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崛起[系統] >第59章 示好
    客服先生被李流的跳腳,又找不出理由反駁他,乾脆系統篩選出一水泥生產製造丟給李流光,眼不見心不煩。既是試閱,李流光便無法將這書帶出系統,看着厚厚幾百頁的書籍,李流光皺皺眉,決定晚上不睡覺,將這書中能用的先摘抄出來。

    他心裏琢磨着這件事,冷不防身後的兵士齊聲喊“都護”

    李流光驚訝地轉身,便看着不遠處郭鳳虜正大步朝着自己走來。自桐城第一次見面不愉,兩人再無單獨見過面。李流光知道郭鳳虜不喜自個,也十分識趣地從不往他跟前湊。便是之前安公牽線同都護府合作造紙,郭鳳虜也沒露過面,一直都是安公全權代理。李流光還以爲這次也是如此,來的不是安公便是郭鳳虜的心腹,沒想到居然是郭鳳虜親自來了。

    大概是他臉上的訝然太過明顯,郭鳳虜的腳步微微一滯,但很快便若無其事地大踏步走過來。“郎君”

    “郭都護。”李流光收斂情緒,客氣地叫着,猜測着郭鳳虜的來意。

    兩人打完招呼,誰也沒有繼續話,李流光還好,郭鳳虜忍了忍,終是藏不住話,正色朝着李流光行禮,道“郎君仁義,某代表安北上下多謝郎君。”

    李流光微微一怔,郭鳳虜的行爲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想着郭鳳虜會記着他的人情,但最多便是心裏記着罷了。越是高位的人,越是驕傲,郭鳳虜一開始不喜歡他,現在再低頭難免會被人視爲“趨利”。當然,李流光並未這麼想,郭鳳虜爲人如何,他大概還是看的明白。只是沒想到郭鳳虜坦坦蕩蕩,竟是當着無數兵士的面主動向他致謝。

    許是開了頭,郭鳳虜反倒沒了顧忌,直言不諱地“某要爲之前的失禮向郎君致歉,當日在桐城,某實是故意惹怒郎君。不過郎君性格寬和,沒有同某計較,從燒鹼到造紙又到石炭,某承郎君的情,安北上下也承郎君的情。”

    他這麼一番話下來,李流光一時倒不知該什麼好。他自詡也算是見過形形不少人,但很少有人像郭鳳虜這般在不相熟的人面前如此直白。這一世因着身體的緣故便不了,前一世他跟着父親應酬,除非是特別熟悉的人,否則任何一句話都得在心裏轉幾圈。像郭鳳虜這樣還真是李流光懵了片刻反而笑了起來,直接道“其實這些不算什麼,俱都是互惠互利,當不得都護如此。”

    他的是實話,然郭鳳虜卻並不怎麼相信李流光這個法,只當李流光是謙遜,看他的眼神更是讚賞。“郎君虛懷若谷,又不肯居功自傲,某不及也。”

    被這麼赤裸裸的誇獎,縱是李流光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訕笑着換了話題,“如果方便,我想知道都護爲何一開始似乎對我並不歡迎。”這個問題李流光好奇許久,他猜測是因爲他“術士”的身份,但沈傾墨也了,郭鳳虜沒有討厭術士的理由。兩人猜了半天猜不出來,李流光便一直記在心上。如今有機會問起,郭鳳虜又是這麼個坦蕩的性格,想必能郭鳳虜便會,不能也會直接表示不能,倒不需要擔心因着這個問題會激怒郭鳳虜。

    果然,李流光這麼問起,郭鳳虜似有些喫驚,但很快便沉聲道“既是郎君問起,某也不瞞郎君。某在見郎君之前,根據安公的描述,猜測郎君來自聖域。郎君該知道,某以前是大唐安北都護,卻在回鶻入侵大唐之際叛出了大唐,縱容回鶻闖入晉陽。”他到這裏頓了頓,“安北上下都認爲是昏君無道,逼着某造反。但這不過是其中一個理由,另一個理由則是回鶻這次出兵受到了聖域的支持。”

