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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新月之笛

    千歲百歲的表情呆愣兩秒鐘,隨即翻出死魚眼,結果沒等她點什麼,再過去一個座位的薩卡斯基往前傾身,露出半張臉,飛快的拿眼角斜覷,然後探出手

    雖然薩卡斯基也沒話,但是透過他有一下沒一下戳着桌面的動作,也叫波魯薩利諾生生從裏頭嗅出威脅含意十足的味道來。

    三無腹黑同窗正在戳會議桌的手指,指尖呈現出古怪的黑紅色,按到實木桌面上一按一個洞,順便還冒出煙氣。

    一個坑,兩個坑,三個坑隨着會議桌桌面上黑黝黝的破洞一個一個形成,波魯薩利諾後腦勺上掛的黑線也隨之變得密集。

    薩卡斯基實際上想戳的不是會議桌吧

    只在指尖自然化了變成岩漿,幾千度高溫,要是往別人身上戳,也同樣是一戳一個洞。

    眼角不自覺輕輕一抖,波魯薩利諾力持面不改色的把視線調開少許,繼續往千歲百歲這邊求同情和安慰。

    “你看薩卡斯基欺負我了啊你千萬不要被他帶壞了知道麼”

    話音落下,會議桌桌面猛地陷進去一個不大不的手掌型焦洞。

    短暫的靜默過後,失手破壞公物的薩卡斯基慢動作收回手,緩緩、緩緩地扭過臉,加入原只有四目相對的同窗間的深情互望。

    薩卡斯基,o。

    千歲百歲,﹁﹁。

    波魯薩利諾, ̄ ̄。

    半晌,千歲百歲和薩卡斯基兩人有志一同地擡手扶額,間隔幾秒鐘,又非常詭異的在同一時間內放下手。

    “波魯薩利諾你終於被千歲百歲這混賬成功傳染變成蠢貨了嗎”

    “波魯薩利諾同學你終於忍受不了我邊上這男人於是變傻了嗎”

    面無表情的薩卡斯基和整張臉扭曲的千歲百歲,兩人同時開口,除了表情,語氣連同話的速度也一模一樣。

    波魯薩利諾笑得越發無辜,“耶你們兩個都有份,起來我們真是天生一對啊”

    要不是這母夜叉和這三無腹黑,兩人日以繼夜,一個從身體上摧殘一個從精神上摧殘,波魯薩利諾相信,他這樣有胸襟有氣度成熟又穩重的人,纔不會墮落到今天這樣子。

    所以,休想推卸責任啊二位。

    “不會話不要開口啊”千歲百歲的表情頓時更加猙獰,目光殺氣騰騰,“你們兩隻加我一個怎麼天生一對啊3麼你的節操呢”

    “男人的算法是按只來的嗎千歲百歲你沒讀過書是吧”薩卡斯基的臉色黑得如同墨汁,額角青筋突突直跳,“應該是你一隻加我們兩個。”

    下一秒,關注焦點莫名其妙就拐到奇怪地方去的這兩個人不約而同頓了頓,隨即雙雙撇開視線,轉而相互瞪着對方。

    於是,來的路上暫時熄滅的戰火,眼瞅着就要重啓。

    於是,點亮腹黑技能的波魯薩利諾置身事外的慈祥微笑,果然是越吵越親熱,兩隻同窗感情越發的好,以後會更加好吧

    身爲鐵三角一角的他,真是幸運啊

    又過了一會兒,目光廝殺的兩人氣勢越發獰惡,似乎都很想把事態升級發展成大打出手,此時,終於有人開口,切入他們三個實習生私底下的會議。

    “好了,都安靜點。”

    遠遠的會議桌上首,澤法投過來一個意味難明的眼神,着重盯了波魯薩利諾一下,復又沉聲道,“你們的感情問題另外找時間討論,現在有其它重要事件待解決。”

    波魯薩利諾分神瞥了身邊立刻正襟而坐,外帶臉頰飛紅的千歲百歲一眼,之後勾了勾嘴角,不懷好意的眯起眼睛,“對啊百歲,你的感情問題不是重點哦”

    一邊一邊手賤地摸過去,攥了攥她披散下來的頭髮,“聽澤法老師的話,知道麼”緊接着他眼疾手快縮回,避過某隻暴起揍人的意圖,╮╰╭。

    心滿意足了,於是,波魯薩利諾好整以暇把視線還給正在召開會議的澤法,不動聲色看着他們的老師,卻沒有開口。

    會議桌的彼端,那男人鷹集般銳利的眼瞳恰好鎖定他,目光是毫無掩飾的審視,不過轉瞬間,又垂下眼臉掩蓋所有情緒,眉宇間一片冷漠。

    等澤法的尖銳視線消失,波魯薩利諾就環顧周遭一圈,不出所料發現會議桌上衆人俱是神色古怪,目光落在他和被他擋住大半身形的千歲百歲之間,來來回回打量,順便露出曖昧不明的眼光。

    哎呀果然被誤會了,這樣一來就不會再有什麼莫名其妙的男人企圖拐走他的同伴了吧比如用各種藉口把千歲百歲拎走的特里頓,這次該死心了吧

    波魯薩利諾面上作鎮定自若狀,內心卻笑得很是得意。

    當然,對於混坐在將領當中,比起澤法隱約審視的眼神,特里頓顯得如刀似箭的目光,波魯薩利諾表示可以無視。

    片刻過後,詭異的寂靜裏,澤法輕輕的咳嗽一聲,示意衆人注意力集中,隨後拿起擱在手邊的托盤蓋布,指尖拈着一物將它舉高些,“下午醫務室解剖找到的戒指。”

    “根據千歲百歲的推斷,它應該是吹響新月之笛的關鍵。”

    “此刻,都姆茲國王繼任者已經在中途,在他抵達之前先確認猜測是否屬實。”

    完,將指尖的戒指重新放回原位,又將托盤整個往會議桌當中推了推,接着沉聲問道,“誰有興趣試一試”

    被推到與會衆人視線之內的托盤,裏邊擱置着一支通體瑩白的橫笛,邊上躺着一枚暗銀色普普通通,看似毫無特殊之處的戒指。

    良久,坐在澤法下首的將領率先探出手,拈起那支笛子細細端詳,又舉到脣邊試了試,復又將它拿開少許,笑着開口,“都姆茲數百年的不傳之祕,國之重寶新月之笛,普通人真的可以吹響”

    話間,那人把視線落到會議桌下端,“該怎麼弄啊姑娘”

    “戴上戒指。”千歲百歲淡聲回答,“戴在左手尾指,然後試一試。”探出手凌空點了點托盤,接着繼續道,“包括古恩露德,都姆茲歷任國王,都是把它戴在左手。”

    等對方將信將疑拿起戒指戴上,重新把笛子湊近嘴脣,千歲百歲又一次開口,“試試反正沒損失,萬一沒效果,還有未來的國王呢”

    她話音未落,就聽得一記嗚,和某種鳴笛聲音類似,單調尖銳,卻明顯是一個高調音符。

    許是猝不及防,那人猛一下收氣,挑了挑眉梢,隨後放開笛子,連同那枚戒指也取下,擱到托盤上,最後彷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吹奏這種高雅技術我卻不會,哪個傢伙吹一曲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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