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祕莫測的懸案故事 >武則天是否是淫婦
    武則天是中國歷史上惟一的女皇帝,是封建時代傑出的女政治家。李唐王朝有20多年的歷史,其中有近50年是由她支配的。

    武則天名照,稱帝后自名爲。幷州文水今山西文水東人。生於唐武德七年624,其父武士原是木材商人,後從李淵起兵,被封應國公。她因爲“美容止”被選入宮。“則天”是她死後追加的尊號,全稱是“則天順聖皇后”,後人多以武則天稱之。在她執政期內,形成強有力的中央集權,社會安定,經濟繁榮,文化發達,人才興旺,邊疆穩固,外交活躍,各族人民友好相處。可以,她的統治時期上承“貞觀之治”,下啓“開元盛世”,對唐代社會的進步發展做出了重大貢獻。歷史功績,昭昭於世。但是,在很長的歷史時期內,武則天遭到的非議要比頌揚多得多,其中被攻擊得最多的罪行是“荒淫”,武則天因而也成了歷史上很有名的“淫婦”。多少年來,有人津津樂道於這個話題,甚至給她編造出一套套荒誕不經的故事。特別是如意君傳、濃情快意史等色情的廣泛流傳,使武則天的“淫行”流佈四海,盡人皆知,把她放到了一個非常難堪和無奈的位置。

    後人對其這方面的指責並非憑空捏造,且看當時駱賓王的討武氏檄

    “僞臨朝武氏者,人非溫順,地實寒微。昔充太宗下陳,嘗以更衣入侍。洎乎晚節,穢亂春宮。密隱先帝之私,陰圖後宮之嬖。入門見嫉,蛾眉不肯讓人;掩袖工讒,狐媚偏能惑主。踐元后於翟,陷吾君於聚”。

    這是一段貶斥性極強的文字,舉出了武則天的兩大淫行一是“洎乎晚節,穢亂春宮”;一是“陷吾君於聚”。這裏需要其中的有關內容。

    先“洎乎晚節,穢亂春宮”。按照字面理解,“洎”是及或者到的意思;“晚節”,即後來的行爲;春宮,即東宮,爲太子的居所。這句話明武則天曾和當時的太子李治亂搞,如果屬實,這當然是“穢亂”的淫行了。對此,正史隻字不載,稗官野史的傳倒有不少,恐怕這些靠不大住,只能從武則天同李治的關係中去推測了。

    貞觀十三年63,唐太宗頒詔內職空缺,選良家有才行的女子充實。這次選美活動持續時間較長,貞觀十五年,14歲的武氏入宮,被封爲“才人”。其地位在後、妃、六儀、美人之下,是最低級的內官,負責掌管皇帝的宴寢。李世民給她起了個名字叫“武媚”,同“嫵媚”諧音。古代又有一支樂曲名“舞媚娘”。這個名字不僅明武氏長得漂亮,還含有她善於以美色來誘惑人的意思。所以駱賓王在那篇檄文中罵她“狐媚偏能惑主”,理由很是充分。

    武則天比太子李治年長4歲,不但在男女風情方面經驗豐富,在心智上也比李治開闊。李治以仁孝聞名,太宗皇帝晚年多病,他晝夜服侍在側,無形中增加了和武媚娘接觸的機會。武媚娘眼看唐太宗一天天逼近死亡,她不會不知道太子位置的重要,不會不知道爲自己今後做些考慮。她在侍候皇帝的同時,也會恰如其分地照料一下太子,把一種近乎是母親、又似乎是姐姐的溫情送給李治。她知道太子的生母死得很早,十分需要女性的慰藉,這樣很容易討得太子的歡心,所以司馬光“上李治爲太子也,入侍太宗,,見才人武氏而悅之。”明兩人已經很有感情了。情史情穢類則直接“高宗爲太子時,入侍太宗疾,見武氏悅之,遂即東廂焉。”明確是做了亂倫之事。

