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裏是那沖和子構築的”陸懺眉頭緊鎖,他原本覺得譚雨筠所言不過是江湖上的傳說罷了,想不到世上真的存在過這個人。
“這裏不是多做停留的地方,我們快些救人,以免多生事端。”衆人聞言皆是點頭,陸懺先行一步,幾人跟着他,留和尚止水殿後。
不用陸懺細聞,這洞府的血腥味沖天,竟是有些刺鼻。
“果真如此,紅髯鬼在這洞裏吸取精血,怕是殘害了不少人。”寧憫捂鼻說道。
陸懺見她一臉難受的樣子,聚精會神,不敢懈怠,說道:“我們還不算到達血氣源頭,恐怕這洞府空間不會太。找到源頭才能找到所有被關住的人。”
寧憫胡思亂想起來,擔心道:“這麼大的血味,楚師兄他們不會是”
陸懺安慰她道:“不好說,你多往好處想想。”寧憫點點頭,聽了陸懺的話,臉色微微好看了些。
循着綿綿不斷的血腥氣息,陸懺幾人心探尋這個龐大的洞穴。
洞穴溫和潮溼,幾人並不是很舒服,只是覺得這裏幽暗中還帶着些沒來由的恐怖。
越是接近血氣源頭,血腥味就越是濃重,幾人在這種環境下不禁胃中翻騰,連連作嘔。
和尚最先忍受不住,在地底山洞中吐了好幾次,連聲抱怨。
以前從沒有人想過,這落塵宮地界還有這樣一個祕境,會是這樣的一番景象,四通八達,盡是些如迷宮一般的山洞甬道。
在一處出口,姜燃看到幾個把守的紅衣弟子。
他告知衆人:“有山部衆的弟子,看來前面便是他們用來關人的地方。”
花蠻兒急道:“那趕快救人吧。”
寧憫打斷她道:“等一下,他們用來看守的人不會只有這幾個,只怕還會有更多,而且修爲似乎都不弱。”
陸懺似是同意她的說法,點頭道:“我先過去試探一下,若是不敵,你們再暗中出手。”
陸懺運起驟雨天華步,化作一道虛影,突襲而至。
紅衣人有四個,皆是嚴陣以待,見有人硬闖,不及反應,手拿長刀向左右砍去,卻總是斬不到。
他的速度太快了。
陸懺施展驟雨天華步早已到了如臂使指的地步。可唯一的缺點就是經脈損傷,真氣不足,無法支持長時間的天華步。
他用極快的速度在紅衣人之間來回穿梭,手中飛瓊翻轉,像模像樣地使出一式齊沐生梅劍的“疏影橫斜”,這一劍正刺中雲門穴,一個紅衣應聲倒下。
轉身又使一式“零落成泥”,笛影翻飛,橫切紅衣耳根處。一劍擊中,便又使一劍切在太陽穴處,那紅衣一時間顱內震盪,眼冒金星,支撐不住身子,也是橫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陸懺同師兄齊沐生學過這套梅劍,梅劍其實本就脫胎於羲和劍。二者相輔相成,陸懺與齊沐生練劍時,常用羲和劍法,今日突然用起這梅劍來倒也順手。
他本能將紅衣盡數剿滅,無奈經脈突然陣痛,使出的招式總是停頓,無法連貫起來。
剩下兩個紅衣真氣充沛,陸懺此時傷勢復發,應付一個還可以,兩個高手一齊向他發難,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他們太過縝密,知道陸懺每逢出招之時,腳步必然停頓,想要接下陸懺的出招,竟容易許多。
陸懺依靠步法與其僵持,紅衣人一時間卻也拿他沒有辦法。但真氣不足的情況還是出現了,陸懺步伐停頓,破綻頓顯。
一個紅衣見此機會,反手便是一記狠刀斬下。來不及閃躲,刀口正沿着他左邊手臂劃落。
血花迸裂,灑落滿地。
陸懺停住閃躲腳步,與敵方拉開距離,右手捂住左臂尚在流血的傷口。
這時和尚跳將出來,左右兩手各扯住兩個紅衣的領子,將他們拉到近前,佛陀真元激盪,打出兩掌,正是一式梵天“大悲手”。
他這一招看似簡單,實則用了全身十成佛陀真力,雙掌拍在紅衣身上,那兩人徑直飛了出去,撞到洞穴中堅硬的崖壁之上,這才掉落在地,口吐鮮血。
寧憫和花蠻兒急忙上前來,看查陸懺手臂傷勢。
寧憫皺眉對陸懺說道:“傷口流了太多血。”她拿出懷中素白手帕,仔細替陸懺仔細包紮上。
