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的美味嬌妻 >第三十四章 今夜你從這裏走出去,我們之間就完了
    季維揚的眸色很深,也很冷,甚至有點無情,“展顏,何必咄咄逼人,這一點都不像你。”

    展顏諷刺的笑,笑靨絕美,淚卻已奪眶而出。她再也做不到如從前那般,看着他擁別的女人在懷,卻委屈的隱忍退讓。她想賭這一次,用她所有的幸福當賭注,賭她和季維揚的未來。

    “維揚,如果今夜你從這裏走出去,我們之間就完了。”她的語氣像鵝毛一樣的輕,卻字字重如千金。

    季維揚深深的看着她,深不見底的墨眸有過短暫的掙扎,可最終,他還是毅然的推開她,摔門離去。

    展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突然癱倒在地,脣角揚起苦澀的笑,絕望的淚卻一滴滴打落在實木地板上,這一次,他們終於走到盡頭了。

    她喫力的從地上爬起,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看到夜色中,季維揚的路虎車劃開夜幕,緩緩的駛離視線。

    偌大的別墅靜的可怕,展顏吃了將近半盒安眠藥才勉強入睡,只有深度睡眠才能麻痹疼痛的神經。可是,睡夢中,她的眉頭依舊緊蹙着。

    而另一面,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醫院長廊的空曠寂靜,季維揚來到手術室前,頭頂的燈一直亮着,氣氛緊張而肅然。

    “伯母,究竟怎麼回事?下午我們分開的時候安琪還是好好的。”因爲跑得太急,他的氣息微喘。

    陸曼芸已經哭成了淚人,當她推開浴室的門,看到安琪倒在血泊之中的剎那,整個人都驚呆了,她就這麼一個女兒,雖然不是親生的,可畢竟養了這麼多年,她一直當安琪是親生的女兒。

    “維揚,你是不是和她說了些什麼?這幾天她都沒有發病,怎麼會突然想不開割腕自殺了呢?”

    面對陸曼芸的質問,季維揚沉默了,一定是他那些拒絕的話,纔將陸安琪逼上了絕路,他真是太大意了,安琪是病人,他怎麼能說那些話來刺激她呢。

    “伯母,對不起。”他唯一能說得,也只有這個。

    陸曼芸並沒有責怪他,而是哭着哀求,“維揚,伯母活了大半輩子,還有什麼看不懂的。作爲男人,你想擁有一個正常的家庭,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但這些安琪都無法給你。伯母不會強求什麼,只求你不要放棄安琪,你和我心中都清楚,你現在是她的唯一,如果連你都放棄她了,那她根本就活不下去,這樣的事,還會再發生的。”

    “伯母,你放心,我不會讓這樣的事再有第二次。”季維揚鄭重的承諾,如果陸安琪真的因他而死,那麼,他一輩子都不會安心。只是,這樣就意味着,他和陸安琪只怕一生都會糾纏不清,對於展顏來說,同樣是不公平的。

    並沒有等候太久,手術室的燈就熄滅了,醫生從手術室中走出來,陸曼芸緊張的上前抓住他的手,“醫生,我女兒沒事兒吧?”

    “病人的傷口不深,只是失血過多,現在已經沒有大礙,很快就能轉移到普通病房。”醫生職業化的陳述,然後離開。

    季維揚一直守在陸安琪病牀邊,直到她醒過來,賴在他懷中哭了一陣後,在藥物的作用下又開始昏昏欲睡。走出高幹病房,他才忽然想起,將展顏一個人丟在家中。記得離開前,展顏留給他最後的一句話是:如果今夜你從這裏走出去,我們之間就完了。

    那時候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陸安琪割腕自殺的事,完全沒有顧及到展顏,此刻想起,他纔開始慌亂不安。展顏是內斂的女子,她的話一向很少,但她一旦說出口,就證明她已經下了決心。

    季維揚飛車趕回山頂別墅時,天已破曉。他推門而入,別墅中是死一般的沉寂,沒有半分人氣。

    臥房之中,展顏安靜的躺在柔軟的大牀上,身上蓋着雪白的蠶絲被,只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和半截脖子,此刻的畫面是精緻的,她躺在那裏,像睡美人一樣等待着王子的來臨。

    他一步步走進,卻越發的狐疑,展顏一向是淺眠的,而他穿着皮鞋落在地板上的聲音不算輕,她居然沒有一絲反應。

    “顏顏,顏顏……”他低喚了幾聲,但展顏已經沒有甦醒的跡象,然後,季維揚就看到了牀頭櫃上放着的安眠藥,他頓時就慌了。

    “顏顏,你醒醒,快點給我醒過來!”季維揚怒吼着,掀開她身上的被子,作勢就要將展顏抱起,然而這個時候,展顏睫毛輕顫了幾下後,居然睜開了眼睛,明眸中帶着惺忪的睡意,眉心輕蹙着,似乎帶着被吵醒後的不耐。

