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你記得喫點,我們剛纔點了一條烤魚,味道真不錯,改天帶你來嚐嚐。”
“我不要在外面喫。”
顧千允撇撇嘴,“呃,可我不會做!”
那邊沉默良久,他是什麼狀態,顧千允也看不到,只好又補充的說,“我剛纔有偷師學藝一下,我改天試着弄一下。”
語畢,她聽見那邊很輕的‘嗯’了一聲,隨即便說,“喫完早點回去,我掛了。”
“好,你記得喫飯。”
顧千允拿着手機回來就對上唐森仁那雙打量又別有深意的目光,她佯裝無所謂,故作淡定的坐下,其實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尷尬,但偏偏唐森仁一直盯着她,最後她回了一個眼神,意思是看夠沒有。
唐森仁終於收回視線,悶不出聲,但很明顯就是在憋氣。
顧千允喫烤魚的時候,還特意觀察有那些菜,切塊的大小,以及嬌嫩的程度,跟在研究屍體一樣。
唐森仁瞧着她這樣就鬱悶。
喫完宵夜,唐森仁道,“我送你回去!”
以前是她瞞着他,所以不願意讓他送,現在他已經知道她住在那裏了,也就沒什麼避諱的了。
顧千允站在馬路邊,“不用了,我開了車來。”
唐森仁道,“那我跟在你的後面。”
“不用那麼麻煩了!”
“爲什麼,難道是怕我看見他會跟他吵起來不成?”
“不是,他派了人跟着我。”
顧千允掃了一圈,指了指不遠處樹蔭下的一輛車,“喏,在那兒,所以放心吧,走了。”
唐森仁順着手勢看過去,那裏的確停着一輛車,不仔細看還真不會察覺到。
“顧家剛出事那會兒,你住在他那兒也好,畢竟以暴制暴也是一種計謀。”
以暴制暴?
顧千允挑眉,本想反駁一句,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免得唐森仁又覺得自己偏着傅沉之。
唐森仁送顧千允去開車子,餘光瞥見剛纔樹蔭下的那輛車已經亮起了燈,隨時準備離開的摸樣。
看見這輛看似低調實則奢華的車子,不冷不熱的問了一句,“他給你買的?”
“不是,他的,我只是借開一下。”
“那我明天把我的車子送你一輛,以後你開我的。”
顧千允苦笑不得,“不用了吧!”
“免得你拿人手軟,一直偏幫他說話。”
顧千允撇撇嘴,一臉委屈的道,“我真的只是實話實說,你就別生氣了。”
唐森仁看見她的表情,一時沒繃住,但露出一抹笑來,但很快又斂下,裝作一副面無表情的摸樣。
“那我走了,我們後面再聯繫。”
唐森仁點頭,“走吧,我回去消化一下今天的事,免得看見你站在他的身邊,我怕會吐血。”
顧千允微微一笑,上車後離去,唐森仁看見,剛纔那輛車子不近不遠的跟着她。
原本以爲顧千允跟自己是站在一邊的,可今日才發現,敵人早就打到內部來了,傅沉之真是好手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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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日高溫月的事情是盧雲私下告訴她的,今日例會,盧雲便當衆宣佈了這事,並且讓陳離兒給顧千允做搭檔,兩人一同完成這事,務必讓高溫月的經紀公司滿意。
看似是陳離兒和顧千允一起做這事,但陳離兒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每次都是吊車尾,沒做過一件出色的事情,這擺明就是給顧千允當陪襯。
陳離兒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被利用,反而替顧千允開心,想着如果能幫她一下也不錯。
其中兩位資歷最深的同事,心裏是拔涼拔涼的,但因爲盧雲說着是高溫月的經紀公司點名道姓要顧千允,她們也不能說盧雲偏心,但大家心裏都清楚,背後沒點關係和手段,能指明顧千允。
全橫川多少記者和撰稿人,這好事怎就偏偏落在顧千允的頭上了,還不是權勢當道。
嫉妒在每個人心裏流淌。
顧千允自己心裏也清楚這好處是怎麼來的,不過這只是一個機會,後面寫得好不好,能不能曝,那也要看她的能力,她有自信把這件事做好,再說了,若其他的人有這個機會,難道會傻乎乎的不要嗎?
只是剛好是她的運氣好了一點,借了傅沉之的東風罷了。
她有關係和人脈,那也是她的本事,她沒覺得不妥。
散會後,所有的人魚貫而出,立刻有人在竊竊私語,也有人來跟顧千允說話,“千允,那你最近可要辛苦了,又要做新聞社的工作,又要花時間寫高溫月的書。”
“辛苦那也值得啊,這事一完成,這總編輯的位置還不是手到擒來。”
“就是,千允,以後可得好好照顧我們一下。”
顧千允走在中間,她沒說一句話,全是身旁的人你一言我一語,但從擁簇的程度來說,她們覺得顧千允升職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顧千允並沒有辦法驕傲和自滿,只想着把眼前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做好,一落座,趁着空閒的時間,她快速點開高溫月經紀人給她的一些關於高溫月的事蹟。
中午時分,梁程給她打了電話,“千允小姐,江老爺子明天出殯,沉哥讓我明早接你過去。”
“好,我這邊沒問題,幾點?”
“五點。”
“沒問題,我一定準時。”
傅沉之昨晚離開後就一直沒出現,除了晚上的那通電話也再無訊息,她想問梁程一句,可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本來以爲梁程會客氣的掛了電話,誰知他卻又意外的說道,“千允小姐,這些日子沉哥一直忙前忙後,很少閤眼,等江老爺子的後事辦完之後,你勸他多休息一下,他真的挺累的。”
顧千允應道,“好。”
“謝謝。”
“千允小姐,你若有事想找我或者是想要知道沉哥的消息,儘管給我打電話,不用顧忌。”
以往傅沉之沒有真正露面的時候,梁程在橫川的名聲一時無二,皆是衆人攀附的對象,儘管後來傅沉之主事萬洲了,梁程的地位在衆人的心裏也沒降低半分,因爲對於傅沉之太多的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而梁程則是他們可以能觸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