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森仁一怔,隨即不敢置信的道,“他是不想活了吧?”
顧千允沒在現場,所以也不知道情況,便問唐森仁,“你那邊是個什麼動靜?”
唐森仁道,“什麼動靜都沒有,大家都像不知道這個事。”
“肯定私下進行。”
“但以我對傅沉之的瞭解,要找到這個內鬼,絕對要出事。”
顧千允嗯了一聲,但隨即又想到唐森仁一貫瞧不得傅沉之做事的手段,怕他等下衝上去幹涉,忙提醒道,“這事你聽聽也就得了,別瞎做好人!”
唐森仁蹙眉,“弄不好要見血的,雖然拍了照,但也罪不至死吧。”
顧千允說,“死到不會,不過那個人多少會付出一點代價。”
唐森仁嗤笑了一聲,“怎麼可能,以傅沉之的脾氣,今天這樣的日子,未必會留一口氣。”
“他答應我只小懲大誡,絕對不會弄出人命。”
雖然他沒明確答覆,但是從他的眼神裏,她知道他同意了。
傅沉之是言出必行的人,絕對不會臨時反悔。
唐森仁到底是鬆了一口氣,知道有人要死,若不報警良心過不去,可報了警又怕警察來了也處理不了。
“我發現你現在很相信傅沉之,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連半分懷疑都沒有。”
顧千允聲音平靜,“他說的話一向說到做到,我幹嘛要懷疑。”
唐森仁試探性的道,“你現在是完全站在傅沉之這一邊,一點都不擔心那個人,他也不過就是求一點財……”
“社會有社會的法則,今天有今天的規矩,早就已經打了招呼了,任何人不準拍攝,不經過別人同意擅自竊取旁人的隱私,本來就是錯了,對於這種不守規矩的人,難道要放縱不成?就像小孩子做錯了事,大家都會說,哎呀,只是孩子而已,不要跟他計較,可現在不讓小孩子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長大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人。”
“傅沉之答應小懲大誡,可這小懲也許就是半條命。”
“當他接受別人的收買,他就該想到這個可能性,只要不出人命,我都覺得傅沉之沒有做錯。”
隔着手機顧千允也察覺到唐森仁想要反駁,顧千允立刻又補了一句,“傅沉之這麼做是爲了保護我,若今日這事傳揚出去,你知道我有多麻煩嗎?那個人爲了自身的利益,把別人置於險地,我們還擊一下怎麼就不對了?我沒有那麼偉大,我這個人一向有仇報仇,誰要弄我,那我肯定是要弄回去的。”
唐森仁頓了頓,一時間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他也不是站內鬼那邊,只是大概因爲對傅沉之的排斥,所以下意識的就想站在他的對立面。
不過聽見顧千允這番話,他沉默起來。
顧千允說,“就算我跟你的關係好,今日若硬要我選一邊,我選傅沉之。”
“我也就是說說,你幹嘛一副要跟我劃清界限的樣子。”
顧千允明顯一愣,“我那裏要跟你劃清界限了,我也就是說說而已,你幹嘛認真。”
顧千允翻了一個白眼,“我只是就事論事!”
“我覺得要是那一天我不小心說了傅沉之一句壞話,你肯定立刻就要給我懟回來。”
“沒那麼誇張吧。”
“就有,你剛纔都因爲傅沉之衝我發火了!”
“我沒有發火!”
“怎麼沒有,我不過就是試探性的說了一句,你就給我回了好大一段話,還真就認真的跟我槓上了。”
聽見唐森仁的控訴,顧千允回憶了一下,剛纔的情緒好像是有點激動,就像一定要說服唐森仁一樣。
莫名的,不想唐森仁誤會傅沉之冷酷無情。
呃,顧千允的臉上後知後覺的浮現尷尬,這下子輪到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唐森仁因爲嫉妒,語氣怪怪的,“不知道的人聽你剛纔那番話,真以爲你馬上要跟傅沉之結婚了呢?這麼護內!”
顧千允回了一句,“我這個人知恩圖報,他護我,我自然也護他,跟結不結婚沒什麼關係。”
唐森仁跟顧千允從小關係就不錯,算是一個鼻孔出氣,兩人一向同仇敵愾,但今日爲了傅沉之,他們雖然沒真的生氣,但嘴上還是爭執起來,唐森仁有種雙人組合,突然解散,而自己被拋棄的感覺,顧千允則覺得自己真的是就事論事,完全沒偏幫傅沉之的意思。
顧千允一個人待在別墅裏,幸好還有黑客,不至於那麼孤單和安靜。
她煮了白味的海鮮還切了水果給黑客,自己沒什麼胃口,僅僅吃了一點零食。
因爲才下午兩點,還有大把的時間,她便回了房間,拿了電腦坐在飄窗上,準備寫寫高溫月的故事,但一排字敲了刪,刪了又敲,總之半個小時過去了,連一百個字都沒碼出來。
關鍵是僅有的幾句話,她都覺得十分不滿意,最後全部刪除。
沒法兒專注的工作,她便找到其他的事情做,黑客雖然看着乾淨,但她還是把它抓到的浴室裏。
黑客一直試圖往外跑,顧千允把門關上,硬是給它洗了戰鬥澡。
雖然還沒長大,但有毛的時候看着它挺壯的,洗了後,發現,它是真的壯。
也是,天天海鮮大餐,喫得比她還好。
拿了吹風吹乾,顧千允覺得它香噴噴的,低頭還蹭了幾下,別人擼貓,她擼狗。
她又去外面摘了幾枝花,在客廳以及傅沉之的房間裏都放了,因爲他的房間幾天沒睡,她又把他的被子拿到花園裏晾曬。
臨近傍晚的時候她才收回去,走在樓梯上,她忍不住低頭聞了一下,有陽光的味道,還有一股屬於他身上的清香味,很淡,但很好聞,不像有些男的,被子都是臭烘烘的。
怕傅沉之今晚回來,畢竟江成松已經下葬,顧千允還特意晚了兩個小時喫飯,可到了十點,依舊不見他的身影,她猜測今晚他可能還要留宿江家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