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背後有膠水的痕跡,應該是貼在門上,但是沒貼穩,然後就掉了。
如果說剛纔把顧千允給弄哭了,傅沉之心裏是懊惱的話,那看到這張悔過書後,他就是無比後悔,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事太沖動了。
胸口的溼漉也瞬間變得滾燙起來,彷彿會灼傷皮膚。
他心底甚至竄出一道聲音,要不過去道個歉吧。
顧千允已經沒有哭了,她只是想不通怎麼會在傅沉之的面前哭成那樣,從小到大,她很少那麼失控的哭,即便偶爾有一次,那也是在父母面前,即便是唐森仁也沒看過今天這樣的顧千允。
這意味着什麼,顧千允明白,她好像在不知不覺當中越來越信賴他了。
怎麼會這樣!
顧千允翻了一下身,改爲平躺在牀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心裏十分的亂,她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突然竄出來的想法以及事實。
她起身來到洗手間,小笨蛋已經稍稍恢復活蹦亂跳了,可以在籠子裏跑來跑去了,拿了食物放他飯盆裏,小笨蛋抱起來就啃,胃口極佳。
傅沉之將那份悔過書放在牀頭櫃的抽屜裏,拿起手機撥了劉彥池的手機,面容冷峻。
那邊一接通他就問,“今天你離開包間是不是去找顧千允麻煩了?”
劉彥池一聽這話就激動了,“顧千允跟你惡人先告狀了?”
“你就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劉彥池聽傅沉之的聲音不似開玩笑,委屈的道,“我是去找了她,可我沒找她的麻煩,就想看她怎麼付酒錢,結果她到好,脾氣大得不得了,說了兩句差點把我腿廢了,我才從醫院回來呢,拿了一堆跌打損傷的藥,不信我拍照給你看。”
不過在劉彥池的面前他一點都沒表現出來,聲音依舊波瀾不驚,“你若沒說話刺激她,她也不能無故踹你。”
劉彥池從這話裏莫名聽出一股維護的意味,“沉哥,我受傷你都沒一句關心,反倒是爲顧千允說話,你們什麼關係?”
傅沉之沒回答劉彥池的話,而是提醒,“以後你別去惹她。”
“我那裏惹她了,是她一直在給我甩臉色好不好!”
“你今天要不把她扔缸裏,她能甩你臉色?以後少幹這種無聊的事!”
今天若是其他人做的,那裏只是揍幾拳這麼簡單。
傅沉之這邊說完就掛了電話,那邊劉彥池傻眼了,看着都變得淤青紅腫的小腿,瞬間覺得自己好可憐。
肉體和精神都受到了傷害。
雖然在電話裏挫了劉彥池一頓,但傅沉之心裏還是有些煩躁。
她怎麼樣了?
還在哭嗎?
傅沉之睡不着去了書房,辦公到了凌晨兩點,然後從抽屜裏摸了鑰匙出來,輕輕的打開了顧千允的房間。
她已經睡了。
傅沉之準備看一眼就走,可剛轉身餘光就瞥見牀頭櫃上立着的日曆,星期天的日期被紅色的馬克筆給圈起來了,似乎是個特別的日子。
會是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