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之心想幸好把藥給換了,不然由着她弄,自己每天晚上不得痛苦死。
以前很少做夢,最近是天天做夢,而且都是很香豔的夢,早上醒來牀上都有痕跡。
傅沉之也是很煩躁,他已經不是少年了,竟然還會如此,看來庫存真的太多了。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試過它有沒有變好使,既然你這麼關心,要不你今晚來我房間……”
顧千允見他回答得如此直白和理所當然,有點不自在,最後只能佯裝沒有聽見。
傅沉之那裏看不出她的逃避,也並不惱,想着石頭也有焐熱的一天,他還就不信了。
喫完飯,顧千允將藥端出來,都已經準備先哄他一波了,可誰知放在客廳的手機響起,扔下一句趁熱喝了,然後她就去接電話了。
是陳離兒的。
“千允,我聽說那天爲難你的人都捱了處分。”
“嗯。”
陳離兒興奮的道,“果然我沒看錯,人家一出手就非同凡響,一下子就把問題給解決了。”
顧千允從這話裏聽出了端倪,立刻追問,“誰出手?”
陳離兒那邊立刻捂着自己的嘴,顧千允嚴肅的道,“離兒,你是不是瞞着我什麼事?”
在顧千允的威逼利誘下,陳離兒這才倒出實情。
“是盛京堯,就是之前我們在咖啡廳遇到的那個人,你救人的視頻火了後,他就找到了我們社裏,那天你不在,當我知道你被宣傳部爲難,連社長都衝你發火了,我沒忍住就跟盛京堯抱怨了幾句。”
“他聽了就說這事他來解決,我當時半信半疑,沒敢相信他有這能力,更怕你覺得我多嘴,所以就沒告訴你,直到今天盛京堯給我打電話說沒事了,我才知道這事真的被他擺平了。”
顧千允微微蹙眉,她跟盛京堯總共就沒見過幾次,他爲什麼要幫她?
“所以我的手機號也是你給他的了?”
陳離兒眼底閃過心虛,支支吾吾的道,“嗯。”
顧千允翻了白眼,“陳離兒,你可真行!”
“我也是一時被他迷惑了,稀裏糊塗的就把你的號碼給出去了,不過他也不是壞人,人家爲了你的事那天自己還出事了。”
顧千允心一驚,“怎麼回事?”
陳離兒回道,“他去見局長,可誰知局長被鬧事的民工堵在了一度假村的工地上,他一過去腦袋瓜子就替局長捱了一板磚,流了好多血,當場就送醫院了。”
“嚴重嗎?”
“當然嚴重,昏迷了一天一夜,聽說整個腦袋都被包紮起來了,按他自己的話說,有點像糉子。”
顧千允眉頭輕蹙。
與此同時,傅沉之坐在那裏,看着面前還沒動過的湯藥,還在等着她過來哄自己喝藥,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絲毫沒有要掛電話的意思。
聊什麼呢?
藥都快涼了!
陽臺上,陳離兒道,“我覺得他出事跟我也有關係,要不是我多嘴,他也不能挨這一下,想着週末怎麼着也要過去看他。”
要是她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他因爲解決自己的事兒而進了醫院,她怎麼也該露個面,不然真狼心狗肺了。
“好啊,不過他在城東,離我們這裏有點遠,我們要麼早點去,要麼就晚上去,白天必定很堵。”
“早點去吧,晚上再回。”
“我也是這麼想的,行,那就這麼決定了。”
顧千允聽見她喜悅的聲音,忍不住打趣,“我怎麼覺得你這樣不像是去探望病人的,到像是去相親的。”
“一半一半啦。”
顧千允跟陳離兒一聊起來就把傅沉之給忘了,直到客廳裏突然傳來動靜,她才驚覺一下,把腦袋從陽臺上伸進去瞥了一眼。
“離兒,我這邊還有事,不跟你說了,明天見。”
顧千允收起手機走進去,見他面前的那晚湯藥還沒動過,疑惑的問,“你怎麼還沒喝啊!”
伸手一摸,碗都涼了。
傅沉之沒吭聲,但從那眼神裏透露出來的信息卻滿是控訴,似不滿她打了那麼久的電話。
“我再給你熱一下,不過這樣會更苦。”
顧千允又把藥倒回砂鍋裏,煮了幾分鐘後端出來,“快,這次一定要趁熱喝,再熬就幹了!”
傅沉之裝作隨口一問,“誰來的電話?”
“我同事陳離兒的。”
“你既然自己主動要負責監督我吃藥,就麻煩你負責一點,藥都涼了還沒打完。”說着又是一記不滿。
“是是是。”顧千允滿臉賠笑,“快喝吧。”
“蜜餞。”
顧千允又跑進廚房把罐子抱出來,連蓋子都打開了,一副隨時解救他的準備。
傅沉之嫌棄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湯藥,苦到是其次,但這藥是真的難喝。
喝了這藥,每晚刷牙平均都要多兩分鐘的時間。
顧千允又摸了一下碗,生怕又涼了,催促道,“溫度可以了。”
傅沉之瞥了她一眼,見她滿是真誠,端起來一口氣喝光,嚥下去後嘴裏藥味洶涌,但硬是沒吐出來。
顧千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厲害,明天再接再厲。”
傅沉之將嘴裏的蜜餞吞下去,可今日因爲又熱了一次,苦味太濃,連喫兩塊都沒完全蓋過。
瞧見顧千允叼了一塊在嘴裏,然後一邊將蓋子扣緊,就在她起身之際,他緩緩站起身來,右手撐在桌上,左手抓住她的肩膀,在她錯愕回頭的那一瞬間,薄脣準確無誤的咬住了她露在脣外的蜜餞。
兩人之間的脣差一點點就貼在了一起。
顧千允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孔,僵了兩秒,牙齒鬆開腦袋驀地往後縮,“你幹嘛?”
傅沉之斯條慢理的將蜜餞喫到嘴裏,眉宇間有股說不出的妖嬈勁兒,待嚥下去後纔不緊不慢的道,“味兒太苦。”
“罐子裏有這麼多,你想喫可以給你,你幹嘛要搶我嘴……”
顧千允說到這裏頓住了。
傅沉之鬆開她的肩膀,手插在褲兜裏,慵懶又霸道無比的道,“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