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孟紹原從來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仙鬼怪。
馬尼拉“隱形人”事件,看起來是如此的無法用科學來解釋,但當真正揭開真相的時候,你會發現,其實也不過如此。
關鍵只是在於,能否找出這個真相。
人類誕生了那麼多年,不就是一直在尋找真相的道路上嗎?
利威爾是陪着孟紹原一起去的。
杜拉普拉港隸屬於馬尼拉港。
在美軍於呂宋島登陸後,馬尼拉港成爲了重中之重。
而杜拉普拉港則被列爲了絕對軍事港口。
所謂的絕對軍事港口,由美軍嚴密監控,除非得到美軍徵召,任何民用船隻不得接近。
而隨着美軍在菲律賓攻勢的展開,越來越的民用船隻得到了徵召。
每天進出杜拉普拉港的民用船隻也有不少。
這個港口由託密勒准將全權負責。
這是一個職業軍人。
據說,他的祖先曾經參加了美國的南北戰爭。
從那個時候起,他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有軍人出現。
這是一個老派嚴謹的軍人。
萊特島海戰中,他的艦隊一往無前,取得了極其輝煌的戰果。
在登上他的旗艦“勇敢”號的時候,准將親自迎接了孟紹原和利威爾。
“利威爾,感謝你能夠前來。”託密勒准將顯然不是那種會先寒暄的人:“那件事,困擾了我太多的時間了,根據你的電報,我已經嚴格控制了‘南方公主’號和‘披荊斬棘’號,所有的人員都等待着召見。
同時,爲了弄清楚這該死的鬼故事,我會授予這位……”
“查理斯上校。”
託密勒准將點了點頭:“是的,授予查理斯上校最大的權限。但是,爲了避免影響進一步的擴大,我也要求這次調查必須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我可不想我的小夥子們被鬼故事給迷惑了。”
“當然,你完全可以信任查理斯上校。”利威爾認真地說道:“他一定能夠揭開這個鬼故事真相的。”
託密勒准將看了一眼孟紹原:“很年輕的小夥子,去吧,去把真相帶回來給我。”
“我盡力。”孟紹原忽然問了一句:“將軍,你相信這個世上有鬼怪嗎?”
“我不知道。”託密勒准將沉默了一下:“我只相信上帝的存在。”
……
孟紹原去的第一站就是“披荊斬棘”號。
爲此,他做了充分的準備。
他讓李之峯弄來了全套的防護設備,把自己保護的嚴嚴實實的。
天知道“披荊斬棘”號上有什麼東西。
萬一有傳染源怎麼辦?
孟少爺還想好好的多活幾年呢。
登上“披荊斬棘”號的時候,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立刻撲面而來。
即便是身經百戰,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李之峯,也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
還好穿了全套的防護服,不然這幾天下來,死屍的味道也夠人受的。
一到甲板,就看到有兩名水手的屍體倒在那裏。
和“銀星”號船長史密斯描述的一樣,“披荊斬棘”號上的這兩名水手,蜷縮着四肢,雙手緊緊抱着自己,似乎是在那裏保護自己。
戴着手套的手,拿着手電筒觸碰了一下,一塊皮膚居然掉了下來,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孟紹原卻表現出了充足的耐心,蹲在那裏,仔細的看着兩個水手。
李之峯實在是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看的啊。
這個鬼地方,他是一分鐘都不願意多待的。
過了好一會,孟紹原才起身,朝着船艙走去。
“你去找下船長日記。”孟紹原吩咐了聲。
因爲戴着防護頭套,必須要大着嗓門,連着比劃才能讓李之峯明白。
按照入港登記,“披荊斬棘”號上連着船長在內一共有二十二名船員。
孟紹原是一個船艙一個船艙尋找的。
每一具屍體,都和在甲板上看到的死法完全一樣。
當來到駕駛艙上的時候,憑藉着屍體上的穿着,孟紹原看到了船長阿納託利·彼得森的屍體。
同樣的,他的屍體上沒有任何外傷,這證明他在生前並沒有遭到襲擊。
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倒在地上,而是抱着雙臂,坐在角落裏死去的。
他的整張臉都慘不忍睹。
見慣了無數大場面的孟紹原,都有了一種噁心的感覺。
他搖了搖頭,又陸續檢查了其餘的船艙。
每一個船艙,他都會在裏面待很久,檢查得特別仔細,似乎要從中發現一些什麼。
當他和李之峯匯合的時候,李之峯搖了搖頭。
沒有找到船長日記?
孟紹原手朝外面揮了揮。
他一分鐘都不想在這條船上多待了。
……
能夠呼吸到新鮮空氣,真好。
在完成了消毒後,孟紹原和李之峯終於脫下了厚重的防護服。
“我沒找到船長日記。”李之峯大口大口喘息着:“而且我確定自己仔細尋找過了。”
孟紹原只是“嗯”了一聲:“找個地方喝點東西去。”
任何一個港口,都會形成一個小的集市。
杜拉普拉港同樣如此。
儘管其沒有馬尼拉港那麼龐大,但該有的基礎設施都有。
而且,孟紹原還發現了一個咖啡館。
這種咖啡館唯一的服務對象就是這裏的美軍軍官。
穿着美軍上校軍服的孟紹原一走進咖啡館,便受到了老闆的熱情款待。
老闆是個也許還不到三十歲,很嫵媚漂亮的混血兒。
她不光是老闆娘,還兼着服務員,給孟紹原端來咖啡的時候,還對他拋了一個媚眼。
沒錯,孟紹原不但是上校,而且還很年輕。
這種人,在菲律賓的任何地方都是最受當地女人歡迎的。
孟紹原雖然是個色鬼,只不過現在他的心思可不在女人身上。
“你找過所有可能的地方了?”
孟紹原一問,李之峯立刻很肯定的回答道:“船長休息室每個角落我都找過了。我確定,沒有船長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