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被窩裏的人發出了極小聲的哽咽聲。
嗚嗚的哽咽聲不知道維持了多久。
等到冷安安從被子裏鑽出的時候,已經是胡亂的擦抹了一下臉上的眼淚。
她的眼睛通紅,這纔將電視關上。
她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穿的樸素,這才離開了醫院。
冷安安並沒有身體方面的重大疾病,所以她也有自由出入的權利。
她搭着車,來到了一個偏遠的地方。
這個地方靠近機場,地處偏遠,但是風景卻很好。
綠茵茵的草地看起來十分的漂亮,不止如此,草地中央還有一池湖泊。
湖泊的水很是清淨,清淨的彷彿看不到一點點的瑕疵。
這裏彷彿遠離了城市的喧囂,空氣很好,也很安靜。
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
冷安安坐在湖泊的旁邊,將鞋子脫下,一雙腳輕輕的放入了湖泊之中。
頭頂上,一架又一架的飛機從頭頂飛過,在雲層之中劃出一道好看的弧線。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來這裏。
也許只是想來靜一靜吧。
無論她走到哪裏,哪裏都在播放着黎家的頭條新聞。
顧子琛的新小嬌妻,黎家的兒媳婦。
冷安安爲了逃離,一路來到了這裏。
這裏沒有新聞,沒有關於討論的聲音。
什麼都沒有。
只有在這裏的時候,她纔不會亂想。
冷安安看着面前清澈的一灘湖泊,沉思許久。
顧子琛,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已經死了的假消息了吧?
以後,我不會再幹擾你的生活了。
你要好好的生活。
至於顧思縈……你大概一輩子也不用知道這麼一個女兒的存在了吧?
冷安安想的很長遠,她想過告訴顧思縈她真正的親生父親。
可是看到喬喬,她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喬喬既然和顧子琛在一起了,那怎麼會接受顧子琛有一個這麼大的女兒?
而且,喬喬和顧思縈才相差六歲。
兩人還是好朋友。
若是一下子從好朋友的關係過渡到了繼母,女兒的關係,那麼她們也會十分的不自在吧?
顧子琛,我會好好將我們的女兒養大,看着她嫁給一個愛她的男人,對她好的男人。
這麼想着,眼淚就已經不受控制的從眼眶裏掉了出去。
明明一開始離開的是她,現在想讓顧子琛不再那麼痛苦,讓他開始新生活的也是她,可是爲什麼?她的心裏會這麼的難過?
這麼想着,冷安安就試着站了起來。
她的上半身已經全部都朝着湖水裏看了過去。
湖水很清澈,清澈的可以看到裏面她的身影。
也可以看到她滿臉眼淚痕的樣子。
她繼續往前走去,似乎整個人都即將要跌進了湖泊之中一樣。
突然,身後迅速掠過了一個身影。
一隻有力的手臂更是一下子就圈住了她的腰,將她一把從湖泊的邊緣給拉了回來。
緊接着,兩人一同摔在了地上的草地上。
冷安安喫痛的皺起了眉頭。
男人生的實在是好看,一頭精緻的金色短髮,還有一雙如同蔚藍天空的眼睛。
那五官更是生的立體,將他整張臉都修飾的十分的有型好看。
男人看着和他差不多的歲數,渾身都散發着冰冷和嚴肅的氣場。
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
雖然他穿着一身簡單的便裝,但是他的渾身都透露着鋒利,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一般。
他鬆開了懷裏的冷安安,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和草屑。
“好好的,尋什麼死?救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男人一臉不耐煩的樣子,眼裏滿是冰冷。
就好像是冷安安逼着他來救她的一樣。
冷安安臉色一沉,整個臉色看起來十分的難看。
誰讓你救了?
冷安安打着手語:誰讓你救了?誰說我在自殺了?
男人全然是無視了她的手語,一邊收拾着自己一邊自言自語的教育着面前的女人。
“自殺,是最懦弱的方式。只有懦弱的人,纔會選擇這樣懦弱的方式。”
“而且,如果你真的要自殺的話,也請找一個沒有人在的地方。你在人前自殺,讓人很難辦。”
他冷漠的說道:“救了,我覺得麻煩。不救,我又覺得心裏有個疙瘩。”
冷安安嘴角無語的輕扯,男人根本就是無視了她。
根本就沒有看過她的手語。
她從包裏拿出筆,這纔在紙上寫上了幾個字:我沒有自殺,也沒有讓你多此一舉來救我。
看到本子上的字,男人這才收回了目光。
他那鋒利的冷眸裏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你的意思是說,我剛剛做的事情是多此一舉?”
冷安安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的點下了腦袋。
對,就是多此一舉。
竟然還在這裏指導教育她。
她還有一個女兒,又怎麼可能會自殺?
男人目光一沉,一下子拎住了冷安安的後衣領,猶如拎小雞一樣輕鬆就將她拎起,舉起到了面前的湖泊之上。
只要他一鬆手,手裏的冷安安就會掉下去。
“那既然我多此一舉的話,那我只能將你物歸原處了。”
不等他鬆手,冷安安就已經是抓住了他的手,隨後張開嘴,狠狠的一口咬了上去。
這個傢伙,實在是太惡劣了!
一口咬下,男人看似一點反應都沒有。
冷安安爲了自我拯救,這下只能動用了自己的格鬥技巧,將真正的實力施展而開。
她輕鬆的利用雙腿夾住了男人的脖子,隨後180度一甩。
成功脫身。
她落在草地上,而站在湖泊旁邊的男人則是沒有意料到看似普通的一個女人,竟然突然能夠有這樣的實力。
在她旋轉脫身的時候,他整個都沒有站穩,朝着湖泊之中掉了下去。
撲通一聲——湖泊裏濺起了無數的水花。
男人掉了下去,幾次撲騰,都沒能起來,一副不會水性的樣子。
儘管是嗆了好幾口的水,都沒有向冷安安發出求救。
冷安安拍拍雙手,只當是男人在演戲而已,任由身後的男人在湖泊裏撲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