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糊情問青天 >第三百一十九章 山中甲子之桂冠難當(2)
    以至於想這一些,不等左白楓再反應過來,大師父鍾靈通就已經順着臺下衆人的意思向他恭維開了。

    “左白楓,大師父真是恭喜你啊!”

    “幾日不見,你小子便一舉奪得了咱們雪松山一年一度的比試桂冠。大師父還真是得對你刮目相看,引發爲豪吶!”

    說着,話鋒一轉,馬上又瞟眼對着左白楓暗示了一遍,然後才指指夾雜在衆人之中的一白衣女子,又冷眼迷離地暗語道。“不過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有的是你小子已經取得了前去魔界尋人陰魂真體的最佳權利。而爲你尋情五百年而來的白子荷可能有救了,但最終的結果還得看你小子的最後選擇和決心。”

    “是真心的爲她而去,還是假意的迎合他人!”

    聽得大師父鍾靈通這樣一說,左白楓霎時疑然而驚,立即張着一雙迷惑不解的望眼喃喃自語的說道。“大師父,哪這是爲何啊?你這樣說得糊里糊塗的,白楓聽得不堪明白,還請大師父多多指教?”

    “什麼是最終的結果還得看我自己的選擇和決心?什麼是真心爲她而去的,還是假意迎合他人的?白楓都難以理解和明白!”

    “難道你們真以爲我左白楓從始致終對白子荷都是虛情假意,無一點真心實意爲她付出的嗎?”

    “我所有的做作都是爲了曲意迎合他人的?”

    見得左白楓當場又要發起懵懂來,而且好像要陷入十分癡迷的樣子,大師父鍾靈通馬上走過去,一時捏着他的左手婉輕聲說道。“白楓,不是這樣的,你可千萬彆着急。”

    “大師父之所以這樣提醒你,最主要的是想告訴你。從此以後,無論大師父再如何派你下山去,別人都會不多說閒話了。而你也不必再忍受同門師兄弟的眼紅耳熱之症,或者彼此之間再鬧得百般猜疑而無所禁忌了。”

    一時恍然而悟,左白楓言不由衷的苦笑道。“大師父,可是我並不在意這一些啊?我只不過是想救回魂消魄散的白子荷而已,那裏管他人想的那麼多。”

    “縱然我現在站在雪松山比試桂冠得主的這一至高位置之上,我也只是想做一個別人對我有情而又不能相負她人的人罷了,我真的不必在乎他人對我有什麼樣的看法和說詞!”

    “唉,你真是教化不開的榆木腦袋。”

    驀然聽得左白楓這樣癡愚之說,大師父鍾靈通不禁搖頭一嘆道。見左白楓還是沒有明白過來,立即又嚴肅的更正道。“白楓啊,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寺有寺戒,廟有廟規,就算你一人不在乎那些規規矩矩,條條框框。但是你也不能讓大師父和你愈越

    在這些規矩之上啊!否則的話,一旦相亂起來,那就是大禍臨頭了。”

    “何況沒有規矩,那成方圓啊!”

    直接又被大師父鍾靈通駁斥了一通,左白楓一時顯得啞口無言。可是終是見得他仍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鬱郁反詰開來,疑思片刻之後,又望着頭上一片燦爛的天空,驀然意念出幾句含情脈脈的詩句來。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是飛鴻踏雪泥。別後相思空一水,重來回首已三生。”

    “大師父啊,我左白楓不想做那踏雪尋泥人,也不想做那個重來回首已三生的遺憾事之人。”

    “這樣的經歷,這樣的尋情,我已遍償艱辛,心身早已疲憊不堪。我只想真真實實去爲尋情五百年而來的白子荷輸回一次完整的魂魄軀體,好好完了我此生心底之願。”

    只此之間,聽得左白楓此翻深情不二之言,大師父鍾靈通的心頭又是驀然一震,就好立刻迂迴到了深藏在他心中那一個畫面,一樣的暗淡炎光,一樣的冷風寒露,一樣的古寺荒郊,一樣的俊男俏女,一樣的銀鈴歡笑,一樣的錦瑟和樂,一樣的匆匆光陰,但從來就不曾帶走他心中那黑夜悽苦慘烈的一幕。,仍然猶如整個身心被別人狠狠刺剜了一刀一樣,鮮血汩汩,痛楚冉冉。

    就連他的內心此時此刻也感覺得到,那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那個荒涼而萋慘的荒野古寺,那兩個因情而悅的青年男女,那一撮暗淡明來的火光,那一柄當空直刺而下穿胸過肺的長劍,那一聲聲淒厲而慘絕人寰的滴血呼叫,那一寸寸帶血的咫尺距離,更因爲從此再也觸摸不到那兩隻情契初開的少年男女之手,從此心甘情願爲對方付出生命含情脈脈慨赴幽冥地府的千古決絕……

