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崛起[系統] >第88章 表白
    “七郎,手疼。”沈傾墨捧着受傷的胳膊在李流光面前,神情無辜,完全像是忘記了兩人之前曾有的分歧一樣。

    李流光初始只當沈傾墨裝病,但還是沒忍住瞟了他的胳膊一眼。對上血肉模糊、略顯猙獰的傷口,立刻神色微變,“怎麼弄的”他皺眉問,口吻透着擔憂。

    沈傾墨乖乖道“被狼咬的。”

    李流光檢查傷口的手一頓,心中忍不住懷疑。他可還記得沈傾墨一人挑了半個狼羣的事,是這次遇到的狼羣規模大,還是故意受的傷然這個念頭不過一瞬,看着深可見骨的傷口,他不由無聲地嘆息。便是沈傾墨故意受的傷,難道他還能看着不管他抿着嘴不再話,低頭檢查着傷口。

    沈傾墨沒等到想要的反應,眼神閃了閃,討好地低聲道“七郎,我馴了匹野馬給你。”

    李流光像是沒聽到一樣,將沈傾墨手臂的衣服褪去。他不接話,沈傾墨固執地看着他,“七郎。”

    李流光無奈,只得問“什麼時候”

    “今天晚上。”沈傾墨飛快道,覷着李流光的神色,興致勃勃解釋起來,“前些天我在霍林河上游發現了一個野馬羣。其中的頭馬是一匹罕見的紅色野馬。全身沒有一根雜毛,跑起來像是燃燒的火焰。我想將他捉了送給七郎,這些天一直在追蹤這個馬羣,今晚總算堵到了它們。現在捉到的頭馬就在外面,七郎你要去看看嗎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到喜歡的時候,目光期盼的看着李流光,一心想要討好李流光的模樣。李流光心中一軟,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你這些天一直追蹤馬羣不是去舒玉那裏嗎”

    “舒玉是誰”沈傾墨皺眉問,他是真的不知道。

    李流光“”

    “我讓人打盆熱水來。”他着便要岔開話題,然沈傾墨在短暫的愕然後,瞬間恍然。有什麼在心頭砰的炸開,笑意在眼中鋪染。他緩緩彎起脣角,毫不猶豫便將蔡伸拉來頂黑鍋。“七郎的舒玉可是那間娼肆的主人不是我,是蔡伸常去,今日我是第一次去,也是去找蔡伸的,結果中了於懷恩的計。”

    屋外的蔡伸“”

    氈帳內,李流光擡眼看向沈傾墨,沈傾墨神色誠懇,看不出絲毫的心虛。李流光不動聲色地低下頭,不可否認,這個解釋讓他有種微妙的釋然。他在心中服自己,這一切都只是因爲擔心沈傾墨。畢竟現在是在大唐,沒有良好的醫療條件,也沒有必要的安全措施。萬一沈傾墨沾染上什麼毛病,痛苦麻煩的還是他自己。他佯作無意地“唔”了聲,提醒道“娼肆人來人往有些髒,你讓蔡伸注意着些。”

    屋外的蔡伸“”

    沈傾墨聽話地點點頭,替蔡伸做了保證,“七郎放心,他不會去了。”

    李流光聽着哭笑不得,沒有搭理沈傾墨。沈傾墨卻心情很好,忍不住湊近親暱道“七郎,我”

    “不要亂動”

    沈傾墨靠的太近,溫熱的呼吸撲在臉上,李流光的手頓了頓,立刻制止了他話。他有些不自在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主動換了話題,“是野馬羣引來的狼羣嗎”

    沈傾墨定定看了李流光一眼,臉上的笑容不變,順水推舟地“嗯”了聲。他輕描淡寫將過程一筆帶過,看李流光的眼神越來越炙熱。李流光眉頭微蹙,只覺得氈帳內的氣氛越來越尷尬。他加快傷口清洗的速度,包紮好後低聲囑咐,“下次不要這麼冒險了。天色晚了,五郎你早些休息,我去隔壁。”

    他還沒想好如何處理同沈傾墨的關係,原想着兩人談一談。但沈傾墨受了傷,這個點顯然不是談話的好時機。再者談什麼他也還沒有理清自己的想法。只想着先同沈傾墨保持距離,免得心軟。他收拾完東西便要走,沈傾墨臉上的笑容褪去,眉間閃過一絲戾氣。“七郎。”

    “早些睡吧。”

    李流光若無其事道,無論如何,現在的情況下兩人總不好繼續住一起。

    他走的乾脆,出門便看到蔡伸在門外。不知是否他的錯覺,蔡伸的表情有些古怪,隱隱透着委屈。李流光猶豫幾秒,吩咐蔡伸晚上看着點沈傾墨,尤其注意他睡覺時不要壓着胳膊。

    蔡伸恭敬應是,心中卻着實頭疼不已。待得李流光的身影融入夜色,蔡伸豎起耳朵,半天聽不到屋內的動靜。

    李流光是住到沈傾墨的隔壁,其實中間隔了一段距離。他走得遠了回頭看了眼,之前的氈帳靜謐無聲,沈傾墨似沒有任何的反應。他不出心中什麼滋味,只是心情複雜地嘆息着,轉身便要離去。

    “郎君。”黑暗中,烏勒的身影出現,目標似乎正是氈帳。他有些訝然地看着孤身一人的李流光,下意識看向李流光的身後。

    “怎麼還沒睡”李流光問。

    烏勒苦笑,“我去看看五郎。”

    他一直覺得若非自個那一嗓子,沈傾墨也不會分心受傷,對此一直耿耿於懷,自責不已。之前李流光給沈傾墨包紮傷口,烏勒幫不上什麼忙,蔡伸又指揮着他團團轉,務必不讓他打擾到氈帳內的二人。他心中掛念沈傾墨的傷勢,一時也睡不着。如今見得李流光,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沒有多想,只問“郎君,五郎的傷勢如何了”

    “換了藥,應該不打緊。”李流光。

    烏勒鬆了口氣。他在雲中城聽過李流光的傳言,深信李流光可以生死人肉白骨,既是李流光不打緊,想必沈傾墨很快便可以好起來。“那就好”他着讚歎道,“五郎真的很厲害”草原人崇拜勇士,烏勒回想着沈傾墨之前馴馬時的表現,真心實意地誇讚起來。

    李流光靜靜聽着,突兀地問“過程很驚險嗎”

    烏勒點點頭,看李流光感興趣,便從他跟着蔡伸見到狼羣講起。他的詳細,雖然漢話一般但卻力圖內容跌宕起伏。李流光聽着心中震動,想了想道“我去看看那匹馬。”

    烏勒察覺出不對勁,看了眼氈帳的方向,又看向李流光,“郎君現在”

    李流光點頭。烏勒壓下心中的疑惑,將李流光帶去馬廄。兩人尚未走近,便聽着不時有馬噴個響鼻。烏勒笑道“一定是那匹馬,脾氣暴的很。”

    李流光笑了起來,隨着烏勒轉彎,目光立刻便被前方的一匹馬吸引。月色下,紅色的野馬高昂着頭,不耐煩地在馬廄轉來轉去。聽到兩人的腳步聲,紅馬轉過頭來,眼神高傲的像是馬中帝王。

    沈傾墨描述它像是燃燒的火焰,李流光覺得它更像是閃閃發光的紅色錦緞。月華如水,紅馬簡直漂亮的不可思議。當然,若它的脾氣溫順一些便好了。李流光伸手想要摸一摸它背上閃光的皮毛,紅馬暴躁地噴了個響鼻,躲開他的手,給了李流光一個鄙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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