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風雲之旅 >第七百七十五章 噩耗傳來
    “好了,別貧了,”林媚兒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天都亮了,你既不願回你的溫柔鄉,還是好好想想去哪裏吧?”

    “唔......這個確實得需要仔細合計合計,”楊牧雲沉吟了片刻說道:“還是先回勐蘇瓦城一趟。”

    “去那兒作什麼?”林媚兒蹙了蹙秀眉。

    “陶呂猜已經登上了瀾滄王位,總不能不告而別。”楊牧雲笑笑。

    “你打算離開瀾滄國嗎?”

    “這裏大勢已定,我不需要再留在這兒了,”楊牧雲道:“至於我身上的蠱毒能否解開,看造化吧!”

    林媚兒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方輕嘆一聲,“也罷,你既已決定,那咱們現在就走。天下這麼大,總有法子能夠解開你身上的蠱毒的。”

    ......

    兩人出了山洞,正欲辨一下方向,忽然目光一凝,林媚兒退後半步,緊緊握住暗藏在袖口中的精鋼峨眉刺。

    前方不遠處,煢煢孑立着一條身影。只見他緩緩轉過身來,衝着兩人微微一笑。

    “前輩?”楊牧雲一愕。

    “你若要走,我是可以送送你的,”白鬚老人表情淡然,沒有一絲怒色,“你我也算患難之交,打個招呼也不爲多。”

    “我......我......”楊牧雲一時語塞。

    “你說的這麼好聽,爲何那樣子對他?”林媚兒一臉敵意。

    白鬚老人淡淡的瞄了她一眼說道:“小女娃的功夫不錯,竟然能夠潛入聖殿而不被人發覺......”又看向楊牧雲,“你喜歡他,是不是?”

    林媚兒俏臉微微一紅,“我喜不喜歡他,關你什麼事?”

    白鬚老人呵呵一笑,“你既是他的朋友,也是我聖殿的貴賓,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請儘可放心。”

    “哪你爲什麼......爲什麼讓人那樣對他?”林媚兒咬了咬嘴脣,仍舊沒有放鬆戒備。

    “箇中原因我只能跟他說,”白鬚老人的白眉一展說道:“總之我是沒有惡意的。”望着楊牧雲道:“牧雲,且借一步說話。”說着轉過身,向着一棵大樹下緩緩走去。

    “嗯,”楊牧雲看看林媚兒,“沒事的,不用擔心。”跟着走了過去。

    兩人在樹蔭裏站定。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白鬚老人先開了口,“你心裏一定在問,我爲何會這樣做,對吧?”

    楊牧雲沒有說話。

    “其實我藏了一點兒私心,”白鬚老人說道:“希望你繼承我的衣鉢,成爲我的傳人,能夠永遠留在聖殿。”

    “那爲何昨晚前輩要讓她們和我......和我......”下面的話有些難以啓齒。

    “我想廢了你的功力,讓你可以重新開始,”白鬚老人並不避諱自己的想法,“你才十六歲,有很好的可塑性,如果能夠學會我傳授給你的武功,對你會更有助益的。”

    楊牧雲臉上微微變色。

    “那些少女都是從國內各部精挑細選出來服侍我的神姬,”白鬚老人繼續說道:“聖殿裏的歷代釋尊身邊都會有很多神姬......我回到聖殿後,下面的人很快就爲我選了一批,但我卻不想碰她們,你可知爲什麼?”

    “前輩不會是也因爲練功而不近女色的吧?”楊牧雲開口。

    “不,”白鬚老人微微搖頭,“我都一把年紀了,不久就會離開這人世

    ,何必再因爲我而搭上她們的性命呢?”

    “前輩爲何這樣說?”楊牧雲不解。

    “前任釋尊昇天後,服侍他的神姬也會隨他而去,這是聖殿歷來的規矩,”白鬚老人的目光變得有些複雜,“她們你也都看到了,是那麼的年輕,你也不忍讓她們陪着我這個行將就木的人去另一個世界吧?”

    “這個規矩......真的很怪。”楊牧雲忍住沒有把沒人性這三個字說出來。

    “我心裏一直想指定你作爲我的弟子,這樣你就會成爲下一任的釋尊,這樣她們服侍你也是理所應當的,而且也能在這世上停留得久些。”白鬚老人說出這些話時很是誠懇。

    “是在下沒這個福氣,”楊牧雲淡淡道:“若是有來世,我一定會做前輩的弟子。”

    “你心裏既已有了決定,我也不好再勉強了,”白鬚老人嘆道:“總之你我今生無緣,但你也不用拒我於千里之外。在我這裏多待些日子,不會讓你爲難吧?”

    楊牧雲面現躊躇之色。

    “在山谷中我答應領你去聖殿取仙竺蟲解你身上的蠱毒,就決不食言,”白鬚老人肅然道:“不過這得多等一些時日,待月圓之夜仙竺蟲纔會發揮最大的功效,解你身上的蠱毒就更有把握。你......能相信我嗎?”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幾乎一字一頓。

    “前輩乃當世高人,自不會誆我,”楊牧雲向其深深一禮,“在下信任前輩。”

    “那好,”白鬚老人微微頷首道:“你和你的朋友就跟我來吧!”

    ......

    九月十六日,安南藍山,阮氏英攜黎邦基和以阮熾爲首的文武百官舉行喪葬大禮,葬黎元龍於藍山永陵之左,曰祐陵。

    整個藍山,白幡招展,哭聲震天。

    喪葬大禮完畢後,除留一些人守靈外,其餘人便踏上了歸途。

    阮氏英與黎邦基同坐於車內,外面是長長的、蜿蜒不絕的送葬隊伍。

    黎邦基畢竟是小孩心性,在車裏端坐不得長久,不住掀開車簾看着外面的情景。

    “你看到些什麼?”阮氏英的精神也放鬆了些,向兒子問道。

    “好多人在哭,”黎邦基一面看一面說道:“他們真的是因爲父王的去逝而傷心嗎?”

    “或許有的人是真的悲痛,而更多的人是假裝的,”阮氏英說道:“這就好比在朝堂上,忠心耿耿一心爲國的人畢竟不多。”

    “那怎麼甄別他們是忠是奸呢?”黎邦基的眼睛一眨一眨,“母后老是說人心隔肚皮,肚皮裏的人心如何看得清楚?”

    阮氏英摸着兒子的頭髮一臉愛憐的說道:“這就得煉你的眼力了,很多事等你大了自然就會明白,在這段日子,我和相國會替你分擔國事,你得好好學着些。”

    “嗯。”黎邦基用力的點了一下頭說道:“孤會聽母后和相國的教導,等長大了一定會做一個比父王還要強的君王。”

    “好孩子,你能這樣想,母后這心裏也就欣慰了,也不枉了我和相國的一番辛苦,”阮氏英的眼睛有些潮潤,“等回到東京,就舉行登基大典,到那時我兒也就成爲真正的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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