    貞觀二十三年64五月,唐太宗病逝,李治即位,是爲唐高宗。武媚和其他被太宗皇帝“御幸”過而未生育的女人,一起被送到感業寺爲尼。唐太宗去世一週年這天,高宗去感業寺行香,見到當了一年尼姑的武媚,“武氏泣,上亦泣”,武媚孃的幾滴眼淚,引動了唐高宗的舊情,遂讓她重蓄烏髮,入宮侍寢。其實高宗身邊並不缺少女人,已有了王皇后和蕭淑妃一大幫美女。他這麼痛快收納武媚,進宮不久就封其爲昭儀,位居九嬪之首,以此推斷,高宗與武媚很可能早已私通,甚至還有了某種“契約”。否則很難一見面就感泣落淚,也不會很快讓她入宮侍寢。看來所謂“穢亂春宮”並非捕風捉影,而是實有其事,而且已經成了公開的祕密。

    再“踐元后於翟,陷吾君於聚磨”。

    這句話的意思是武氏登上皇后之位,穿上飾有五色雉和長尾雉的禮服,使我的君主落入顛倒倫常的“淫罪”。句中的“”是母鹿,“聚”是許多頭公鹿共有一頭母鹿。是指武媚以太宗妃妾而成爲高宗的皇后,使高宗陷於禽獸之行。從表面看來,駱賓王的這也是事實。武媚14歲入宮,以“才人”的身份侍奉太宗,時間長達年。雖然“才人”的地位不高,但有妃妾名分,以這種名分再做高宗皇后,使父子兩人先後佔有一個女人,其行與禽獸無異,這就是“陷吾君於聚”了。

    武媚能夠由感業寺進入李治的後宮,並且進而成爲皇后,誰該負主要責任,檄文的作者駱賓王應該十分清楚。可是他身爲李唐王朝的臣子,並且以維護朝綱的忠臣面目出現,是不能指責皇帝這種禽獸行爲的,只好是“狐媚偏能惑主”,將此歸咎於武媚的陷害。這種法是否公平,明眼人一望即知。

    武則天確實先後嫁給李世民、李治父子二人,但是,這就是淫蕩的亂倫行爲嗎討論任何歷史問題,都不能脫離當時的背景。這種事情出現在唐代,尤其是初唐,是無可指責與貶損的。如果考慮其種族和文化、習俗、道德等方面的因素,這種現象是不難理解的。

    陳寅恪先生在唐代政治史述論稿裏談到了這個問題,他一開始就引朱子語類“唐源流出於夷狄,故閨門失禮之事不以爲異。”

    陳先生就此道“朱子之語頗爲簡略,其意未能詳知。然即此簡略之語句亦含有種族及文化二問題。”“若以女系母統言之,唐代創業及初期君主,如高祖之母爲獨孤氏,太宗之母爲竇氏,即紇豆陵氏,高宗之母爲長孫氏,皆是胡種,而非漢族。故李唐皇室之女系母統雜有胡血胤,世所共知,不待闡述。”

    唐宗雜有胡族血胤,而且龍興之地的幷州也是漢胡雜居,這樣,他們就不能不受胡族風俗文化的影響。而胡族風俗之一,是其王室父子可以共佔一女。漢代王昭君的經歷就是很明顯的例證。她是漢元帝的妃子,入宮後因不受寵幸而坐冷板凳。竟寧元年前33,匈奴呼韓邪單于至漢請求和親,昭君自請遠嫁匈奴。嫁過去後被稱爲“寧胡瘀氏”。據漢書匈奴傳載,王昭君生一男伊屠智牙師,爲右日逐王。呼韓邪死,立雕陶莫皋爲復株若革是單于,復妻王昭君生二女,長女云爲須卜居次,女爲當於居次。瞧瞧,王昭君不僅嫁給了單于父子兩代,還分別給他倆生了孩子,可是歷史上沒有人罵王昭君爲淫婦,因爲這是胡俗的規定,她作爲單于瘀氏正室,必須無條件遵守。相反,她如果“抗婚”不從,認爲是亂倫之行,就一定會受到上上下下的指責。這就是事實中的胡俗。深受胡俗影響的李唐王室出現了父子共有一個女人的事情,不值得大驚怪。不僅李世民父子如此,其後的玄宗皇帝李隆基也公開把兒媳楊玉環佔爲己有,很少聽到有人罵楊玉環爲“淫婦”,也沒人斥責她“陷吾君於聚”,爲什麼單單要武則天背上這種惡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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