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道曲 >第四節 人皇論劫
    九州大陸,人海茫茫。便是城鎮,也多如繁星。在神州北部,有一個名爲恭鄉的鎮子上,由幾位鄉紳共同出資,建有座學塾。塾師是位落地的老秀才,如今正帶着十來個孩子上課。

    “先生,先生”學子搖醒走神已久的先生,有些擔憂的問道:“先生貴體是否有恙”

    教書先生回過神來,看着坐下十多雙關切的目光,心頭微動,道:“無妨只是想起些舊事。”稍一停頓,他又道:“晚間我有舊友來訪,今日就講到此處,明日照常。”說完,便閉目養神起來。

    學子們走後,一位白髮白鬚的老者,手持木杖進了屋內,在先生的對面落座。先生睜開雙眼,平時溫和的目光竟如出竅的利劍,整個人的氣勢也隨之一變,他不再是溫文爾雅的先生,竟酷似人間的帝尊一般,散發出陣陣威壓。

    白髮老者緩緩說道:“見而不救,可不是你的性格。”

    先生道:“這是末法大劫,太易之難,別說是他們,便是你我,也不敢說能逃出,自身都已難保,又如何能保得了他們。何況去了那邊,若能佔得一絲先機,也算是一場大造化。”

    白髮老者道:“前幾日,女媧娘娘來探望兄長,曾說要我們做好準備,早晚得去,能早去一步,總好過晚一步。”

    先生道:“我等都是以大功德大氣運成聖,若是離了它,到了那邊也只能化作一團混沌之氣,若是帶走它,這邊的氣運流失,功德不在,人間或變地獄。”

    白髮老者說:“末法之世即到,若不離去,法力流失,天人五衰,我等的功德氣運自會相抗,最終也是功德耗盡,氣運磨光,道消人亡。不如將功德氣運帶去那方世界,以有餘補不足,也算是天意。”

    先生沉吟片刻,道:“我若以氣運做基,功德爲體,練成一物,足以再爲華夏鎮壓十萬年氣運,保我炎黃子孫不衰。”

    白髮老者道:“若是練成死物,又恐有心人奪取。”

    先生嘆了口氣,道:“這也是最好的辦法,至少,還能保人道不失。”

    白髮老者不再相勸,而是嘆氣道:“兄長早知會如此,也算到了將來氣運將失去,特讓我告知你,若把功德氣運分練成九件寶物,或可給你我子孫留存一二。”

    先生聞言劍眉倒豎,道:“既然知道將來會是誰奪去,不如現在就去清除了這些隱患。”

    白髮老者搖頭道:“若是如此,我等的功德與罪孽相抵,就連那一二也再難留下,得不償失。”

    先生又嘆了口氣道:“也罷,不過我要再加一倍,練成十八件器物,留給後世。本皇就赤身迴歸混沌,看混沌能耐我何”又道,“如今大劫將起,應劫之人也會隨之誕生,不知兄長能否算到此人誕生何處”

    白髮老者道:“天機隱晦,兄長只能隱約算出此人將在十年後誕生於西南大山之中。”

    先生又道:“我按兄長囑咐,在此處見我那女最後一面,如今三公已然遭難,想來她也快要來了。”

    白髮老者道:“如此我便先回去,與兄長合力,爲那邊世界做些打算,你若煉化了功德氣運,怕是一刻也不能在這方世界耽擱了。”說完,拄着木杖走出門去。

    先生點了點頭,身上的氣勢漸消,似是回答白髮老者,也似自語,說道:“若失去道、德,真不知世間會變成什麼樣子,怕是如地獄一般”他雙眼迷離,似望破了千百年後的未來,作歌嘆息曰:“崇禎大劫道途失,鼠鬼畜人人不知。千年沉香百年逝,一方天地秀一時。”

    “崇禎,崇禎,到底是指時間還是指某人”

    此時,軒轅冢內。

    古飛披頭散髮,不辨方向的發足狂奔,附體的怪影哈哈狂笑:“皇甫豪啊皇甫豪,你終於還是讓我得着了機會九轉金身哈哈哈真的是九轉金身世上真的有人能練成九轉金身楊彪啊楊彪,本王就多謝你的嫁裳了。”

    一道金光飛馳追來,眨眼間就超過古飛,攔在了前面。金光散去,露出後準如霜的面龐。

    “古飛”一聲怪叫,忽然轉變方向欲奪路而去,後準再次攔住去路,如此幾番,附身古飛的怪影怒道:“你們後家,爲何總要跟本王過不去”

    後準的臉色從未如此陰沉,他壓住怒氣淡淡的說道:“滾出來”

    怪影桀桀怪笑道:“本王偏不,你能拿我怎樣”

    在手,拉弦搭箭,暴躁的風雲頓起,牢牢的把怪影鎖定。“給我滾”後準的聲音更加冰冷,附身古飛的怪影不由打了個寒顫,這是直達魂魄上的威脅。

    怪影暗自咬牙,把心一橫:這具身軀是自己夢寐以求的,除非是把自己打的魂飛魄散,否者誰也別想奪走。如此想着,怪影抖擻精氣神,暗自蓄力,準備殊死一搏。只見古飛的身上泛起了金光,直達丈餘,把風雲推出身外。

    “哼”後準冷哼一聲,便要放出箭矢。

    “後準”水蝶竟在此時從身後趕來,大聲呼喝。

    後準眼角一跳,心神微散,怪影趁此機會,一躍而起,又逃了出去。

    後準慌忙中瞄準,猶豫了一下,便收了弓,這樣的距離,他不能保證只打散怪影而不傷了古飛的身體。看了一眼自知壞了事,欲語還休的水蝶,他道了句:“不要跟來了”便轉身繼續追拿怪影。

    水蝶心高氣傲,哪受過這樣的冷落,又羞又氣,跺了跺腳道:“不追就不追,誰要追你啊呆頭鵝白癡你和你那個沒出息的大哥過一輩子去吧你個斷袖鬼”

    “沒出息哪裏去了呼呼”軒轅藺抱着白虎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見水蝶一人在那罵街,忙問道。

    水蝶寒着臉看着臉蛋通紅的軒轅藺,忽然一笑,暗自想道:“我纔不去追你呢,但是我身爲洛河水神,有保護軒轅黃帝后人的責任。”想到這裏,她一把拉過軒轅藺,道:“你跑這麼慢,爲什麼不騎着白虎追啊”

    “白剛剛產子,還沒坐滿月子呢不能再騎了”蝴蝶倪兒呼扇着翅膀說道。

    “傻妮子,哪裏聽來的老虎怎麼還要坐月子再說白可是靈虎”說着,水蝶拉起軒轅藺,一躍上了白虎的背,對其道:“白,那個方向,快追”

    大白虎根本不用指揮,百里之外的氣味它都能嗅到,一聲虎嘯,飛奔出去。

    軒轅藺本來還要掙扎着不肯騎,見到大白虎如此迅猛,這才放下心來,說道:“那個沒出息竟然這麼能跑,都快累死本姑娘了,等抓着他非給他些教訓。”

    水蝶卻暗自琢磨:這次可不能再壞了後準的事,不,我還得想個法子,把古飛困住,讓後準好好感謝我纔行。

    兩個女子,一仙一聖,騎着嘯月食靈虎,帶着蝴蝶,奔向了各自的情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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