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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多雲轉晴轉陣雨

    一眼看過去我就知道,鬼蜘蛛中將先生他又開始暴躁了。

    雖然這位臨時上司初見面那回開始,他那張臉上足夠嚇壞良家婦女,順便能止兒夜啼的兇惡表情就沒什麼改變,可是如今他的眼神實在不善。

    這麼吧

    如果形容近些天的鬼蜘蛛中將,是隻腳掌踩到木刺而坐立不安的大貓,那麼現在,辦公桌後邊拿眼睛盯着我看的他,就是受到冷槍襲擊流血而想要反撲的兇獸。

    透着冷悚寒氣的臉,眼神陰騖,打量人的目光帶着銳利的森然殺意。

    這一時兩人視線交匯,頃刻間他又若無其事似的移開目光,注意力放到邊上他自己的副官克里維那邊去,“去把尤利爾中校的檔案調出來。”

    “中將大人”克里維副官似乎有點不解。

    “那女人來了先安置她一個僻靜地方”

    到這裏,鬼蜘蛛中將不知怎麼忽然停頓下來,眼角餘光不着痕跡飛瞥,叼着煙的嘴角懶洋洋的勾了勾,才又道,“千歲百歲,詢問結束你負責安撫對方的情緒。”

    誒呆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我下意識挺直背脊,“是,鬼蜘蛛中將大人。”

    於是,無所事事這麼多天之後,我終於得到一份具有實質意義的事情來做了,真是可喜可賀普天同慶,╮╰╭。

    接下來一個時多的時間裏,我一直跟在鬼蜘蛛中將後邊,安安靜靜等着能夠完成他交代的工作,安撫情緒什麼的。

    當然,前提條件是詢問必須先結束。

    克里維副官安排的僻靜房間裏,隨着衛兵隊來的女士很年輕,也很漂亮,和昨天那位愛莎夫人一樣漂亮。

    五官秀美,氣質柔弱,紅着眼圈未語先落淚。

    鬼蜘蛛中將先生或許比我想的更清楚他自己的呃特點,比如容易嚇到膽的人,所以他沒有親自去詢問對方什麼,而是讓克里維副官主導這場談話,並且另外安排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輕海兵從旁協助。

    克里維副官氣勢沉穩人看起來又斯文,言談舉止比起鬼蜘蛛中將確實更容易叫女人安心,加上娃娃臉的年輕海兵,兩人一唱一和,很快就讓那位情緒頗有點失措的年輕女士停止哽咽,進而把來龍去脈得清楚。

    整件事情的後果,克里維副官先前已經明。

    早上前來部的安吉麗娜女士,自稱與尤利爾中校正在熱戀,昨夜她和男友約定見面準備共度良宵,男友失約,連個電話也沒有。

    順便,鬼蜘蛛中將一時前通過電話蝸牛確認,尤利爾中校生命紙燒燬

    嗯如果我腦子裏沒剩下多少的印象靠譜,生命紙那種玩意,是這個世界的特有物品,能夠反應出主人的生命力,燒燬,就表示死亡了吧

    靜悄悄在房間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我兩眼放空,一耳朵聽着安吉麗娜姐哭哭啼啼的敘,一邊分出點心思,開始想有的沒有的。

    黃猿大將呃那傢伙堅持要我稱呼他波魯薩利諾來着,簡直熱情到詭異好吧波魯薩利諾波同學,據當年我和他,外加如今的赤犬大將,三個人是同窗來着。

    題外話先放一邊。

    波魯薩利諾昨天非常詳細的解釋了我的困惑,撫卹金問題。

    陣亡撫卹金是海軍的一項制度,具體如字面意思,並且我好奇的也不是撫卹金存在,那玩意不管哪個世界都會有的好麼我又不是白癡,我關注的是數額。

    波魯薩利諾報給我一個聽上去非常令人垂涎的數字,並且那數字還只是嗯哼我臨時用來作爲例證的,中校軍銜殉職後其家屬能夠得到的金額。

    另外,我的老同學波魯薩利諾,也不知腦子抽了什麼風,忽然提出假設如果我和他結婚,萬一他不幸駕鶴西歸,我立刻能得到一筆足夠後半輩子躺在金山上的錢財。

    我不曉得他是不是開玩笑,不過看他當時似乎興致勃勃

    呃真是令人百思不解對不對

    哪有誰會提出這種事爲了留下一筆錢結婚然後他再去死,我和他當初的交情,怎麼也還沒到如此驚悚的程度對吧真是奇了怪了。

    我斬釘截鐵婉拒黃猿大將的美意,對方有點兒失望,當然,至於他爲什麼失望,理由我一點也不想深究。

    然後偏離的話題繼續扯回來,到撫卹金實話,關於這個問題我只是靈光一閃,昨天下午沒有意外碰見那一男一女,就根沒有下文。

    也或許,撫卹金的問題確實和我呆在鬼蜘蛛中將麾下沒有關聯,我這人思維擴散得厲害,時常想太多,容易疑神疑鬼。

    波魯薩利諾告訴我,呆在鬼蜘蛛麾下是讓我幫忙,他語焉不詳,具體什麼事根無從得知,近些時日據我的觀察,鬼蜘蛛中將這裏也稀疏尋常得很。

    不過現在原我認爲是波魯薩利諾多心的異常,似乎不是黃猿大將疑心病重,而是確有其事並且已經露出端倪了呢

    把拐到羊腸道上的思路收回來,我悄沒聲盯了眼同樣位於這個角落,卻大刺刺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的鬼蜘蛛中將,隨後又轉開目光,看向房間中央那組會客椅上的三人。

    年輕女士安吉麗娜的情緒似乎已經隨着講述而恢復平靜,雖然還是會一手捏着手絹時不時按按眼角,哭聲卻幾乎消失。

    由克里維副官主導的談話進入尾聲,娃娃臉海兵起身端起擱在茶几上的熱水遞給安吉麗娜姐,同時給了她一個看上去非常親切的微笑。

    我收回視線,垂下眼簾。

    原這時候似乎輪到我出場,只是不到萬不得已,我實在不願意上前。

    昨天我已經過,鬼蜘蛛中將的神經似乎真的粗到象水管,其中一部分是我在憂鬱他的,幫助安撫陣亡士兵家屬情緒,這件事。

    男人都是傻瓜來着。

    鬼蜘蛛中將是個中翹楚,他明明也很清楚,不然不會看樣子我很習慣那種話,而在明知道的情況下還打算讓我進入後勤部,去安撫陣亡軍人家屬情緒這種事

    鬼蜘蛛中將的腦子其實也浸水了吧

    隨便換個誰都可以做得比我好吧如果鬼蜘蛛中將覺得,用轉移情緒來安撫悲痛也是好辦法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並不是我太過自我陶醉,而是這些年下來,初見面時男人和女人對我的態度,厭惡,也或許意志堅定的人會無視。

    除了這些,我還沒有遇到過出乎意料的情況。

    居然想到讓我去接待失去親人的軍屬,鬼蜘蛛中將的思路真是別具一格。

    許是看我半天沒動靜,邊上的鬼蜘蛛中將不輕不重冷哼一記,只是沒等他真的開口,房間外邊有人敲響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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