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因爲前幾天騙術被接連識破而惆悵不已,蘇啓明卻如往常一樣,把瑣碎的事往她身上擱。
得不到迴應,蘇啓明又催促了一聲。
終於,蘇子摔門而出。
有蘇啓明在家,至少三天摔門八次。
要不是因爲房門堅強,恐怕早就被五馬分屍了。
蘇子一副恨不得撕了誰似的樣子,臉色冷到極致,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在散發着寒氣。
她一出來,蘇啓明便瞟了她一眼,“你一個女孩子,就不能溫柔點”
蘇子嬌喝,“你有資格管我嗎,死賭鬼”
蘇啓明喝了一口二鍋頭,嘖嘖道“咋了,今兒個火這麼大”
着,把手中的的二鍋頭遞上前去,“來喝一口,這次的酒絕對不是五塊錢一斤的了,你老爸我保證”
蘇子紅了眼,“滾”
她甚至連看也不再看蘇啓明一眼,大步向外走去。
二十年來,她這是第一次這麼生氣。
雙手揣在包裏,蘇子沿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路徒步而行。
昨晚下過雨,地上溼漉漉的,一輛車急速駛過,她來不及退避,被濺了一身污水。
水不算太多,卻讓蘇子全身上下溼透了。
額前幾縷散亂的長髮沾染了污水而貼到臉頰上,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已。
最要命扥是,因爲淺色衣服溼透了的原因,即便是在晚上,也讓那曼妙的身材若隱若現。
污水順着臉頰,一滴滴落下來,。
這樣狼狽不堪,真的很囧
刺啦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劃破整個天際。
開車濺起一灘污水浸溼蘇子全身的罪魁禍首,踩了剎車,在三米遠外停下車,搖下車窗。
接着,從車窗邊探出一張妖媚的臉。
明明是大晚上的,她卻很裝的戴着一副墨鏡。
墨鏡下的眼睛,射出一道最敵對的光芒,一臉挑釁的看着蘇子。
“喲,職業騙子,真是好巧”
對方的打招呼方式很特別,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這是在譏諷嘲笑還是諷刺
伸手擦去臉上污水,蘇子扯脣一笑,“確實很巧。”
對方聞聲,囂張的摘下墨鏡,笑道“剛纔不好意思啊要是我知道走在旁邊的人是你的話,肯定不會開車從你旁邊過的,因爲、怕髒了我的車呀”
蘇子淺笑而不語,對這樣的女人,不需要太多。
有時候,一針見血就好。
只是對方以爲她是不敢出聲,更加得意忘形變加厲了,“還有還有,我來打算載你一程的,可你現在瞧瞧自己身上,嘖嘖嘖,好髒”
她每的一個字,都像是摻雜着冰雹來的,不把蘇子砸得遍體鱗傷誓不罷休。
而有時候,討厭一個人也可以很戲劇性。
開車的人叫安孜,和蘇子從玩到大,算是出生在康之家。
曾經因爲一個玩笑,她和蘇子翻臉了。
從此以後,每次見到蘇子的時候,她都會叫她職業騙子。
自那之後,蘇子和安孜就非常有默契的相互討厭上了。
“髒”蘇子突然就樂了,“像你這樣乾淨的人,是不是隻要看到身心健康沒有性病的人就會打心眼裏憤恨呢”
嬌美的臉上一陣青紅交錯,之後額頭上迅速閃過無數條黑線,“髒死了,你自己慢慢在這裏玩好了”
罷,腳踩油門,跑車以最快的速度飆了出去。
轟
油門踩得更深,速度加得更快
安孜就像是要去找地洞來鑽一樣,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視線盡頭。
蘇子那含笑的眼微微下沉,低頭看了一眼還在低着污水的衣服,嘆了口氣。
和蘇啓明賭氣歸賭氣,最後還是去賣部買了花生米。
從蘇子摔門出去的時候,蘇啓明就一直豎着耳朵聽。
十分鐘後,終於聽到聽門外有了動靜。
不由分,立刻上前開了門。
果然,蘇子閉着眼,雙手環胸背靠在牆邊上。
見她這樣,蘇啓明愣了一下
他知道,如果剛纔不是他開門,這丫頭又會在門外呆上幾個時。
蘇子睜眼,淡淡的看了蘇啓明一眼。
“丫頭。”蘇啓明討好般的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拿着你的花生米滾”蘇子沒好氣的將東西扔了過去,大步走了進去。
“丫頭,你生啥氣啊,來,陪老爸喝一盅”蘇啓明關上房門,擰着花生米跟了上去。
蘇子懶得理他,自己從廚房拿出一個杯子,倒上了滿滿一杯二鍋頭。
蘇啓明見狀,提醒了一聲,“丫頭,悠着點啊”
蘇子白他一眼,“管好自己。”
蘇啓明將花生米倒進盤子裏,推到她面前,“這酒烈了點兒,先喫點花生米墊墊胃,啊”
蘇子看着蘇啓明,就那麼深深地看着他。
每次看到她老爸這樣,她就覺得很難受,特別特別難受。
她不話,擡手,一口飲盡杯中酒。
濃烈的酒下肚,她的胃部開始灼燒起來。
她依然不話,自斟自酌,好幾杯烈酒下肚,她的眼中逐漸蒙上一層水霧。
蘇啓明見狀,慌忙把酒瓶奪了過來,“丫頭,夠了。”
蘇子盯着他怒吼“你管好自己行嗎,管我幹什麼”
蘇啓明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垂下頭,就像是在懺悔一樣,“都是老爸不好,老爸沒用不能照顧你好你媽媽,也沒能照顧好你弟弟”
蘇子望着他,苦苦的笑,笑着笑着,淚順着眼角滾落下來。
蘇啓明走上前來,在她面前蹲下,抓住她的手。
也是在這一刻,蘇啓明才發現,才二十歲的女兒,手心裏竟多了那麼多老繭。
一時間,心裏難受得,根不是滋味。
“丫頭,老爸以後改,什麼都改”
“丫頭,你相信老爸這一次好不好”
他這樣着,蘇子終於奔潰了,她抽泣起來。
好久好久,自行擦去眼角淚水,對上那空洞的眼,大吼道“你這個死賭鬼我不要你改什麼你好好活着就好”添加 ”songshu566” 微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