陸懺對她笑着說道:“多謝。”寧憫聞言,臉頰微紅,也對他笑笑。
關押正道弟子的監牢果真在此,遠遠的能看到其中許多被關押的人,不只是各大宗門的弟子,還有一些平民百姓。
監牢旁有一座池子,裏面灌滿了鮮血。
血池翻騰,猩紅氣息在這裏蔓延開來,在那血池之上的山崖上吊着的,赫然是一具具乾癟的屍體。
從此番情景可以看出,這些山部衆做的十分殘忍,他們把囚禁的人拉出來,割破他們全身的動脈,然後懸掛在血池之上。
看他們的血淌落進血池,然後乾癟而死。這不是普通的監牢,而是一座慘絕人寰的血獄。
陸懺幾人看的頭皮發麻。
這時候前面四通八達的甬道中,傳來腳步聲,像是有許多人往陸懺幾人這邊靠攏。
“我們應該是被發現了,我和止水去和他們周旋一會兒,你們去救人。”寧憫說道。
陸懺點點頭,就要動身。
數個紅衣從甬道奔出,寧憫和和尚趁機飛身衝上前去,那幾名山部衆弟子大驚失色。
他們兩人佔了先機,慌亂中,山部衆弟子勉強抵擋的攻勢。
另一邊花蠻兒與陸懺分散開來,解救監牢中的被困弟子。
花蠻兒與陸懺執劍斬斷監牢鐵鎖,監牢中的正道門人一見有人相救,自是喜不自勝,紛紛從牢內涌出。
另一旁寧憫苦苦支撐,原本還能再堅持些許時間,可甬道中山部衆弟子前來的越來越多,聚集到一起,雙拳難敵四手,就連止水和尚的額頭上都泛起薄汗。
本來這些山部衆弟子就是被精心挑選出來的,他們的修爲都屬上乘,寧憫兩人越打越是艱難。
陸懺一見如此,便也加入戰團,被救出的正道門人也是過來援手。
陸懺真氣不繼,左臂的傷口滲出血來。
只見他招式稍有停頓,便叫一個紅衣鑽了空子,一刀劈向他面門。
他想要施展驟雨天華步躲閃,可真氣怎麼也運轉不起,雙腿就似灌了鉛,挪不開步子。
正當命懸一線之時,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柄鋒利短劍,直插在紅衣心口,一擊斃命。
陸懺趁機拂開紅衣長刀,拔出他心口的短劍,紅衣直挺挺地倒下。
他見一抹白衣向他而來,到了近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短劍。
陸懺笑看着白衣道:“你不是不肯跟來麼。”
白衣女子瞥了他一眼:“臭狐狸,這時候還貧嘴”
來人正是譚雨筠,她原來一直跟在陸懺幾人身後,直到方纔危難之際方纔現身。
陸懺知道她面皮薄,想起自己曾惹怒過她,心裏不由得泛起幾絲愧疚。
有了譚雨筠相助,情勢便大爲不同,有時候陸懺應付不得,一心躲閃,每次躲閃不及,譚雨筠好像都會出現在他身邊爲他解圍。
正邪雙方就這樣僵持不下。
一個修爲頗高的山部衆弟子對周圍同伴說道:“快通知堂主,要是讓他們跑了,我們的腦袋都得搬家”
幾名弟子分散開來,想要衝出去報信。
可沒等到達洞口,就被止水和尚攔住打了回來。
陸懺只是覺得此時譚雨筠的功法有些奇怪,既不是七葉窟摘星手的招數,又不像是其他正道門派的功法,使得不倫不類。
他知道譚雨筠修爲很高,但未曾想,她現在竟然能在多個高手的圍攻之下不落下風。
譚雨筠手中浮殤短劍一橫,又是幾人倒地。
陸懺露出喜色,照這般下去,只要有譚雨筠在,就不怕打不過對方。
寧憫大聲喊道:“人都已經救出,不要戀戰”
陸懺聞言,施展步法,從包圍圈中退出。
譚雨筠尚在交戰,她打退逼近的人,對陸懺說道:“走”
姜燃點頭,和她一起就要退出洞穴。
“誰也別想走”一聲嘶吼傳來,如虎嘯一般,那人將剛剛脫逃的所有人逼回血池洞穴。
昏暗之中,藉着洞穴裏的燭火微光,看清那人的面容。
赤發豎起,怒目圓睜。
他好似地獄的閻王,身穿暗紅長袍,妖異非常。
陸懺看着他,臉色灰暗,輕聲說道:“紅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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