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柳逐月在衆目睽睽之下,狠狠地嗅了一下少女胸前的香氣,羞的少女緊緊地捂住了臉,半天沒吱聲。

    木柳逐月似乎很滿意這個青澀的反應,大手一揮,羽扇開啓,木柳逐月給少女扇着滾燙的臉,一邊調笑着說:“姑娘芳名是哪兒兩個字?”

    少女的手沒有放下來,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

    這讓木柳逐月重新打量了一下少女的服飾,剛纔距離遠,木柳逐月又只注意到她姣好的面容,此刻她捂着臉,逐月纔看清了少女的身份。

    粗布麻衣不說,腰帶是用碎布條搓出來的,只是腰帶上掛着一個精巧的小鈴鐺,與少女一身的裝束格格不入。

    “你是官奴。”

    淡淡的陳述句使得少女身體一僵,慢慢地放下手來,她十分害怕聽到這個詞,但是卻不能否認這個事實。

    “是,奴婢是今年開春的時候登記的官奴,還未分配,所以可以在平民區生活。奴婢沒有名字,阿孃一直叫我丫頭。”

    少女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低到了逐月懷裏。

    官奴也分等級,有可能是去做最低賤的苦活兒累活兒,也有可能埋葬在風花雪月之地,官奴的孩子也是官奴,永遠沒有出頭之日,連平民都可以隨意的欺凌她們。

    春天剛剛登記了官奴身份的少女,此時還未分配,所以她心下想着,應該不會是最低等的工種,如今被二殿下看中,二殿下又喜好開青樓,少女不禁焦慮了起來。

    逐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娘是誰家的下人?今年開春登記的官奴都不是做苦力的,而是分配到各個官家當下人。”

    “狼眼…泰主簿家,豬…豬圈李媽…”

    逐月聽完重新笑了,對高天宇說:“聽到了嗎?”

    “屬下明白。”

    木柳逐月玩弄着少女腰間的鈴鐺,“這個鈴鐺還挺別緻,本殿賜你一名,就叫鈴鐺,如何?”

    鈴鐺瞪大了眼睛,但是在逐月懷裏又不能行禮,只是一個勁的點頭,聲音都顫抖了起來:“鈴鐺謝殿下!”

    高天宇牽馬加快了速度,牛車穩當地在後面緊趕慢趕地跟着,原本還想去春風得意的計劃被臨時取消,一個時辰的路半個時辰就到了。

    王城口,守城侍衛打開了正門,第一道正門一開,後面的正門接連地開了,從守城侍衛到王城裏正三品帶刀侍衛,紛紛跪在了打開的正門口,連護城河上的船,也換成了王上纔有資格乘坐的雙龍戲珠船。

    木柳逐月橫抱着鈴鐺下了馬,對高天宇說:“你,現在去和泰山說一聲,然後去官奴所,把鈴鐺的名冊改一下。”

    “是,殿下!”

    木柳逐月就這麼抱着鈴鐺,踏上了船,鈴鐺全身都在顫抖,她並不知道這艘船是什麼等級,如果知道了估計得昏死過去。

    但是她知道這是進王城的路,二殿下抱着自己進王城…雖然不會改變官奴的身份,可這樣一來,她在官奴裏的地位也高了不少,即便打發去了青樓,也不會低人一等,白白受人欺負。想到這裏,鈴鐺慢慢平靜了下來,摟着木柳逐月的胳膊更加用力了。

    木柳逐月感受到了鈴鐺的變化,將她輕輕放在一旁的軟榻上。

    “現在不害怕了?”

    鈴鐺還未坐穩,立刻滑到了地上,直直地跪在木柳逐月面前:“殿下!奴婢身份卑微,今日被殿下看中,是奴婢三生有幸!奴婢願意爲殿下做牛做馬!”

    說着,鈴鐺重重地將頭磕在了地上。

    木柳逐月冷冷地笑了,旋即收回,淡淡地說:“起來吧,你就不怕本殿送你去春風得意?”

    鈴鐺擡起了頭:“奴婢是官奴,隨時可能被送入那煙花之地,可如果是殿下送奴婢去,自然與旁人不同,奴婢也能少喫點苦!”

    木柳逐月一邊聽着,一邊用羽扇敲着軟榻的扶手,半刻,他將羽扇重新丟到鈴鐺懷裏:“行吧,這扇子還是賜給你,作爲一個憑證。你也不必這麼早去春風得意,先在本殿身邊伺候着吧。”

    “奴婢多謝殿下!”

    木柳逐月伸出手來,鈴鐺連忙雙手抓住,逐月一拉,鈴鐺就撲倒在了逐月懷裏,望着逐月勝似仙人的容顏,鈴鐺雙頰緋紅,大着膽子直視着逐月的眼睛。

    “很好。”

    …

    高天宇送木柳逐月上船後,返身出城,騎着剛纔的汗血寶馬往狼眼旁邊的小縣城奔去。

    約莫半個時辰,高天宇到了縣衙門口,叫了一聲:“泰山主簿何在!”

    高天宇的嗓門很大,這一叫很多人都聽見了。

    恰巧路過的縣令走出來看是誰這麼大膽敢在縣衙門口大聲喧譁。結果走出來就看到一個一身紅衣的男人凶神惡煞地騎在名貴的汗血寶馬上,嚇的腿都軟了,差點沒摔地上,一旁的師爺扶着縣令,討好地問:“敢問大人,可是二殿下的人?”

    “還算你不瞎。你們聽着,你們主簿家的豬圈李媽有個女兒,已經被殿下看中帶去王城,錢我也給了。你們去官奴所,更改一下那丫頭的分配,還有,殿下賜名了,叫鈴鐺!”

    高天宇的心都在那琉璃缸上,一說完就調轉馬頭,朝着王城的方向,抄着小路狂奔。

    縣令和師爺聽的面面相覷,師爺爲難地說:“這,這隻能說,那姑娘命好…”

    縣令一聲嘆息:“哎呀,早知道,今天就該讓小姐出門玩,唉,我爲何要將她關在房裏呢?白白錯失良機,便宜了一個奴才!”

    話雖這麼說,但這是二殿下的命令,不能不從,縣令和師爺只得無奈地前往官奴所,更改名冊。

    官奴所。

    縣令和海公公喝茶聊天,師爺翻找着名冊,“泰主簿…泰主簿…啊,有了,豬圈李媽…誒,老爺!老爺!”

    “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改一下就可以了…”

    縣令和海公公走到了師爺身邊,接過師爺手裏的名冊看了看,縣令的臉色都變了:“怎麼回事?!”

    名冊上清晰明白的寫着,泰山主簿家中豬圈,李媽,王媽,陳媽。

    其中,李媽的名下唯有一男,開春登記,分配入秋後前往神晝獵鷹國,金駿,春陽礦山。

    而王媽和陳媽加起來有三個女兒和一個兒子,早在兩年前已經分配好了,四個人都去了羣山縣的染坊做工。

    海公公也一臉疑惑:“怎麼了,哪裏不對?”

    師爺指着李媽名下的兒子說道:“二殿下身邊的人剛纔來傳話,說殿下把李媽的姑娘帶走了,可海公公你看,這裏登記的,李媽只有個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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