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出來,聽到身後的聲音,扭頭看了眼,想張嘴說些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只能朝獄警咧嘴一笑。
可他眼裏卻一絲笑意也沒有,甚至,一絲狠戾一掃而過。
或許,是許久沒有見過太陽,突然的亮光刺的他眼睛睜不開,一隻手放在眼睛上方,眯眼看着周圍。
路對面,兩個男人站在那裏,看着男人都沒有說話。
男人淡淡掃了一眼兩個男人,沒有猶豫,朝他們走了過去。
“怎麼樣?在裏面呆這麼久,有沒有想明白啊。”鄭志源看着眼前的男人,似笑非笑的問道。
男人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我說不出來。
鄭志源點頭,“我知道你說不了話,而且我還知道你的嗓子是在進去第二天就壞掉的。”
男人臉色一變,看着鄭志源的眼神充滿戾氣。
鄭地源哧笑一聲,“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又不是我害的你。”
“今天,就可以讓你報仇雪恨了。”
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姜海洋,淡淡的說道。
男人不認識姜海洋,疑惑的看着他。
鄭志源拍拍男人的肩膀,“他叫姜海洋,是好喫再來飯館,方華的丈夫。”
男人縮了下脖子,看了眼姜海洋,跟着他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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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廣場。
美食節的比賽拉開維幕,方華跟着所有比賽的選手們排隊抽籤。
這次抽取的是第一輪比賽,十個人一組,兩名勝出者。
方華選的是第六組,淡淡看了一眼,抿了抿脣。
“哎,你選的是第六組啊,這個組最不好啊。”
旁邊的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手裏拿着自己的抽籤,扭頭看了眼方華的。
本來他以爲他在第四組,已經算是倒黴的了,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更倒黴的。
最好的是前三組。
前幾組在比賽的時候,所有的評委都會集中精力,客觀的選出十人中的兩個優勝者。
到了後面的組,各位評委已經喫夠了美食,味覺早已麻木。
如果後面幾組有人做手腳,那是非常容易得逞的。
方華看了眼男人,沒有說話。
對於她來說,在哪組都一樣,她明白男人的顧慮。
可往往看似不可能的時候,卻藏着時機。
正因爲評委們喫多了美食,後面的組,若稍微味道上乘,立馬就會勝出。
至於有人作弊之事,她相信是不存在的。
畢竟楓城的美食節,是楓城的一大特色。
每年會有許多外地人慕名前來,如果有人做手腳,觀衆可不是傻子。
所有選手們做出的美食,不僅評委嘗,也會分給觀衆嘗。
到時除了評委打分外,觀衆也會打分,取的是總分。
如果這些評委做手腳,不是砸楓城的招牌嘛。
男人見方華不理他,頓時感覺無趣,又轉頭去看別人的抽籤了。
方華抿了抿脣,看來這個男人一點信心也沒有啊,在比賽前打擊別人的自信心,好爲自己贏得哪怕多一絲的機會。
很快,六十個人抽完了籤,比賽區旁邊,有給所有選手們留有坐位。
除了第一組比賽的十個人,其餘五十個人都坐了過去。
方華選擇最後一排坐了下來,眼睛看向後面的觀衆。
可除了黑腦袋還是黑腦袋,她沒有看到熟悉的人。
眉心,微不可見的蹙了蹙。
也不知道姜海如有沒有給鄭志源打電話,但願劉志文只是綁架了陸自強,並沒有傷害他。
“王文,張偉,張建軍,周飛......”
主持人站在比賽區中間念着第一組比賽的十個人名字,方華淡淡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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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自強悠悠醒了過來,他的雙手被反剪在背後,雙腳也被綁了起來,嘴巴也被一塊不知什麼東西,卻臭得要死的布堵着,噁心的他直想吐。
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現在天還沒亮嗎?
陸自強挪了挪屁股,靠牆坐着,回想着當時發生的事情。
當時,他剛下班,因爲第二天是美食節,他就比平時走得晚了一些。
當天,他抽空將所有準備在美食節做的菜全部做了一遍,以免到時出什麼失誤。
等他忙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他鎖好門,大步朝家走去。
雖然忙碌了一天,他卻一點也不累。
內心卻無比激動。
上世的時候,他就很喜歡做菜,當時他在五星級酒店做徒弟,跟着師傅每天學習。
師傅當時收了兩個徒弟,他比師哥晚半年拜師,但天賦卻比師哥好,師傅經常當着師哥的面誇獎他。
那時的他太年輕,也不太懂人情事故,師傅誇他,比他發工資那天還要開心。
可他卻沒想過,師傅越誇他,他越開心,師哥就越討厭他。
直到有一天,酒店接了一個大單,點名讓師傅去給一個商界大佬去做菜。
師傅當時選擇帶了他去,沒有帶師哥。
自此,師哥就恨上了他。
有一天,他也是下班回去的晚,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被左邊拐過來汽車撞倒。
在他昏迷的那一瞬間,他看到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是師哥。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穿到了當時正在發高燒的陸自強身上。
陸自強低嘆了一聲,轉了轉脖子,苦笑了聲。
他昨晚走在回家的路上,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剛回頭,還沒看清楚是誰,就捱了一棒子,直接暈了。
也不知道他的腦袋流血沒有。
漸漸的,陸自強適應了黑暗。
幽黑的眸子朝四周看了看,這會天還沒亮,如果他逃出去,也不會影響美食節。
可陸自強卻忽略了一件事,他所處的地方之所以黑,是因爲在地下倉庫,沒有窗戶,沒有燈,自然是黑的。
實際上,現在天早就已經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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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一輪的比賽後,輪到方華了。
她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朝比賽區走去。
剛纔對她說話的那個男人,擡頭看了眼方華,輕蔑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