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夏也不知道到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覺得一陣頭疼。
眼前有一些光亮,她眨了眨眼,然後慢慢的適應了光線的亮度,
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柔軟的牀上,
這裏並不是昨天那個酒店。
眼前是一個陌生的房間,裝修的風格十分的簡潔乾淨,又帶着一股清新的現代感。
靠近窗戶的位置,還有一張書桌。
房間的溫度適宜,應該是放了加溼器,空氣溼潤潤的非常舒服。
還有一股清新的花香的精油味道。
她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昨天發生的一幕幕又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慌亂中坐起身來,發現自己已經沒有穿着昨天那套小禮服,而是換上了一件看起來非常乾淨的寬鬆的長款的體恤。
她扶着牀沿,忍着頭疼從牀邊下來,
這個臥室地面鋪着短絨的地毯,光腳踩在地上也不覺得涼。
她走到房間窗戶邊,拉開窗簾,透過整片的窗戶往外看出去。
房間的外面只能看到一個佔地挺大的花園,
附近並沒有其他建築的樣子。
她走到窗邊的書桌前,發現桌面上散落開來的放着一些手寫的稿件。
好奇的隨手翻了兩頁,她的表情越發的驚訝。
到後面,她甚至直接坐到了書桌的椅子上,一頁一頁的翻着眼前這些手寫的文稿。
突然,有人從她手中奪過那幾頁書稿,丁夏這才猛地擡起頭。
肖崇的臉出現在眼前。
“你……”丁夏看着肖崇,他也看着她。
四目相對,一時間空氣都禁止了。
丁夏的眼前浮現出昨天最後見到的肖崇的樣子。
他帶着冉羽煥和幾個保鏢把那扇將她鎖住的門砸開,
他從門口進來的那個樣子,就那麼牢牢的映在了丁夏的腦海之中。
她的臉在這時候竟然不爭氣的紅的。
肖崇看着她微微泛紅的臉,也情不自禁的伸出了,輕輕的撫上丁夏的臉頰。
可是就在他手指觸碰到丁夏發燙的臉的一瞬間。
丁夏突然一個激靈,從書椅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肖崇的手懸在空中有些尷尬,但是他也很快的收了回去。
丁夏列過身子,轉過頭,看向窗外。
等了片刻,她才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肖總救我。”
肖崇笑笑,將手中奪過的文稿放在桌上繞過書桌走到丁夏的身邊,
和她並排的站着,也同樣看向窗外。
兩個人誰也沒有先說話,就這麼彼此並排的站在彼此身邊。
丁夏覺得自己胸口好像有什麼要跳出來了似的。
因爲距離很近,肖崇身上帶着一種淡淡的清新的香水味道,
淡雅的像是一整海風拂面而來。
丁夏覺得自己應該是喜歡這種香水的味道了。
就這麼站着,過了一會兒,丁夏才緩過神來。
她轉過身來看向肖崇。
“那個……”
肖崇扭過頭,注視着她。
被他的眼神看到,丁夏又彆扭的移開目光。
“桌上的那個稿子,是你的?”
肖崇沒有正面的回答,而是反問丁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丁夏轉身走向書桌,再一次拿起那個文稿。
舉到眼前,非常肯定的說。
“你就是當初續寫文君來結尾的那個‘望卿歸’。”
肖崇笑笑,走了過來,想要從丁夏手裏又一次奪過那個文稿。
丁夏見他不想回答,繼續問道:“你爲什麼要續寫文君來的?”
見肖崇來奪,丁夏將稿子往身後一藏,肖崇拿了個空。
她看着肖崇,肖崇只是笑着,並沒有說話,而並沒有停下從她手裏奪下稿子的動作。
而此時,丁夏的退路被書桌擋住,肖崇順勢伸手抓住了她手上的稿子。
當丁夏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的距離已經貼到了一起,
肖崇的雙手像是環住了她的身子。
丁夏感受到撲面而來更加清晰的肖崇的香味。
她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而肖崇也在這一秒意識到了這個動作有多曖昧。
可是他依然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他微微的低頭,目光中帶着一絲曖昧的情愫。
丁夏的臉此時再一次不爭氣的紅了,而且比之前更加發燙。
她避開肖崇的眼神,然後毫無底氣的說到:“肖總,你離得太近了。”
被她這麼一句話逗笑,肖崇輕輕的拿過稿子,然後結束了這個曖昧的姿勢。
等他從身邊抽離開的瞬間,丁夏的心裏居然閃過了一絲失落。
肖崇隨手翻了兩頁文稿,然後坐到椅子上,看着還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丁夏。
“你這麼想知道?”
丁夏先是條件反射的點頭,然後又搖頭:“您如果不願意,也不必說。”
“你真的不想知道?”
肖崇看着她,語氣中裏面帶着一絲玩味。
丁夏微微的抿了一下嘴脣,然後才說:“我想知道。”
肖崇笑笑看了一眼丁夏。
“可是我不願意說。”
聽到這句話,丁夏猛地扭頭瞪着肖崇,表情帶着一些嗔怪的意思。
肖崇笑笑:“還沒有到必須要說的時候。”
“那要什麼時候?”
“要等到你願意跟我說的時候。”
丁夏愣了一下,然後裝作沒有聽懂他的話的意思:“肖總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可以說。”
“我現在也不想知道了。”
這個人真的不按套路出牌。
等了一會兒,肖崇的手機正好響起。
丁夏打算離開避開他的談話,但是他卻一把拉住了丁夏的手腕,示意她不用離開。
接起電話,是冉羽煥打來的。
“肖總,昨天的事情我們已經處理好了,你還有什麼吩咐?”
“查出來是誰幹的嗎?”
“陽儒繁說他一時見色起意,安排的他自己手下的人。”
“人呢?”
“已經收拾乾淨了。”
“必須讓陽儒繁付出代價。”
“嗯,我們已經開始着手調查他們公司的賬目問題。”
丁夏的臉上一時間不知道該是什麼表情。
眼前這個男人可以說是真的救了她,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丁夏就覺得渾身惡寒,一陣想吐。
肖崇掛了電話,表情嚴肅,他的手沒有鬆開,而是輕輕一用力,將丁夏往自己身邊拉了一把。
因爲沒有料到肖崇會突然使勁,丁夏身體重心沒有控制好,就這麼被他一拽,
竟然直接跌入了肖崇的懷中。
“啊!對不起對不起!”
丁夏整個人像是彈簧一樣,猛地從肖崇的懷中彈了起來,
可是肖崇依然沒有鬆手的意思,
但他的臉上卻藏着止不住的笑意。
“你知不知如果你沒有在中途醒來打了那個電話,會發生什麼?”
丁夏點點頭。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沒有出現,會發生什麼?”
丁夏點點頭。
“既然知道,你爲什麼要喝那麼多酒?”
“這……這是……”
丁夏實在是想要辯解,畢竟她幾乎沒有自己面對過這樣的事情。
但是她一開口,突然覺得心頭一陣委屈,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肖崇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