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紗之遙 >第一百零八章.森之歌
    自這神奇的東方大陸因補天之後化爲那九州,各州部人文風俗便逐漸各不相同,不同的社會制度和文明體系伴隨着當地的風俗習性也將各州部的風景逐一變化,漸不相同,而澶州便是如此,此州部族人人好武,相比之那緊鄰水鄉的錦州丹州,澶州出生的孩子大都自小被灌輸以一種在外人看來較爲奇特的育兒觀念,那便是能動手絕不動口,拳頭大才是硬道理,有任何的口舌矛盾了,兩個人打一架就能說的清楚,要是打了一架還不能化解矛盾,那就有可能是因爲這一架打得不夠透徹,所以在這般奇特的思維模式下,也從小造就了劉熠那從骨子裏崇拜強者的小小心態,在他看來,若想要舒舒服服的在這紅塵江湖之中逍遙活着,只有自己變得強硬,只有自己變得強大,只有自己變得讓別人敬畏纔行,而這一切的根本,換作更爲通俗的話去講,那就是隻有他自己變得更強更厲害,才能真正的去享受那令他欲罷不能的快意情仇。

    雖說澶州位於大華極北之地,部分土地終年都會凍土積雪不得開墾種植,爲此那些生活在地勢靠北的人們,爲了生存爲了不離開這生他養他的土地,這些人們都會採用另一種謀生的手段,或打造些鐵器去集市上販賣以換家用,或成羣結隊的進行捕獵,將那奇珍異獸的毛皮在集市上販賣給那些南方的權貴之人,而這些所謂的奇珍異獸,均會生活在那些遠離人煙的地方,比如大部分叫不出名的野獸,終其一生都會選擇生活在澶州靠南的森林之中,而這座森林正是一直孕育着大華的那最爲古老的森林,這座森林從未有人能真正的探索,只因森林地域之廣已經超出人們對於地域的概念,整座森林橫跨澶州南部、滄州西北部及大半個惠州,其內部複雜的生態環境,又囊括了冰雪凍土之地、石山黃土之地、沙化戈壁之地等,正所謂人煙罕至的地方必定出現珍奇異獸、仙靈妙草,而這座古老的森林,更是如此。而又因滄州多山,惠州又繞路太遠,所以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無數的想要去探索這座森林的冒險者都會選擇從澶州南部進入森林,但是因爲這座森林真的是太過於龐大,以至於冒險者們也僅僅是將這座森林的邊角開墾出來,並沒有真正深入其中。然而亙古的世界,時間就如同手掌中的砂礫,抓不住也握不緊,在無數冒險者的屍骨之上,整座森林被探索出來的區域也僅僅視爲皮毛而已。每當那溫暖的陽光順着這些均如蒲扇般大葉的縫隙中浸撒而至,都能將這原本昏暗而神祕的森林映射出陣陣的神聖之感。而人們在這裏,遵循着無數前輩們用生命探索出來的道路上悠然前行,行走在這座古老的奇蹟之中,相比之下,往日裏整日叫囂的人們,在這份大自然的神奇襯托之下,皆會被彰顯的如此渺小,就如同那地上匍匐的螻蟻一般。

    擡頭望着那一棵棵高聳的幾乎入了那雲層的珍貴樹木,看着那經歷了無數歲月的古老枝幹和那些生長在這些枝幹上的嫩葉,仔細的回味着它們那日復一日的新生和衰亡,一腳下去,只能聽見這些沉落與黃土之上的的枯枝和敗葉發出清脆的聲響,偶爾隨着這一聲響,幸運的話還能因爲這股聲音,尋得那原本還在樹枝上安睡着的雲雀,時不時的,一縷俏皮的陽光溫暖的透過那層厚重的枝葉,輕灑在人們的面龐,而這般的景色,這其中所包含着的哲理和韻味,不免會讓在其行走的人們產生一種觀念,如果一生都能在此生活,避免着塵世間的煩惱,那該多好。

    “哎,福伯,您再給我說一說,這劉大哥小時候還有什麼糗事啊。”

    尉遲琉璃笑嘻嘻的問道福伯。

    只見此時的尉遲琉璃已將厚厚的白襖微微敞開,露出裏面那甚是可愛的小褶裙,而自己的臉蛋則因坐了一路的車,並未走太久的路,再加上這初春還未暖和起來的天氣,變得有些紅撲撲的,煞是好看。當初慕容問天所轉贈於她的白雪,則被她十分珍惜的握在手中。而被她問着的福伯,則十分尷尬的看了眼一旁騎馬的劉熠,待發現劉熠並未看自己這邊,反而興奮的與一同騎馬並行的嶽秦明暢天說地的時候,福伯這纔不由的舒出了一口濁氣。

    “這個...老朽不好說啊。”

    此時的福伯內心十分的後悔,他後悔沒有早早發現尉遲琉璃的真面目,後悔告知了這個小魔頭劉熠小時候的糗事,也後悔自己被面前這位看着人畜無害的小姑娘捧的飄飄欲仙,可是話已說出,怎麼可能還有重來的機會?雖說雙方到現在爲止相交也才幾日的工夫,但是在他看來,自己的脾氣怕是早就被眼前的這小娃娃給摸得透徹了,幾日的行程下來,他自己也的的確確的十分的享受尉遲琉璃粘着自己的感覺,那感覺在他看來,實在是舒坦的不行。畢竟已經即將年至古稀的他,前後服侍過三任宗主,至劉天清這一任,這纔不幸被奸人所害破了罩門,烙下暗疾,至此一輩子膝下無子無女,爲了不讓老頭孤苦終老,劉天清也只能讓劉熠在幼小的時候拜了老頭認爲教父,這也算地炎宗給他的另一種交代。可是沒人知道,其實在老頭的心中,一子一女這纔算的上是完滿,曾經他還天真的希望老蘭家的丫頭也能像劉熠這般拜過自己,當個義女什麼的,可他哪曾會想到,蘭汐這丫頭天賦高到到可怕,他當年竟然會輸給了一個十歲出頭的女娃娃,哪怕他再不濟,再是自己實力不及當年,可是這多年練功所打下的基礎還在,卻不曾想自己會陰溝裏翻了船,從那以後,女兒這個詞彙,便被他深深的藏於心裏,誰也不提,就這般被他鎖在內心最深處。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直到尉遲琉璃的出現,這才讓他再一次對義女這件事,議上心頭。

    “哎呀,福伯,您就再說一點嘛,你說的話琉璃愛聽,聽不厭呢。”

    聽着福伯的迴應,尉遲琉璃見狀便急忙施展渾身功力,撒嬌式的拽着福伯的袖子來回的擺,嗲聲嗲氣的說到。

    對於尉遲琉璃的撒嬌,在場的三人自認是沒有任何招架之力的,但凡尉遲琉璃這丫頭撒嬌,先不說岳秦明和劉熠了,單就福伯而言,他往往都是第一個開口維護其絕對權威的第一人,可想而知,對於福伯而言,尉遲琉璃的撒嬌,在他看來,簡直就是這世間最爲令他致命的招式。

    而當福伯正欲開口說話,一絲殺意頓時在他的心底猛然冒出。

    糟了!

    頓時間,一絲寒意從劉福的腳底直冒腦門,絲絲的冷汗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浸溼他的後背,還未等他開口警告三位孩子的時候,一陣密密麻麻的箭矢就這麼從自己上方的頭頂處激射而至。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紗之遙》,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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