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讓趙玉鳳擔心。
趙玉鳳想起芳華在開飯館前去了趟上海專門買盤子碗的事,以爲她這次也是要買店裏要用的東西,叮囑道,“那行,你路上小心點,家裏有我,店裏有方然,你就放心吧。”
“謝謝媽!”芳華感激的抱了抱趙玉鳳。
趙玉鳳抱着芳華,眼睛有些溼潤,誰能想到她的芳華會有現在的好日子過,伸手輕拍着她的後背,像是小時候哄她一般,“你就放心去吧。”
“嗯。”
翌日,芳華沒有去店裏,給趙玉鳳和姜奕晨做了一頓豐富的午飯,吃了後她就提着行李袋往火車站趕去。
坐上車,聽着火車轟鳴的聲音,芳華抿脣笑了笑。
她買的是一張臥鋪票,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她是不會虧待自己的。
躺在臥鋪上,聽着耳邊火車的咔嗒聲,慢慢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芳華摸了摸餓得扁扁的肚皮,從臥鋪上坐了起來。
這才發現同一車廂裏還有兩男一女,兩個男的看起來像是國家幹部模樣,穿着講究,女人穿着就樸素多了。
三個人見芳華從臥鋪上坐起來,都看了過來,只是眼神帶着冷漠。
芳華不禁想起和姜海洋去楓城的火車上,碰到了戴老師的父母,他們是那樣的可親和藹。
此時三個人正圍坐在一起,手裏拿着肉在喫,仔細一聞,像是烤鴨。
芳華沒出息的吞了下口水,等到了北京,她一定要喫正宗的北京烤鴨。
芳華從臥鋪上起來,去火車上的餐廳找喫的。
自從減肥瘦下來後,她再也不想喫垃圾食品了,所以上火車的時候,她只帶了兩個蘋果,其他什麼也沒有帶。
來到餐廳,已經過了飯點,芳華只好出來,看到推着餐車的列車員,買了兩個包子一瓶汽水。
本想回車廂喫,想到那三個人冷漠的眼神,芳華乾脆就坐在火車上的餐廳裏喫,喫完後纔回車廂。
回來後,看到三個人在聊天,原來是認識的。
仔細一聽,他們原來是姐弟三人。
芳華看了他們一眼,爬到臥鋪上,閉上了眼睛。
好久沒睡過懶覺了,這麼一躺下去直感覺累得很,不一會兒,她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頭頂上的白織燈晃得她眼睛有些疼,眯着眼睛看了眼手錶,已經凌晨五點了。
再睡就睡不着了,芳華乾脆起來洗漱。
回來後見三人睡得正香,她只好坐在臥鋪上等到站。
不一會兒,三個人都醒了,看樣子都是到北京的,正在收拾行李。
芳華沒什麼可收拾的,她只帶了一套衣服過來,並不是她不想帶,而是她想趁着來北京買幾套衣服。
北京的衣服,怎麼着也要比楓城時髦吧。
出了火車站,芳華腳底一滑,瞪大眼睛,隨即低頭淺笑。
如今的北京還很落後,不像後世那般繁華。
剛纔下火車的那一瞬間,她以爲她買錯了火車票,來的並不是北京,而是一個四五線的城市。
這個點才七點多,他應該還沒有去上班。
芳華靠在車後座上,將車窗打開,看着八三年的北京。
這個時候騎自行車的人比較多,小汽車慢慢盛行了起來,看着從車旁呼嘯而過一輛藍色汽車,芳華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緊,她也想買一輛汽車。
以前她很喜歡開車,打開車頂的天窗,喜歡在夜晚迎着風那種急馳感。
司機師傅從後視鏡裏看了眼芳華,雖然已經到了春天,可這風還是蠻冷的,但這個女人卻一點也沒感覺到冷一般。
嘴角往下撇了撇,一看就是第一次來北京。
這種客人他見多了,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
“師傅,這天安門人還是這麼多啊,我記得我上次來的時候,錯過節假日,人還不是那麼的多。”
芳華眼睛一直看着車窗外,可司機師傅那鄙視的目光她還是瞧見了。
以爲她沒來過北京是吧?!
在前世的時候,經常來這裏出差,這北京她來得都不想來了。
每個地方熟悉得就像是她家的後花園一般。
司機師傅嘴角一僵,得,今天他看走眼了。
“可不是,現在春天了,天氣暖和,大家都願意出來遛遛。”
芳華輕笑了下,沒有說話,眼睛還是盯着車窗外看。
這下,司機師傅不敢再輕視芳華,規規矩矩的開自己的車。
十幾分鍾後,車子到達目的地。
芳華付了錢下車。
剛站穩,轉頭就看到賓館門口站着一對男女。
男的帥,女的靚,站在那裏像是一對璧人,路過的人都會忍不住看一眼。
“姜海洋,這是我媽一大早起來蒸的肉包子,可香了,我特意拿給你的。”張知卉身穿一件黑色的大衣,長髮隨風飄起,很是嫵媚。
芳華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很漂亮。
姜海洋看也沒看張知卉手裏的飯盒一眼,冷冷的說道,“張小姐,謝謝你的好意,我已經喫過早餐了。”
“那你留着中午喫。”張知卉說完就將飯盒往姜海洋的懷裏塞。
姜海洋身子一躲。
“啪”的一聲,飯盒掉到了地上。
白白胖胖的肉包子掉到地上,沾上了一層土。
汪汪
不知從哪躥出來的一條大黃狗,聞到味兒跑過來,三兩下喫掉三個包子,嘴巴刁着最後一隻包子跑了。
看得張知卉目瞪口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狗已經跑得沒影了。
氣得張知卉跺了跺腳,一張小臉氣得通紅。
姜海洋麪無表情的站在一邊,一點也沒有想要上前去安慰美人的意思。
噗!
芳華沒忍住笑了出來。
張知卉聽到聲音,扭頭看了眼芳華,沒好氣的說道,“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笑那隻狗看起來好可愛啊。”
姜海洋看到芳華,眼睛一亮,“芳華。”
芳華朝着姜海洋甜甜一笑,丟下手裏的行李袋,跑過去撲到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