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心態放平了來看,眼前這一幕其實是極美好的場景戀慕着媽媽的孩子,溺愛孩子的年輕媽媽
如、果、把、心、態、放、平
可惜沒有如果,心態根放不平
頂着一腦門若隱若現的青筋,黃猿大將波魯薩利諾表示理智搖搖欲墜,心頭烽火燎原,燒得他抓心撓肺想殺人。
千歲百歲你這混賬抱着的鬼哪來的給我解釋清楚啊啊啊
失蹤快三十年久別重逢你居然連眼神也不多給一個對得起我嗎
怎麼都是同伴啊喂好的彼此信任呢好的要彼此交付背後呢好的
好吧沒有別的了可是不管怎樣我們都是同伴,千歲百歲你一句失憶了就把前面所有都一筆勾銷也太過分了喂
陰森森磨着後槽牙,肚子裏引爆數以噸計炸藥,順便各種咆哮,當然,一切都是無聲無息,因爲不敢真的吼出聲,o﹏o。
黃猿大將波魯薩利諾表示很心塞。
那隻淺金毛鬼哭着撲進她懷裏,她抱着安慰也就算了,讓鬼把頭臉都埋進胸脯是要鬧哪樣啊混賬
面前一幕看着各種礙眼,天曉得他多想把那鬼拎起來丟到九霄雲外,然後按倒她弄哭她,讓她知道這些年他獨自品味的痛苦。
可是他不敢,就算想得渾身都疼也還是不敢,o﹏o。
大概是當年千歲百歲那母夜叉留在他心上的烙印太深刻,波魯薩利諾想。
她單單是看到她,觸摸到她,他的心臟就象泡在熱水裏一樣,軟綿綿的舒暢,血脈裏有種甜蜜的酸楚蔓延生長,叫他幸福得眩暈。
所以啊再怎麼憤怒磨牙,也只是心裏想想,波魯薩利諾不敢真的把黑暗心思付諸行動,他害怕,要是她生氣再次消失怎麼辦
他已經想了這麼些年,想得快發瘋,如今命運終於眷顧他讓她又一次出現她沒有死,她還活着真是太好了啊
當然如果她抱着的那隻礙眼鬼不存在就更完美,o﹏o。
懷着一肚子火氣外加滿腦子註定胎死腹中的黑暗慾望,黃猿大將波魯薩利陰沉沉的注視眼前發生的一幕
千歲百歲抱着淺金毛鬼,輕聲細語安慰,等他哭完了還給他擦眼淚
千歲百歲把鬼遞給戰國元帥,讓戰國元帥抱着
千歲百歲
腦子裏全部都是千歲百歲,其它什麼也沒留意,他癡迷的盯着她看,目光幾近貪婪。
直到被戰國元帥抱在懷裏的淺金毛鬼出名字。
“羅西南迪,堂吉訶德羅西南迪。”
意識空白幾秒鐘,緊接着整個人都炸了,尤其是在聽見千歲百歲確定了孩子的名字之後,波魯薩利諾彷彿聽見腦子裏有一根弦啪一聲,理智瞬間斷線。
“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
慢悠悠地起身走到她另一側定,雙手插進褲子口袋,波魯薩利諾半眯起眼睛,“千歲百歲你別告訴我,失蹤快三十年你居然找個男人生下孩子啊”
實際上,波魯薩利諾也不是沒有認出那孩的樣貌不對勁,堂吉訶德羅西南迪,如果真是這個名字,按照時間計算
堂吉訶德這個姓氏,疊加羅西南迪這個名字失蹤十年的堂吉訶德羅西南迪是戰國元帥的養子,另外,那個離開時仍然笑得天真又熱情的年輕人,是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的手足兄弟。
是紀念還是嘲諷
無論事實究竟如何,僅僅是稍微想一想,波魯薩利諾都覺得無法忍耐。
那隻總喜歡穿着粉紅大氅無節操無下限的死火烈鳥
好吧波魯薩利諾在暗自生恨的同時也清楚自己是遷怒,因爲千歲百歲對他毫無印象這件事叫他極度惱恨,又因爲捨不得生她的氣,只好隨便抓個理由遷怒。
人選麼撞到槍口是那隻王下七武海運氣不佳嗯
在她另一側,看她嘴角劇烈抽搐。
她無語凝噎的表情,時隔快三十年重新看見,還是這樣可愛啊
波魯薩利諾慢吞吞勾起嘴角,眼底眸光便有了幾分深意。
不記得,又如何
你以爲我會放過你嗎千歲百歲。
即使你什麼也不記得,你以爲冷漠無視就能抹消全部
就算那鬼真是你和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你以爲我會就這樣算了這麼多年還是這樣天真啊千歲百歲。
你低估了自己,更高估了男人。
如果你堅持忘記,沒關係,我們重新開始。
就從折斷你的羽翼開始,如何
理由是你的孩子冠以的姓氏
罪名是你忘記了我。
這一刻,無比黑暗的惡念在波魯薩利諾心頭叫囂騷動,他微眯起眼睛,靜靜盯着看她的眼神被猙獰一點一點侵蝕。
插在褲子口袋裏的一雙手慢慢、慢慢地,一公分一公分的抽離布料包裹
正當他想把心頭燒灼的狂亂念頭付諸行動,這一瞬間,在面前的她忽然貌似無意的瞥一眼過來,原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別的地方,可是
波魯薩利諾怔了怔,尚未實施的行動就此停滯,他眼中驚濤駭浪一現而過,所有狂亂慾望終於強壓了下來。
她很美麗,有着蠱惑人心的樣貌,一雙眼睛顧盼間,微挑的眼角媚意入骨,只是這樣的她,目光卻純淨清澈,彷彿秋日山澗淙淙溪流。
時隔許多年,千歲百歲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瞳,依然纖塵不染。
波魯薩利諾這一生當中,唯有千歲百歲的眼睛,僅僅看他一眼就能叫他平息所有惡欲扭曲,變得靜寂安緩。
下一刻,在另一端,隔着千歲百歲的青雉拿眼角餘光睇了他一眼,似乎同樣察覺轉瞬即逝的惡意,投過來的視線裏帶着淺淺的疑惑和憂慮。
之後,或許是想打圓場,青雉慢吞吞的開口,“啊啦啦這位太太”
卻不想青雉的話纔剛開了個頭就被打斷,元帥辦公室外邊有人不等同意就猛地推開門。
室內所有人一時都將注意力轉移。
等看清楚來人,以及來人拈在指尖晃悠的那隻花不溜丟毛團,波魯薩利諾的眼睛微微睜大,隨後無聲無息的笑起來。
是球球。
環顧室內一圈,薩卡斯基面無表情擡了擡手,“波魯薩利諾,科學部通知我,球球醒來了,所以我帶它過來。”
話時視線落在某個點上,薩卡斯基的目光透出在波魯薩利諾看來久違的饒有興致,“怪不得球球會醒來,原來是你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