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傅沉之垂眸看着她,臉上的表情很淡。
顧千允開車回別墅的路上,忍不住在心裏嘀咕,怎麼感覺傅沉之怪怪的,雖然會迴應她的話,也會跟她搭話,可總覺得有一點點不對勁。
對,是情緒。
回江家的時候,雖然他的話也不多,但她能明顯感受到他很高興,周身的氛圍也是輕鬆的,可回來她感受不到他的情緒,無論是高興亦或者是生氣,太平了,一點起伏都沒有,就像深潭,常年沒有波瀾。
難不成江悅城跟他說過什麼?
只有他去找江悅城的時候,他們是分開的,其他的時候他們都在一起。
可直到車子停進車庫裏顧千允也沒得出什麼答案來。
也有可能是她多心了吧。
他本來就陰陰沉沉的,讓人摸不透。
顧千允晚上約了唐森仁喫飯,一見面丫的就抱怨自己最近冷落他了,八百年不打一個電話,矯情的讓她想踹他兩腳。
喫飯的時候,唐森仁見她頻頻看時間,忍不住挑眉,“咋地?還要趕第二場不成?”
“不是。”
她是怕回去太晚了。
傅沉之今天下車的時候也沒說幾點回,但是她讓他稍微早點回來,他說好,所以她就必須要在他之前回去,把藥給他準備好。
不過想來應酬至少也得九十點,她八點走差不多。
唐森仁突然提了一茬,“等下去酒吧坐一會兒吧。”
“不去。”
唐森仁掀起眼眸看着她,“爲什麼?這麼早你回去幹什麼?”
顧千允慢吞吞的說,“睡覺。”
“你老年人啊,八九點你睡什麼,十二點前放你回去。”
唐森仁沒當真,想着等下她肯定要去,誰知喫完飯,她真的要打車走人。
“顧千允,你來真的!一頓飯就把我打發了!”
“我真困,前兩天沒休息好,你看我眼裏的紅血絲,再熬下去就該得紅眼病了。”
說着顧千允還打了一個哈欠,一副困頓到不行的模樣。
唐森仁見狀,也不敢再拉着她去酒吧,反而催促道,“行行行,你趕緊回去,身體要緊。”
“那我走了,後面再約。”
顧千允怕他反悔,趕緊上車,當車子啓動後她偷偷竊笑一下。
回到家已經八點半了,顧千允都沒來得及上樓,包一放就立刻衝進廚房,開始翻騰他的藥。
等慢慢開始熬起來了,她纔去洗漱,拿手機定了鬧鐘,怕熬久了糊掉。
洗了澡下來,見時間還早,她便拿了一本書坐在沙發上翻着,這一看就是一個半小時,鬧鐘響了就代表已經十點鐘了,可傅沉之還沒回來。
顧千允把藥盛出來放好,等下他回來,要是涼了,加熱一下就可以喝。
她繼續坐在沙發上,好幾次睏意襲來,她差點就倒下睡着了,可她都馬上捏大腿,讓疼痛使自己強打起精神。
揉了一下眼睛,他什麼時候纔回來呀?
書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她抱膝縮在沙發上,上下眼皮在打架,不知道熬到了凌晨幾點,她一時晃神就睡着了。
顧千允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以爲睡在自己房間裏,直到不經意往遠處一瞥,發現不對,這不是客廳嗎?
她驚訝的坐起身來,透過窗戶看出去,天還沒透亮,隱約可以看到天邊的雲彩,預告今天又是一個豔陽天。
因爲剛醒,腦袋還有一點混沌,呆滯了十多秒,她突然想起什麼,赤腳踩在地上奔到廚房裏,放在琉璃臺上的藥依舊還在,一點動過的痕跡都沒有,因爲隔了夜,再加上又涼透了,中藥味兒已經沒有昨晚濃烈,淡淡的。
她又立刻來到玄關處,傅沉之的拖鞋整齊的擺放在那裏,盯着那雙鞋好一會兒,她慢慢蹲在地上,眉頭微蹙,似想不通昨晚傅沉之爲什麼沒有回來?
難道被什麼事絆住了?
在她的記憶中,傅沉之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只要不是離開橫川,再晚都會回來。
雖然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出事了,但因爲他這一夜沒回來,她整個人像懸浮着,沒有一點踏實感。
顧千允低着腦袋上樓,準備再睡一會兒,可輾轉反側都睡不着,硬是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發呆了半個小時。
八點出門的時候,她又特意留意了一下,還是沒回。
在去社裏的路上,顧千允掏了幾次手機,可都沒撥出去,如果他是因爲應酬到很晚沒回來,那這個點一定在那裏睡覺,她打過去肯定是驚擾。
算了,有梁程跟在他的身邊照顧着他,她瞎擔心什麼,自己又不是他的誰。
雖然顧千允在心裏找了很多個說法,可終究還是沒控制住,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你今天什麼時候回來?昨晚的藥我放在廚房了,你回來一定要喝。”
她沒期望他會立刻回覆,但想着他醒了看到應該會回,所以先按耐住,讓自己沉下心,先投入工作。
早會晚了她就開始忙碌的工作,短時間她還真就把這事給忘記了,等忙得差不多了,陳離兒問她中午喫什麼,她才驚覺已經十二點了,下意識的又掏出手機,沒有回信。
這個時候還沒醒?那他昨晚是應酬到幾點啊?
因爲陳離兒最近在鬧着減肥,所以她們去了附近一家輕食餐廳,顧千允餓了,一口氣點了三樣東西和一杯喝的,而陳離兒就要了蟹肉沙拉。
顧千允挑眉,“你確定你只吃這個?”
“對。”
爲了表現出自己的毅力,陳離兒塞了一口沙拉後,故意喫得津津有味,臉上的表情都是美滋滋的。
顧千允笑了一下,“你又沒胖多少,就兩斤,至於頓頓喫草嗎?”
“是隻有兩斤,可你也要看胖在那兒?是臉耶,都大了一圈了。”
陳離兒滿是憂愁,低頭看了一眼胸,“要胖這兒,我就樂了。”
顧千允仔細端詳了她一會兒,“真的沒什麼差別好不好,我就看不出來你臉那兒胖了。”
陳離兒用叉子戳着面前的沙拉,頹廢的道,“朋友看朋友都是寬容的,我就是長得鼻眼歪斜,你也能從中挑出我的優點的,但是異性看異性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