也考慮過,但這麼做了,我也會承擔非常大的風險。我的前途和人生,也會被毀於一旦。

    當然,我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怎麼處理,我會仔細考慮的。現在,請你如實的回答我,福中君,你呢,你這麼做了嗎?”

    福中敬澤沒有立刻回答。

    他喝光了酒盅裏的酒,又給自己倒上了一盅。

    孟紹原也沒有催促他。

    過了並不長的時間,福中敬澤終於點了點頭:醲

    “是的,谷口君,我也這麼做了。”

    他並不想隱瞞。

    他知道隱瞞毫無意義,反而會增加谷口澀對自己的反感。

    既然谷口澀這麼問了,那麼,他就一定已經掌握了一些什麼。

    “我是爲了自己。”福中敬澤看起來非常的坦率:“從我接受命令開始,我帶着妻子來到了這片該死的土地,沒日沒夜的工作着。

    我和在這裏工作的每一個同事一樣,每天都在害怕,誰也不知道該死的美國人的炸彈,什麼時候會落到我們的腦袋上。

    我也私自拿走了一些黃金,很少,真的很少,你可以看成是我的貪婪,也可以看成是我對自己的一些獎勵。醲

    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的。我們已經接到了命令,隨時準備炸燬地道,深埋這些寶藏。既然這些寶藏無法見到天日,爲什麼不能發揮它們一丁點的作用呢?

    谷口君,我對你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我全部告訴你了,怎麼處理我這樣的惡棍,都在你的手裏!”

    他在賭。

    他賭的是,谷口澀和自己其實是一類人。

    剛纔他說的那些話,都是在試探自己。

    因爲,谷口澀並沒有把話給說死。

    甚至,他還留下了一些餘地。醲

    “福中君,我並不想置你們於死地。”

    果然,孟紹原一開口,福中敬澤便感覺到自己可能賭對了。

    孟紹原緩緩說道:“人人都有私心,目前的局勢對帝國來說並不有利,我相信你也是知道的。私吞一點黃金,其實我也能夠理解。

    福中君,你是我的朋友,爲了朋友,我想有些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

    福中敬澤大喜過望。

    自己之前的努力、付出並沒有白費。

    他又一次的舉起了酒盅:醲

    “谷口君,我敬你,感謝你的理解!”

    孟紹原陪他喝了一盅,然後,問了一個他曾經問過高砂誠的問題:“福中君,你辛苦的爲了未來考慮,但你準備怎麼離開呢?”

    “什麼?”福中敬澤一怔,隨即說道:“這有什麼值得考慮的?等我們在這裏的任務完成,我就會帶着我的妻子離開。”

    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谷口君,請放心,即便回到了日本,您也永遠都是福中家最尊貴的客人。”

    他真的是會錯意了。

    他還以爲谷口澀是捨不得自己的妻子。

    既然這樣,那自己爲什麼不能表現得大方一些呢?醲

    “感謝你的好意,福中君。”孟紹原神色落寞:“也許你還不知道,離開菲律賓的路徑,已經全部斷絕了。”

    “什麼?”

    福中敬澤大驚失色:“您在說什麼啊。”

    他和高砂誠一樣,對戰爭的局勢只是知道一個大概,其中的真相是什麼,他們根本無法弄清楚。

    “離開菲律賓的路徑,已經完全斷絕了。”孟紹原再次重複了他的話:

    “也就是說,無論海路還是飛機,我們都無法離開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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