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聽起來就感覺特別刺耳,好像本尊就是那些不識好歹的強盜和匪賊一樣,非得請了你家三小姐身上的幾件寶貝不可!”
“但是你所不知道的是,這事兒還得你家三小姐心甘情願纔行。若是稍有不肯或者懷疑,那本尊也是無可奈何強來相要挾的事情了!”
“啊,還得我家三小姐同意纔行?你這到底要的是什麼寶貝物件啊!怎麼越說越神祕,越說越讓人想搶先一睹爲快!”
一時之間,小青丫頭驚悚得非常不解的疑問道,說着然後又急速扭頭看上了當中的白家三小姐。
這時,只見得端坐在當中的白家三小姐疑目一怔,當即婉言相疑相怯的說道。“大師父,你要向我所借何物?但請明言吧!”
“若是我身上的所有,必不吝惜傾力相借之。若是沒有,爲左仙長之事,本小姐也是可以豁出一切的。”
“啊,小姐,你,你……”
驀然聽得白家三小姐之言,小青丫頭又是咋然一驚,嘴中霎時吐出一陣莫名奇妙的恐驚。
“小姐,你竟然在心裏作下了這一翻舍已爲人的打算?”
“哪我小青丫頭還留在這裏幹什麼呢?不如和小姐一道相陪到底,也算是奴卑拼死報了主子的大恩大德。”
可是,小青丫頭耳中只聽得一聲猛然的尖叫,馬上又聽得白家三小姐那冷冷的話語甩落道。“小丫頭,你又亂囔什麼?本小姐還沒說出後面之事呢,你倒先趁上熱鬧了。”
“我可告訴你,現在是大師父要向本小姐借用物件,又不是向你借,你在這裏瞎嘰吧摻和幹什麼啊?”
“再說了,人家左仙長曾經爲了救我已經捨生忘死過一回了,我現在來還人家這份恩情總是可以的吧!你就沒必要在這裏跟着瞎鬧了,快退一邊去。”
平白被白家三小姐這樣一慫,小青丫頭即時委倔得就想憋嘴嘟囔開來,誰知卻被眼前的鐘靈通一擺手,就語氣鏗鏘地搶先說開了。
“好啊,三小姐,既然你說得這麼爽快,那本尊就直言相告了。”
“不過三小姐,你可別怕,本尊就是想借你身上的幾滴‘貴人之血’!”
“啊,‘貴人之血’?”
白家三小姐聽得一時疑然大驚,臉上幾乎所有的表情都在這一瞬間變得疑固。
她實在意料和高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雪松山紫霞冠大尊主,居然要向她一個塵世的弱女子,借幾點她身上的‘貴人之血’!而且連她白家三小姐此時此刻也實在想不明白,她本來就是一個平
凡的世俗之人,怎麼可能擁有什麼‘貴人之血’呢?
如果非要說折家三小姐的身上擁有‘貴人之血’,那頂多是她自小出生在一個仕宦沒落的富貴之家罷了,那裏就能算得上她身上流有什麼‘貴人之血’?”但是,眼前之勢以及雪松山大師父鍾通之言,就已經認定並刻意向她相借幾滴‘貴人之血’了。
這樣一來,倒使得白家三小姐一時莫名的彷徨和惆悵起來。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身上怎麼會有這麼一點‘貴人之血’?
而站在她身後一直鬧囔不止的小青丫頭,此時聽得鍾靈通之言亦是仿如遭雷電相擊一般,整個人霎時渾然驚愕起來,就直直地驚呆在那裏,宛如根雕的木偶和泥塑一般,沒有了半點生命的律動。
“哪什麼是‘貴人之血’?還請大尊主誠懇相告。”
白家三小姐一時起脣而問,半晌又落下一副萬分迷惑不解的樣子,靜靜的就呆立在了當中。
可是,面對二人突然而變的表情,以及霎時驚駭的震動之問,大師父鍾靈通並沒有什麼大大的強烈反應,好像二人這一切的舉動和驚警,在他的眼裏似乎都是再也平常不過的了,哪還需要什麼樣的大驚小怪來滿足自己的好奇之心呢?
