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首輔家的長孫媳 >第429章 宜人進擊
    冬日寒涼,閒來無事,惠妃也正和龔氏圍着熏籠喝茶磕瓜子兒,掐算着時間估摸着春歸的死訊就快傳來,哪裏料到門口的心腹入內稟報的消息卻是——

    顧宜人至,且坤寧宮的郭宮令陪隨而至。

    惠妃與龔氏面面相覷,各自陰沉了心情。

    但臉上還是能夠維持笑容的,相比氣急敗壞的寶姑娘要“正常”得多。

    一番禮見不必贅述,郭英芝推辭賜座,直立立的佇在當場,也不避諱慈慶宮中一場險變。

    這件發生在內廷的罪事雖未經過朝堂公審,也無必要詔告朝堂,然則既是險些大動干戈,且還因爲鬧出高皎一條人命處死了不少宮人,轉而太子妃又被送進南臺子虛庵“靜養”,瞞得密不透風是不能夠的,也大無瞞得密不透風的必要,因爲不管是弘復帝還是沈皇后,可都樂見太孫“忠孝兩全”“痛改前非”的良行廣爲人知。

    但關於來龍去脈種種細節,郭英芝也無必要在此時詳細敘述就是了,她只平平淡淡的說道:“皇后娘娘因着顧宜人今日在慈慶宮受到一場驚嚇,特例恩許顧宜人乘轎直至長樂宮前,且令奴婢隨侍,一來是免再有節外生枝,再則也有幾句話叮囑惠妃。”

    郭英芝既是說明代傳皇后口令,惠妃及龔氏盡都起立持禮恭敬聆聽。

    “顧宜人雖爲惠妃召請入宮,然亦合太后、皇后娘娘心意,故而顧宜人雖住長樂宮中,但可隨時前往慈寧宮坤仁宮與太后、皇后娘娘敘話,不受先請待詔的宮規限制,惠妃也謹記不可拘束限制。”

    惠妃眼皮跳了又跳,但也只好恭敬應喏。

    郭英芝把話帶到便準備告辭,轉身之時卻正好瞧見寶姑娘也氣喘吁吁跟了進來,瞪着一雙眼恨視着她——這實在是郭宮令誤解了,其實寶姑娘恨視的人是跟在她身後準備送出一程的春歸。

    因爲誤解,郭英芝便又轉過身來:“江姑娘因受皇上恩允入宮,奴婢本不該多言,然則奴婢早前聽江姑娘對顧宜人態度言辭均有冒犯,就不得不提醒惠妃一句了,禁內不比宮外,更加不是安陸侯府,顧宜人既有誥命,且年長於江姑娘,江姑娘如此言行,既是以卑犯尊,又爲以幼犯長,惠妃若不加以教誨,那隻能請皇后娘娘懲誡了。”

    鑑於沈皇后江惠妃之間的水火不容,郭宮令往常並不會涉足長樂宮,而惠妃明知她在內廷還遠遠不能夠隻手遮天爲所欲爲,更何況她的侄女?爲免寶姑娘在內廷受到氣辱,也從不領着侄女走出長樂宮的宮門,怎知這回郭英芝竟然會因爲代傳口令前來長樂宮,當面施辱?!

    寶姑娘往前在內廷可從未受過這番氣辱,勃然大怒:“區區宜人、一介賤婢,竟然……”

    “寶兒住口!”惠妃縱然慣縱侄女,但當然明白別看郭英芝在她面前自稱奴婢,卻乃代掌鳳印的中宮女官,萬萬不是她一介妃嬪能夠開罪辱罵的人物,這時也顧不得寶姑娘會不會覺得氣辱了,一句話便中斷了侄女的狂言,忍氣持禮道:“郭宮令提醒得是,本宮自當教誨家眷。”

