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姜海雪仗着楊春香不看重她，杖着有姜海傑給她撐腰，沒少欺負她。
如果姜海雪只是一個幾歲的孩子，那麼她會認爲她是小孩子不懂事，不會與她一般見識。
可她今年十六歲了呀，有分辨黑白是非的能力，卻還是跟着楊春香，姜海傑他們一起欺負她。
她沒那麼聖母，姜海雪有沒有書念跟她沒有關係，她只會負責原主孃家的弟弟跟妹妹，至於姜家的，那是姜海洋的事，跟她無關。
方華沒有等姜海洋，獨自先回去了。
姜海洋看着妹妹期待的眼神，狠不下心搖頭，只好點頭，“好，大哥會供應你念書的。”
“謝謝大哥”姜海雪這才破涕而笑，挽着他的胳膊說道，“大哥，我們回家吧，天都黑了。”
姜海雪這才感覺到害怕來，如果不是大哥找到這裏來，她一個人還要在這黑漆漆的河邊呆多久。
姜海洋被姜海雪那害怕的神情逗笑了，“剛纔怎麼不見你害怕”
“剛纔忘記了。”她心裏只想着她娘不讓她繼續唸書的事，都不想活了，哪裏還顧得上害怕啊。
姜海洋看了眼急湍的河水，想起方華說過，姜海雪這個年紀最容易出事，說道，“以後大哥不在家了，你若是心裏有苦沒處訴，就給大哥寫信，可千萬不要想不開。”
“謝謝大哥”姜海雪挽緊姜海洋的胳膊，跟他朝家的方向走去。
走出河邊，姜海洋沒看到方華的影子，着急的大叫，“芳華，芳華”
姜海雪臉色一變，剛纔大嫂也來了
那她跟大哥的對話她可聽到了
如果聽到了，是不是現在心裏特得意
剛剛好轉了的心情，立馬變得不好了。
姜海雪見大哥一臉着急的樣子，忍不住說道，“大哥，你別喊了，大嫂肯定回家了。”
“你怎麼知道”姜海洋問道。
姜海雪撇撇嘴，“就大嫂長那樣，不會出事的。”
“姜海雪”姜海洋陡然提高音量，臉色難看，“我前天怎麼說的你就是這樣看你大嫂的”
姜海雪沒想到大哥會發這樣大的火，咬着下脣沒有說話。
剛纔大哥答應會供應她念書，她不能跟大哥頂嘴，更不能得罪他，不然就沒書可唸了。
月光下，姜海雪低着頭，瘦長的影子被月光拉得長長的。
想起剛纔姜海雪的樣子，姜海洋又心軟了，嘆了口氣，“海雪，芳華是你大嫂，你不能這樣對她，她是要跟大哥過一輩子的人，你不能不尊重她。”
“大哥，我知道錯了。”姜海雪不走心的說道。
反正尊重不尊重的在她心裏，大哥又看不到。
那樣的女人，又懶又饞，有什麼值得她尊重的
反正她是不喜歡芳華。
但這話她只敢心裏想想，不敢說出口。現在大哥什麼事都護着大嫂，她只能假裝順從。
反正他們馬上要走了，以後她也看不到那個討厭的女人了。
因爲心繫方華的安危，姜海洋回去的腳步邁得很大。
簡直跟部隊上的急行軍差不多了，姜海雪跟不上，是一路小跑回來的。
“芳華”
姜海洋一進院子就大聲喊道。
方華剛將狗蛋哄睡着，聽到姜海洋的聲音，忙從房間出來，看了眼姜海雪，淡淡的說道，“回來了。”
姜海雪狠狠的瞪着芳華，剛纔的話她一定聽到了，指不定現在心裏怎麼嘲笑她呢。
方華沒有看姜海雪，對姜海洋勉強笑了笑，“天黑了，我怕狗蛋找我。”
“哦，狗蛋呢”姜海洋現在纔想起他還有個兒子，想起姜海雪的學費，愁得眉心擰成了川字。
“已經睡了。”方華說完就進了房間，脫了衣服和鞋子爬到炕上，閉上了眼睛。
姜海洋回到房間的時候，見方華已經睡了，又看了眼睡得正香的狗蛋，摸了摸他的臉，脫了衣服躺在方華的身邊。
聽着狗蛋輕微的呼吸聲，知道他睡得正沉，手摸向方華。
方華往邊上一躲，裝作困得不行的樣子，翻了個身，背對着姜海洋，困穠穠的說道，“好睏啊”
饒是再有想法，姜海洋也不好意思下手，只好等身體的火熄滅後才閉上了眼睛。
翌日清晨，方華還是起來給一家人做早飯。
明天她就跟姜海洋一起走了，最後一天，不想讓楊春香挑錯。
楊春香看到廚房亮出來的燈，冷哼了聲繼續睡。
這個女人真會裝，嫁進姜家幾年，也沒見她做過一頓飯，如今姜海洋在家，倒是勤快得很。
其實不是方華不做飯，而是楊春香故意刁難她，每次的飯不是說鹹了就是淡了，還不給方華喫飽，只給她喫半碗飯。
做了幾次飯後，方華就不做了。
一來餓得沒力氣做，二來做的總不能入楊春香的眼，平白惹來一頓罵或打，乾脆不做了。
這次方華學乖了，不敢再煮雞蛋，烙了幾個玉米餅子，炒了個土豆絲，拌了個酸菜。
楊春香起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飯，沒有說話。
姜海雪沒有上桌喫飯，只拿了一個玉米餅子就走了。
姜海傑依舊時不時偷偷的瞪眼方華，卻不得不承認她做的飯比他娘做的好喫多了。
下午的時候，方華猶豫了會對姜海洋說道，“昨天去看我媽，你不是買了二斤豬肉嗎，明天我們就走了，要不你今天也去買點豬肉，晚上我們包餃子喫。”
姜海洋一聽方華的話，很意外，一般的女人不是隻顧孃家，不管婆家的嗎
沒想到她還挺有良心，想着孃家吃了肉，婆家也得喫才公平。
看來他當年的眼光不錯，這個女人是個賢惠的。
“我現在就去買，你和麪，咱們家人多，得早點包餃子纔行。”
“嗯，我現在就去和麪。”方華說完朝廚房走去。
－－－－－－題外話－－－－－－
方華：姜海洋，你的學費我不管。
姜海雪冷哼一聲：你不管有我哥呢，我纔不稀罕你管
方華：你哥是我老公，他聽我的。
姜海雪：誰說的
姜海洋：我說的。
姜海雪：剛纔我什麼也沒有說。
方華望天，有這樣賴皮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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