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感謝仙君不責之恩,白子荷定當銘記於心!不忘將來。”
可是,聽得白子荷當場這樣謝恩開來,大師父鍾靈通馬上緊皺着眉頭苦笑道。“哎呀,白子荷,你千萬別急着感謝於我啊!本仙君還有話問你呢?尚且需要你如實回答,方可方便將來行事。”
“若你的有所隱瞞,必將招致後續之事麻煩不斷,災禍連橫。”
好像是覺得自己不願再回答他的問話一樣,白子荷急忙舉手還禮道。“仙君不必擔心,若你有問,小女子必是知無不言。”
大師父鍾靈通當即遲疑了一會,然後猶豫着說了出來。“你可知道你修仙渡體之前,你的陰魂真體可是遺落在那一處仙山或美景之處?你慢慢說將出來,咱們也好幫你尋回你的陰魂真體,還你一副自由之身吶!”
“要不然,就算你有千年的道行,得不到魂魄相聚相合的解脫,最終也是要魂消魄散灰飛煙滅的。”
“本仙念你對白楓一片癡情,故不惜動手本山禁地爲你追魂趕魄,真的希望你能好處爲之,不負我之所望。”
但是,不等鍾靈通這樣慈悲的說罷,就見得白子荷的身形已經是強烈的顫抖起來了。整個身形就像隨風嫋娜搖拽起來的垂水柳枝,多少顯得不勝嬌媚,弱柳於風。
可是,即使就是在白子荷這樣聞言動情的憐憫之下,她仍是輕聲溫聲着說。“嗯,知道的。小女子知道白楓對我的好意,仙君對我的恩,當然無可厚非的好了。”
“但是因爲小女子幾次起起落落,只是模糊記得前世降生在一個百花叢生的地方。那裏四周峽谷林立,山花妖豔,流水潺潺,宛如一個陷落的峽谷盆地。谷中人跡罕至,但卻鳥語花香。溫暖如常,四季如春。”
“小女子好像聽魔界的末世王子青面郎悄悄說過,那地方就座落在魔界之中的仙境之地,名字好像就叫什麼‘絕情谷’吧!”
“啊,絕情俗?”
“魔界的絕情谷!”
“白子荷,你陷落過魔界的絕情谷?難怪你對左白楓有這樣執着的千年情劫了。”
猛然聽得白子荷幽魂之體輕輕吐出‘絕情谷’三個字來,捉言而問的鐘靈通好像突然間被什麼東本重重地撞擊了一下,整個身子和人馬上強烈地顫動起來,帶着一雙十足驚訝而疑慮的眼睛就這樣死死地盯了當前的白子荷,他的心中好像已經涌起了無恨的波濤洶涌,一時全都齊集而來,直接擠壓着他那顆因激動而膨湃堪的心。
等足足過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才見得鍾靈通慢慢緩過神來自言自語地遲疑道。“魔
界的絕情谷啊,那可不是一個簡單而人人都可以出入的地方啊?”
“白子荷,你能從那裏逃生出來,看來上天真的是很卷顧你了。”
看着鍾靈通突然流露出的這一副漠然表情,和不勝惶恐而驚悚得喃喃自語的樣子,幾近無形而又毫無實質的白子荷,當即愕然地追問道。“仙君爲何如此不勝惶恐的說呀?難道仙君也知道那魔界的‘絕情谷’!”
“知道那‘絕情谷’的起始末落?知道那谷中的幽冥世界!那你可不可以給小女子敘述一翻?讓小女子也能開悟那‘絕情谷’的祕密。”
可是,停留片刻,但聽得鍾靈通一時遲疑地自說道。“白子荷,具體的本仙君並不知道。只是聽聞過上古傳說之道而已。那魔界的‘絕情谷’乃是一處進道修仙的勝地,一般人是沒有那個福份和能力到達那個地方的。”
“今天我鍾靈通妄顧雪松山的祖訓爲你一狐仙擅用‘禁地’,可能也是你和白楓應劫的天數吧!即便是要我的修爲有所甄別和減少,我想我能因此成全你們一段前世今生的曠古情緣也值得了。”
可是,儘管鍾靈通此時說得疑重而堅決,但是白子荷仍似不明所以地追問道。“仙君,那魔界的‘絕情谷’果真有你說的那麼可怕嗎?爲什麼我在那裏生活了一世卻絲毫沒有覺察到呢?難道真的是因爲我的情念大重而與之懟慫持消了嗎?”
一聲昂天長嘆過後,但聽得鍾靈通悠悠悲憫的答着。“唉,白子荷啊,這大概也是你說的這個理了吧!大千世界,所謂相生相無克,此消彼長,水滿則溢,月滿則虧,大抵就是這樣子。”
“你以自身之情剋制了魔界‘絕情谷’濫毒之情,因而尋得一線生機,不然只怕你也不可能有今日之魂魄相聚相合了。”
白子荷聞言而動,一時柔柔應道。“仙君說的是,小女子能在魔界的‘絕情谷’歷劫而生,大概就是融合了這種以情毒之毒剋制外在之毒的結果吧,那真是小女子的一生之幸了。”
“但不知仙君爲何如此銘記那魔界的‘絕情谷’?不會是仙君也曾在那歷劫過,還是耳目所聞。”
鍾靈通聞言一聲長嘆,好像很是傷情的疑然應道。“嗯,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了,現在不說也罷。咱們還是先爲解決你眼前的自
由之身再說吧!不然的話只怕又要白忙乎一遭了。”
聽得鍾靈通一時之間又岔開了話題,白子荷好像也意識到時了什麼一樣,馬上作禮謝言道。“多謝仙君體釁,煩勞你的大駕爲小女子魂魄操持,此生感激不盡。”
鍾靈通即時擺擺手,示意白子荷不必如此多禮說道。“唉,咱們先別計較這一些了,沒事的話你可先退致一邊。等我的神遊仙使待會回覆之時,再與你剛纔所說之言相覈對,辯白真假之象方可作出下一步的安排。”
見鍾靈通已把話說得那麼決然清絕,白子荷也不好再苛求什麼,只得又像一陣輕柔的風拂過一樣慢慢退至了一邊。
外邊,一左一右相守着護法的清風道仙和明月童子二人,親眼見得大師父鍾通居然能使用這種冠絕千年的通靈大法,與像風一樣吹過既柔弱又無實質的‘白子荷’之魂魄展開對話。當即就驚得目瞪口呆,神情木然。看得緊要之處,好幾次想動嘴相說開來,但是一想到大師父相告的護法之責,二人又把話到嘴邊的一通說詞強嚥了下去。
可是,二人終是禁不住眼前這一幕千載難逢的誘惑,雖然沒有兩相走近交頭接耳相說開來。但是,私底下終是比劃着手腳,把一腔的疑問在這無聲中詮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