    李流光微微皺眉,並沒有表示太過驚訝。上次沈傾墨便如此猜測,他想了想道“所以都護擔心我來安北搗亂”

    郭鳳虜點點頭。“搗亂是一則,另一則是安北不願意做任何人手中的棋子。聖域似不穩,一旦聖域亂起,天下怕是很快就要大亂了。”

    他的明白,李流光立刻便懂了郭鳳虜的意思,神情坦然道“都護放心,我”

    “如果是郎君,安北做個棋子也未嘗不可。”郭鳳虜似猜到李流光要什麼,驀地出言打斷了他的話。

    李流光“”

    一整個下午,李流光都在想郭鳳虜的那句話。雖然郭鳳虜沒有再什麼,但意思卻十分明確。如果安北都護府一定要選聖域術士隊,那麼郭鳳虜的選擇是他。李流光倒不至於覺得是因着自個人格魅力強大,像如此關鍵的選擇,郭鳳虜必然要權衡利弊。他甚至都不知道李流光的真實身份,就做出了決定,怎麼看怎麼有些古怪。

    因着太過突然,李流光當時也忘了問郭鳳虜原因。現在回想起來,他當時的反應似乎比郭鳳虜更古怪。

    晚上喫過飯,李流光早早回了帳篷休息。之前他們急着尋找石炭,一路輕車簡從什麼都沒帶。還是郭鳳虜這次來,準備了不少生活用具,帳篷便是其中之一。同安北軍十幾人擠一個帳篷不同,李流光同沈傾墨兩人單獨佔了一個。內裏一應器物俱全,倒是比在草原過夜方便很多。

    他前腳剛回來,後腳沈傾墨也跟着回了帳篷。“七郎有心事”沈傾墨徑直問。

    李流光沒想着瞞沈傾墨,便笑道“也不算是心事,只是有件事想不明白。”他將郭鳳虜中午的話重複了一遍,沈傾墨聽完皺皺眉,冷笑道“他倒不傻”

    “爲什麼這麼”李流光不解地問。

    沈傾墨想了想坐到李流光對面,看着他問“七郎不是正統出自聖域的術士吧”別人不知道李流光的身份,沈傾墨卻是知道。過去李流光一直生活在晉陽,又是遠近聞名的傻子,不可能揹着人遠赴聖域。他私下猜測過李流光的情況,覺得李流光必是遇到什麼奇遇,不僅被治好了傻病,還得到聖域術士的教導。這樣一來便可解釋,李流光對聖域的諸多不解,且他爲何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術士。

    沈傾墨這麼問,李流光想了想含糊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術士,只是過去癡傻,似常有人出現教導我一些知識。及至傻病治好,這個人便再也沒有出現。我跟祖父起,祖父提及對方可能是一名術士。至於爲什麼教導我,大概是因爲大舅的緣故。”

    李流光把對祖父的那套辭,又原封不動跟沈傾墨了一遍。

    “難怪”沈傾墨低聲道。

    “什麼”

    沈傾墨專注地看着李流光,目若星辰,笑道“七郎性格很好,不似尋常術士那般惹人厭。”

    李流光聽他這麼不由打趣道“五郎難道是想,郭都護其實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他語氣調侃,哪想沈傾墨竟是點點頭,含笑道“術士高傲,向來看不起尋常人。傳聖域銀宮金闕,異花芬馥,幽石瑩潔,蒼巖碧洞,瑞氣縈繞,是神仙居所。生活在其中的術士視自己爲神人,在他們眼裏,域外之人便如豬狗一般,隨着心情喜好翻雲覆雨。依着郭鳳虜的身份,想必也見過幾個術士,估計沒少在術士面前受氣。他既是要選擇隊,自然要選一個脾氣秉性符合他心意的人。再者,從燒鹼到石炭,郭鳳虜跟着七郎沒少佔便宜。你他從哪還能再尋一個事事妥帖的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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