    “季維揚,你在做什麼?”展顏從牀上坐起,目光冷淡的看着他。

    “顏顏,你沒事吧?”他看着她,眼角的餘光隨意的掃過牀頭櫃上的安眠藥。

    展顏的眸光最終也落在那盒喫剩一半的安眠藥上,而後脣角揚起一抹冷嘲的笑,“季維揚,你想的太多了,尋死覓活這種戲碼,我魏展顏不屑。”她說完,起身下牀,趿拉着拖鞋就要向外走,而季維揚卻從身後抱住了她,他的雙臂纏在她纖細的腰上,那麼用力。

    展顏停住腳步,她並未掙扎,而是冷笑着轉身,仰頭直視着他,眸光陌生而冰冷,“季維揚,我想,我昨夜已經說得很清楚,而你,也做出了選擇。抽個時間,我們去民政局辦手續……”

    “嗚……”她話音未落,季維揚的脣已經落了下來,將她未完的話統統封在口中。展顏仍沒有掙扎,只是睜大了雙眸,冷冷的瞪着他。那樣一雙冷漠的眼眸,讓季維揚莫名心慌。

    他終於放開她,手掌緊緊的握住她雙肩,略帶嘲弄的一笑,“顏顏,看來上次的事還沒讓你得到教訓,你以爲離婚的事真的可以任由你決定嗎?”

    展顏緊咬着脣,眸中淚光晃動,卻倔強的揚着頭,不肯屈服,“如果我堅持離婚呢?你是不是還要故技重施,威脅我爸爸?還是繼續上演撞車的苦肉計?”她苦笑着搖頭,冰冷的淚珠滑落眼簾。她纖細的指尖快速的彈掉那顆絕望的淚,驕傲的伸出手掌,將無名指上的鑽戒取下來,放在他掌心間。

    “季維揚,同樣的戲碼,演兩次就沒意思了。”

    季維揚愣在當場,脊背挺得筆直,靜謐的空氣中隱隱的帶着悲傷的怒火。他的拳頭緊握着,掌心間那枚鑽戒隔得肌膚生疼,連帶着心也痛了。

    “顏顏,你知不知道,這枚鑽戒,是我親赴非洲,親眼看着它是如何從深山中被開採出來,然後在設計師手中一點點被打磨成雪花的形狀,我將它戴在你手上,就沒想過有一天要將它取下來。”

    他的話讓展顏的心猛然一震抽痛,淚再次模糊了雙眼,“維揚,可不可以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見她了?”展顏的聲音中幾乎帶着祈求,她在做的最後的讓步,去挽留她卑微的愛情。

    季維揚看着她,片刻的沉默後,他凝重的搖了搖頭,“展顏,對不起。”

    展顏隱忍着不讓淚珠落下來,脣角諷刺的笑着,她覺得自己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她有什麼資格這樣要求他呢,陸安琪纔是他心愛的女人。

    可是,他既然放不下心愛的女人,又何必對她說這些動人的情話,對他來說,自己究竟算什麼呢?一個無聊時的消遣嗎?那她是不是太可悲了些?

    展顏踉蹌不穩的向後退了一步,然後抓起包,轉身向外走,卻被他反手握住了手腕,“去哪兒?”他的聲音有些沉冷。

    “上班。”展顏丟下一句,用力甩開他的鉗制,奪門而逃。在淚水奪眶而出之前,她要儘快離開。她不想在他面前掉一顆淚,愛情沒有了,她僅剩的只有可憐的自尊。

    碰的一聲摔門聲後,屋內陷入了讓人窒息般的沉寂。季維揚高大的身體跌坐在沙發中,他隨手點燃了一根菸,吞吐了幾口煙霧。他的目光專注的落在一點,深沉的有些可怕。

    陸安琪是他的過去,是他無從推卸的責任,即便季維揚富可敵國,也無法去改變已經發生的過去。或許是相遇太晚吧,如果他先遇見的那個人是展顏,他們之間也不會有這麼多的曲折與痛苦!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全力去愛,去彌補展顏。

    他將即將燃盡的菸蒂熄滅在菸灰缸中,之後撥通了助理的電話,“杭州的行程改爲一週,簽約之後的五天時間給我空出來。”

    “可下週您與史密斯先生有一個重要的遠程會議,還有……”助理出聲提醒,季維揚的行程一向排的很滿,一天恨不得生出四十八小時,現在突然要空出五天,簡直天方夜譚。

    “按我說的辦。”季維揚直截了當的下達命令,然後掛斷電話。

    他的工作太忙,以至於一直忽略了展顏,他想趁着這次機會帶展顏出去走走,或許換一個環境,兩人的關係會有所緩和。

    安排好行程後,他又打電話去展顏的醫院,爲她請了假。

    而此時,醫院中,展顏已經換好藍色無菌手術服,卻在進入手術室的前一刻,被主任攔了下來,“展顏,醫院批了你半個月的假期,你現在可以回家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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