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準得到的法寶名叫:烏綾鑲珠白澤巾。烏黑閃亮的護額上鑲嵌着四顆紅紋蟠龍珠,中間是一顆乳白的白澤鎮魂珠,戴在額頭,有養魂護魄之效,不懼神魂類攻擊。
水蝶得到的是件盾牌,叫做煞雲吞天盾。盾牌厚實沉重,整體呈燕尾形,以天外隕鐵打造,黑悠悠的盾面上刻着一個獸首,張着大嘴,兇焰滔天。水蝶甚是不喜,暗道:“你把好東西都給你女兒了,送不出手的東西卻塞給了我。”
後準看得真切,知道這哪是什麼煞雲吞天盾,分明就是刑天的盾牌,被軒轅黃帝改了個名,送給了水蝶。估計這軒轅黃帝把所有寶物都送給了軒轅藺,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只能拿這個撐一撐門面。不過刑天盾卻也有妙用,只是形狀外貌不適合女孩子罷了。
爲了不使軒轅黃帝難看,後準也不說破,只道:“水蝶妹子,這面盾牌我看着喜歡,又不適合女子使用,不如我用九日天羅換給你吧。”
水蝶撇了撇嘴,沒有說話。九日天羅雖好,卻是火屬性,她一個水神用不慣不說,就算使出來也事倍功半。但是後準也是一番好意,水蝶沒辦法回絕,只能閉口不言。
這時,一個老人“哈哈”笑道:“老三啊,寵自己孩子寵得沒邊,把寶物都送出去了,看你拿什麼送這個女娃。”一個白髮白鬚的老人走了進來,一手持杖,一手託着一柄紅褐色的棍子對水蝶道:“我這個棍子五行屬木,水生木,就送給你吧。”
軒轅黃帝站起身來,對白髮老人施禮道:“兄長,這可使不得,這可是你自幼的隨身之物,怎麼能輕易送與他人。”
後準知道能被軒轅黃帝稱爲兄長的只有伏羲和神農兩位大神,看着眼前之人的樣貌,又見他拿着的棍子,恍然大悟,忙站起身來道:“子後準,參見炎帝”
水蝶也明白過來,不敢接那赭鞭,忙道:“黃帝贈予女子神器,已感激不盡,哪敢再受炎帝赭鞭。”不說她得了煞雲吞天盾,即使沒得,她也不敢受炎帝神農的赭鞭,因果結下後,水蝶可是承受不起的。
炎帝捋了捋鬍鬚,道:“既如此,藺兒,這赭鞭送你了”
拿法寶拿到手軟的軒轅藺也知道赭鞭的來歷,不敢接手,炎帝笑道:“無妨,你拿着便是,我們去往那方天地,有的是先天法寶。”又對黃帝說:“藺兒爲我侄女,受得起,你也不必再阻了。”
黃帝只好點頭,示意軒轅藺收起,水蝶在一旁雖然羨慕,但當真不敢收下赭鞭,就算強行收下,不但不爲她所用,反而會帶來災禍。炎帝也覺得有些尷尬,只想着送人東西,沒想到東西太貴重人家不敢要,思索了一陣,他又拿出一件寶物。這寶物乃是七朵核桃大的青色花組成,一經拿出,就在空中往來盤旋,一會兒排成一列,一會兒散做一團,好似七個調皮的精靈,一刻不得安靜。炎帝伸手一指,那七朵花按作七星之位,印在了水蝶的袖口。他道:“這七曜春蘭,正合女孩家使用,你可滿意。”
炎帝本就沒有黃帝富裕,只有寥寥幾件法寶,這時見擺平了水蝶,也是高興,於是說起正事來,他說道:“三弟,雖然你和藺兒相聚時短,但是時間已然不多,你我還是快回三皇洞,完成你說的那件事吧。”
軒轅黃帝點頭道:“也好”又對軒轅藺說道:“藺兒不必糾結黃帝冢的事情,那皇甫豪想得軒轅劍,破開蚩尤首的封印,還要二十五年之功,那時自有人收拾他。”然後看了看軒轅藺,一臉慈愛的道:“只可惜爲父不能陪伴你了。”又向軒轅藺討來遮日帕,往她身上一套,那遮日帕變化作一條紅紗披在了軒轅藺身上,掩去了她那一身的寶光,還成本來面貌。
軒轅藺很是不捨,問道:“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三皇洞嗎”
軒轅黃帝嘆口氣道:“我等要在劫起之前,就遁入那方天地,這方天地之事,就交由你們去做吧。”
軒轅藺更加疑惑道:“要我們去做去做些什麼啊”
“天地劫起,必有妖邪。天庭也遭波及,無暇顧及人間。你們就遊走世間,助我炎黃子民降妖除魔去吧。順便也看看這凡塵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說完,黃帝和炎帝二人走向屋外,漸漸消失在院中。
軒轅藺剛剛感到父愛,卻又遭遇再次離別,傷心自所難免,呆在一旁暗自傷神。後準卻一拍腦袋道:“糟糕,忘記問大哥的事情了。”
古飛至今不醒,魂魄離體,都要過去四天了。現在主事的仙隨已經離去,而最爲擅長施藥救人的炎帝就近在眼前,卻被後準給忘記了。
可惜炎黃二帝已經離去,追之不及,後準只能拍着腦袋暗自懊悔。好一會兒他才嘆氣道:“既然如此,我當入地府一趟,尋找古飛大哥的魂魄。不知兩位有何打算”
水蝶依依不捨的道:“我需返回天庭訴職,若是能免去我水神的職務,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軒轅藺也藏起傷心,對後準道:“我要跟你去找古飛,白虎的精魄在古飛的魂魄內,他不能有所差錯。不過,找到它後,我,我希望你們和我去一趟三皇洞,我還想再陪伴他一陣。”
三人依依惜別,定好了再次相聚的地點,便分成兩路而去。
在九幽山下,風伯坐在一個大石頭上邊喝着酒邊大笑道:“苦等三百萬年,終有今日,當真來之不易,可喜可賀。”大石下壓着一個暗紅色的大缸,缸內不時傳出“哐哐”聲。不多時,“哐哐”聲停下,又響起簫聲來。風伯更是得意道:“讓你個白臉勾引我的曲縈妹妹,你就在我屁股底下吹到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