但是,面對白家主僕二人的出其表情,大師父鍾靈通終於還是忍不住的泛動嘴巴,落落大方的解說開來了。
“本尊知道你們主個二人一定很驚奇,也很想知道本尊爲什麼偏偏要向你白家三小姐借來幾點‘貴人之血’,而不是向其他的外人相借。這其中的原因和緣由,本尊想來想去,只覺得還是由我慢慢的向你們二人解說一翻吧。”
“不然的話只怕想破了頭皮,你們二人也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更不能理解其中的意義的。”
“好吧,那我們就洗耳恭聽大尊主的詳細敘說了。”
白家三小姐在沉默半晌之後,突然又蹦出了這一句,然後才安靜了下來。
霎時,便聽得大師父鍾靈通慢慢的解釋道。“所謂‘貴人之血’,那就是‘貴’在這個‘人’的身上。”
“這就形同兩條相互平行而不相交的平行線,突然在某一天被外力擠壓而相交了,他們之間就有了一個相關聯的點,而這個點就是她們能夠在茫茫塵世中相互際遇的那一點緣。”
“而俗話說得好,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見面不相逢。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靜心聽得大師父鍾靈通這樣一解釋開來,白家三小姐頓時似的所悟道一樣。等鍾靈通解說的話語一停頓開來,她就頗爲興奮而志得的洋洋說道。“噢,聽大尊主金口一言,本小姐似乎有所明悟了。”
“你現在所說的‘貴人’之論,就跟咱們平常人所說的‘緣份’一樣。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早到一分,也沒有遲到一秒,兩個人的相遇總是恰到其分,令人怦然心動。”
“但是,小女子就不明白了。我身上的‘血’能跟這個‘貴人’和‘緣份’有什麼關係呢?爲什麼大尊主非得要借我身上幾點血給左白楓呢?難道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就真的沒有‘貴人之血’可借了嗎?”
見得白家三小姐仍是這樣不斷追問和糾纏下去,大師父鍾靈通突然昂天一嘆,隨即就跟着莫名的喃喃自語起來了。“白家三小姐,若是本尊能借其他人的血相代替的話,你想就憑雪松山上這麼多芸芸衆生的鮮血,我也是能找得出幾個有癡情血緣關係的。但是,這用血之故與左白楓此次下魔界,尋人真體收攏魂魄的情況有所不同啊!”
“若是一不小心用了沒有血緣之光的‘貴人之血’,只怕在魔界中不能尋人真休和收攏魂魄,反而還要白白搭上一個無辜之人的三魂七魄吶。”
“你能如此於心可忍啊?”
“啊,大師父真的有這麼嚴重嗎?”
禪房內,但聽得鍾靈通的擔憂之語聲落話止,馬上響起了白家三小姐這樣驚呼的聲音。
可能真的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當初在經過五松鎮家門前之徑時,自己的一個小小決定就鑄就了今天這個格局。
當此之時,白家三小姐的心中仍然記得,當初和左白楓以及劉雨兒等人一起經過五松鎮的家門口之時,清風道仙是積極勸闌自己再入家門就再閒門不出的。但是,由於當時自己頗爲討厭家中瀰漫着那一團濃郁的悲涼氣氛而拒以入家的。由此之事,若不是有清風道仙在場阻隔,還差一點就真的和左白楓鬧僵了一場呢。
如今細想起來,白家三小姐也不知自己當時做的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反正那時心裏只想着早一點逃離那一個被外人鬧翻了的家,早好是自己走得越遠越好。
大概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可能就是那時白家三小姐心裏最真實的感覺吧!
然而,當她的腦中浮想的片段越來越多,越來越遼闊之際,眼前的大師鍾靈通即時又認真而堅定的回答開了。
“有!有這麼嚴重
!”
“如果我預估的不錯的話,只怕比咱們現在說的這個結果還權嚴重得多!”
“若是左白楓一招不着,在下面墜入魔道,哪咱們現在這些人還有誰能夠救得了他?本尊以爲除了白家三小姐你之外,眼下只怕是無人能及了。”
“爲什麼?”白家三小姐仍是不解的追問道,同時又跟着往下探詢道。“難道我就是他左白楓和白子荷命中註定的剋星嗎?只有我能與她們二人心心相連而又惺惺相印嗎?”
“當然了,舍你其誰?”
鍾靈通即時又直言說道,好像見得白家三小姐仍是有一點擔心而不大相信自己的樣子,馬上又正眼看着她一汪凝重的臉色搖頭嘆道。“唉,三小姐啊,這事兒本尊真的可以這樣回答你了。”
“依據目前的種種情況來看,你確實是他們二人之間唯一最好的聯繫之人。這一點真的不容置疑,可能連你自己也無法意料得到,不然的話就不會有這一些枝枝杈杈的關聯和困惑了。”
“哪,這‘貴人之血’又是如何一種說法?我身上的鮮血能讓他們二人做什麼?”
一時之間,白家三小姐仍是顧慮重重的追問道,萬分不解的迷茫又迸然輾現了出來,直接就嵌入了她那沉長的眼神之中,霎時朦朧一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