    一切的一切,都恰然在他的眼前無限流轉,彷彿在靜靜的充斥着他此時此刻不爲人所知的苦逼內心。

    但是,此時此刻又有誰能夠明白大師父鍾靈通的一腔苦心呢?他之所以這樣急着爲左白楓想方設法樹威立信,可能就是爲了彌補一種深深的自責之情吧。可是,若要論及真實的企圖,好像此時連他自己也有說不清的時候了。反正一種複雜而又偏執的執念,已經深深的映印在他的內心之中,彷彿不達目的就誓不罷休一樣。

    之所以,不等左白楓再吟誦出第二首悲涼詩句的時候,鍾靈通就已經把左白楓此時的傷感之情,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場下之人的身上。但見他伸出手往場下衆人之中一指,接着便高聲朗烈叫開了。“白家三小姐,你且上得比試臺來評評這理,說句公道之話。不然左白楓這小子還真是不知好歹了。”

    “咱們現

    在都把這一年一度的比試桂冠相送與他了,他還嫌棄着要推辭掉。你說左白楓這小子是不是欠捧的,人家拼盡全力爭得你死我活,最終的結果還不一定爭得這樣的好事呢?他倒好,自命清高,不屑於咱們這一套。”

    “但是,他卻忘了,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一套。否則,他將寸步難行!”

    臺下的衆人聽得臺上的大師父當衆這樣一喊,所有的喧鬧馬上就靜止了下來。一瞬之間,就全然扭頭看上了當中被大師父點名叫喚的白家三小姐。而此時夾雜在人羣之中靜心觀望的白家三小姐,好像並沒有意料到臺上的鐘靈通會突然這來此一着,點名喚姓要自己一個不相干的外人走上比試臺上去,爲他們正陷在犄角之勢中相持不下的左白楓,從中調停並開解起他們不相合的異議來。

    但是,儘管眼前之事來得那麼突然,幾乎讓她有一些措手不及,可是白家三小姐畢竟也是見過諸多世面的人,就在自己突然被鍾靈通點將上臺和解措手不及之間,她還是極其利索地坦然自笑起來,一時走上臺去張口急說道。“哎喲,大師父,這可是你們雪松山自己家裏的私事,我一個外人怎麼好意思來橫加干涉呢?”

    “你看,我這樣一個文武不通的弱小女子,被你們這樣當場一嚇可是膽都要破了的,還怎麼跟你們一起來調教左白楓啊?我看這事兒還是你們的大師父說了算,用不着聽從左白楓那小子的意見的。”

    眼見白家三小姐被大師父從人羣之中請了上臺,並且一開口就好像有意識地打壓上了自己一樣,左白楓頓時氣得恕目相向,一時冷眼相懟道。“哈,哈,白子荷,你還真會說話吶。我若是不注意聽的話,只怕這個時候早已被你算計上了。”

    “你這話裏藏針的活兒,可真是狠毒得很吶!再這樣被你忽悠下去,我都快被你這最毒婦人心的惡語撕破臉皮了。”

    但是,左白楓此話一出口,還沒等它自己飄落下來,馬上就聽得大師父鍾靈通的憤怒之聲傳了出來。“白楓,你休得無禮,口出狂言如此傷害白家三小姐。”

    “本尊請白家三小姐上臺來評理自然有我的道理,雖然你們之間曾經有過不愉快伯事情發生,但是此時此刻是不需要你如此惡語相向的。”

    “你還是青靜下心來,聽本尊和白家三小姐慢慢向你說一些紅塵俗世的道理吧!免得你以後出塵入世仍然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高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盡是做一些自己打臉的傻事。”

    場面上,不等大師父的言語在在左白楓的耳中發生教化的作用,就已經聽得旁邊的‘虎噴’大仙即時插嘴進

    來說着了。“對呀,大師父真是說得好。”

    “左師弟,可能你也不大相信,本仙之所經落得如此沉寂的下場,就是當初自己出塵入世之時不聽他人規勸,自以爲是的結果。如今細想起來,果真是自己錯得大離譜而不守山中的規矩所致,怨不得任何人了。”

    說着,見左白楓仍是擺出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呆在那裏,馬上又自嘲地解釋開來。“左師弟,本仙真不希望你從走‘虎噴’大師叔走過的老路,犯下同樣愚蠢的錯誤,那後果可是得不失償的。”

    “其實,你在擂臺之上贏得了我並沒有做假作弄,爲何對於頭頂桂冠之事就顯得那麼麻煩而力不從心呢?”

    “本仙心裏想,只要你做得光明磊落就可以問心無愧,做你該做的,承擔你該承擔的,順其自然,萬事可期。逆境而上,只怕後患無窮。”

    “真的嗎?虎噴大師叔!”

    左白楓驚得疑然而問,一時就驚呆在了當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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