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顏夕趕緊扶着她道:“好,我陪你出去走走。”
明月慢慢隨着水顏夕走到院子中,她身體剛剛痊癒,還有點虛弱,只覺得寒風吹來,起了一陣寒意。
明月望着滿院落葉,心中對鳳傾城的思念一陣接着一陣,如潮水般洶涌地涌向心頭。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明月這段時間對鳳傾城的思念,越來越濃厚。
她還從來沒有如此強烈地思念過一個人。
那種魂牽夢繞、患得患失的感覺,實在是太難熬了。
以前她天天陪着他,還不覺得,如今一下子分開了這麼久,便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這麼久過,久到她覺得時間過得太慢太慢。
她從來沒有如此強烈地思念過一個人,腦海中都是他的影子。
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未曾見面了吧?
不知他在若河救災情況如何?
他身體還好嗎?
他肯定瘦了吧?
他們在若河河畔救災順利嗎?
他有沒有如她一樣,那麼瘋狂地思念着她呢?
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她盼望着他早日回來。
他們什麼時候才能見面呢?
她多想早點和他見面啊。
明月望着遠處的虛空,一時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頭,彷彿癡了一般,一時情不能自已。
水顏夕見她神情悶悶的,失去了往日的活潑,還以爲她身體不舒服,走過來輕輕摟着她的腰,問道:“小蝶,你沒事吧?是不是累着了?要不,你還是回去躺在牀上休息?”
明月恍然地說道:“喔,好的,很久沒回蜀山仙門,我也想回修仙學院了。”
水顏夕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點尷尬地說道:“我剛纔問你,要不要回房間躺着。你還未大好,還是在這邊再待幾日較好。”
明月這才知道自己聽錯話了。她有點尷尬地說道:“我還是在這裏再站一會兒吧。”
水顏夕點了點頭,體貼地說道:“我幫你熬了桃花粥,待會喫一點。小蝶,等你好了,我帶你去青丘,好嗎?青丘是個美麗的地方,你以前很喜歡那裏的。”
青丘?青丘不是神話傳輸中才會存在的地方嗎?
明月驚悚地望着水顏夕,見他自顧自說得很是投入,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並不想再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也不想再聽水顏夕說那些神叨叨莫名其妙的話。
這段時間,水顏夕並未再犯頭疾,這是值得高興的事。
然而,水顏夕總是會說起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並堅持她就是他的未婚妻小蝶,任她百般解釋,也無法改變他的意志。
明月頓覺一陣頭痛,再這樣待下去,她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對他發脾氣。
水顏夕腦子有點問題的事,她現在也無能爲力,只能後續觀察觀察再說。
她現在天天和水顏夕呆在一起,聽他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還真是有點受不了,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明月剛想拒絕繼續在汐顏宮待下去,此時,有僕人過來稟報,說蜀山仙門派人來接明月長老回去。
不知爲何,她現在只想逃離,離水顏夕遠遠的,不想再見到他。
他那種侵略性的偏執,讓她感覺到一種壓迫感,並且渾身不自在。
水顏夕不悅地對僕人說道:“本尊不是吩咐過,會親自送她回去的麼?”
僕人剛要解釋,水顏夕又對那個僕人說道:“你去回絕了罷。”
那僕人嚇得一縮脖子,便尷尬地向後看,臉上露出畏懼的表情。
一個人隨後從外面走進來,朗聲說道:“不必勞煩水少主,明月是蜀山仙門的人,本長老現在接回去就是。”
那聲音如此熟悉,正是讓明月魂牽夢繞的聲音。
明月乍一聽到這充滿磁性的熟悉聲音,頓時心頭一跳,繼而一陣狂喜,她癡癡地望着那人走來的方向,喃喃地說道:“長、長老大人……”
那人從不遠處一棵紫色藤蘿花樹下急急地走來,一雙細長的鳳眼飽含着深深的關切,還有一絲焦急和擔憂,就那樣望着她。
那人身材高大挺拔,白衣勝雪,丰神俊逸,五官俊美,墨色長髮上彆着一根翠玉髮簪。雖然風塵僕僕,但卻精神飽滿,俊美的臉上帶着一絲焦急和渴望。
明月望着那熟悉的身影,那雙含深情的鳳眸,不知爲何心中一酸,還帶着一絲絲委屈,眼淚便撲簌簌滾落下來。
鳳傾城走過來一把將她從水顏夕的身邊拉過來,摟進懷中,責備道:“傻丫頭,明知仙力弱還要這麼拼命,你怎麼這麼傻呢!”
鳳傾城仔細地查看着她略顯蒼白而又秀美至極的容顏,她看上去似乎精神還不錯,只是身體有點虛弱,他一顆高懸的心終
於慢慢落下。
明月的眼淚流得更兇了,一顆芳心酸酸的,飽含了無限的相思和期盼。
鳳傾城伸手幫她擦掉臉上的淚水,攜了她的手柔聲說道:“走,我接你回去。”
鳳傾城今日剛回蜀山仙門,便聽說明月爲了救治水顏夕受了不輕內傷的事,他心中萬分焦急,連掌門的會議也未參加,留下衆人面面相覷,直接飛奔過來接她。
明月心中酸酸的,帶着一絲嬌羞和幸福,輕輕地將頭靠在他的胸前,那顆相思成災的芳心也終於落了下來,她含糊地說道:“嗯。”
水顏夕站在一旁,看他們兩人含情脈脈、舉止親暱,彷彿身邊一切都不存在似的,簡直是視他爲無物。
水顏夕心中猛然一痛,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嘴脣抿得緊緊的,漂亮的桃花中儲滿了怒火和哀傷,他一言不發地緊緊盯着他們。
他們看上去舉止親密,關係絕對不是長老和藥童那麼簡單。
難道,明月這一世愛上了鳳傾城?
水顏夕望着鳳傾城髮髻上彆着的翠玉髮簪,那隻髮簪正是上次明月在他店裏買的禮物。
原來,明月巴巴地去買了禮物,是來送給鳳傾城的。
水顏夕心中驚痛,臉色更加陰鬱,心裏有莫名的怒火冒出來,似乎要將他給烤化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