    “那麼江姑娘是否應當向顧宜人賠禮呢?”郭英芝斜挑着眉。

    “寶兒,向顧宜人及郭宮令賠禮。”惠妃狠狠的用指甲掐緊掌心。

    “姑母……”寶姑娘這一氣非同小

    可,眼圈頓時通紅。

    “快些賠禮!”惠妃似乎也要跟着紅了眼圈。

    春歸迎視着江珺寶的恨視,稍稍一斜脣角:“寶妹妹這氣性也的確該受些教訓了,應當懂得內廷不比宮外,莫再像那日在太師府,稍有怫心便揚長而去,惠妃娘娘的教誨,確然是爲寶妹妹着想,寶妹妹不能再像從前一般任性。”

    宮中可不比尋常門戶,由得江珺寶說來就來愛走就走,春歸今日就非得受寶姑娘這記屈膝賠禮。

    真是得志猖狂的無知小人!

    這是惠妃與龔氏共同的心聲。

    可心聲歸心聲,在郭宮令不依不饒的注視下,惠妃必須強迫自家侄女忍氣吞聲。

    春歸受了寶姑娘心不甘情不願的賠禮,繼續把郭宮令送了出門,應酬道謝的場面話說完,又道遲些會往坤仁宮拜望,有一些話,需要當面稟報皇后娘娘,郭英芝很能聽話聽音,明白春歸言下之意是有要事,便笑道:“因着聖令的緣故,皇后娘娘起初也不好耽延宜人先來長樂宮應令,眼下既然見過了惠妃,又何必再顧忌呢?顧宜人想見皇后娘娘,無需惠妃允准。”

    於是春歸果然便往坤仁宮去。

    且說江珺寶受此一場氣辱,正哭得肝腸寸斷,惠妃也心疼得淚如雨下,長樂宮裏好一片愁雲慘淡,聽說春歸竟然就往坤仁宮去,江珺寶氣得把案上的一碟瓜子都掃落地面:“姑母,您不是說顧氏必死的,怎麼她非但沒死,還敢這樣耀武揚威?!”

    “小祖宗,這話今後可休再提了。”龔氏連忙捂了寶姑娘的嘴,此時無比後悔自己這回竟然把她給帶進宮來,這可好了,小祖

    宗的氣辱非但沒消,又添幾成氣辱,關鍵是這情勢還不能帶着侄女出宮。

    顧氏既然沒死,惠妃娘娘也只能示好籠絡,否則豈不會讓那顧氏察覺慈慶宮的險變另有蹊蹺?顧氏雖不足爲慮,但皇后卻是中宮之主!

    好容易安撫住江珺寶,龔氏心有餘悸道:“娘娘,您瞧着顧氏是否有所察覺?”

    惠妃深深連吸好幾口氣,才能讓自己恢復沉着冷靜,此時也不掩飾自己一張臉上若罩寒冰:“不至於。且她就算察覺又能如何?我對高氏可沒有任何授意,便是她唆使皇后替她出頭,無憑無據的皇后也不能問罪於我,今日顧氏挑釁,在我看來是衝着寶兒去的,且就算她對我生疑,也無關要緊。”

    惠妃踩着一地的瓜子仁和瓜子皮,冷哼一聲:“籠絡示好的路行不通,我也不能讓寶兒白受一場氣辱,總之顧氏既然入宮,我就絕對不會讓她有命出宮,高氏不頂用,這宮裏還有別的人打算要她的命!”

    只不過更需要好生的運奪籌謀罷了。

    惠妃在此磨刀霍霍,春歸也不會束手就擒,她也已經開始了“睚眥必報”的行動。

    這會兒子正和皇后娘娘就慈慶宮險變一事應酬客套完畢,總算言歸正題:“臣婦此回獲詔入宮,聽旨意乃惠妃娘娘的意願,其實心中便生不安,沒想到果然遭遇一場驚險。”

    “這話怎麼說?”皇后立即追問。

    “要說清因果,還得追溯到上回太師府大妹妹議親一事,外子擇中的梅家郎君,但二叔父與二叔母連同老太太均有異議,更願意和魏國公府聯姻,爲此安陸侯府的六太太還來了一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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