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慢悠悠地上了樓,看着站在門口的冷麪和關久久,一擡扇子:“進去吧,知道你們餓了。”

    “誒!”

    關久久興沖沖地拉着冷麪跑進了房間,冷麪也嚇了一跳,拉我作甚,不應該是拉殿下嗎

    逐月看着關久久雀躍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就勾了起來,“水木,坐好,雞很快就來了。”

    關久久並沒有直接坐下來,而是熟練地動起了假山,自己端了壺水放上去熱。

    “原來你這麼熟練的嗎”

    逐月有些驚訝,這是他的專房,難不成這丫頭每次都是來這個房間的嗎

    “嗯是啊,佔着我是殿下的心腹,經常來騙喫騙喝的,嘿嘿。”

    關久久將熱好的水端到桌子上,給逐月和冷麪也倒了一杯,“先喝杯熱水吧,掌櫃的應該知道要拿酒上來。”

    果不其然,掌櫃的和小二一起端着五隻雞和六壇酒就上來了。

    “殿下,小姐,久等了!”

    掌櫃的將雞放在桌子中間,把酒放在了地下。

    “殿下慢用,小的退下了。”

    “慢着。”

    逐月叫住了掌櫃的,“樓裏除了雞不是還有很多好喫的嗎,怎麼拿了五隻雞上來”

    掌櫃的有點爲難,搓搓手:“殿下,是這樣的,小姐,一次一個人能喫掉兩隻雞,對別的菜色都沒什麼興趣…”

    “一次能喫兩隻雞包括雞肚子裏的水晶糕”

    殿下略微驚訝地看着關久久,她已經毫不客氣地拉開袖子,拔了匕首割着雞肉開始吃了,冷麪不甘示弱,戳開雞背部的固定筷子,直接旋開了喫。

    “水晶糕我一般都帶回紫氣東來,給姑娘們喫,說實話殿下,你這水晶糕和醉人心比起來,差得遠了。”

    關久久嘴裏塞滿了雞肉,含糊不清地說着。

    “醉人心”

    掌櫃的連忙解釋:“殿下,是風雅頌的醉人心,招牌糕點,那個是有獨家祕方的,我們,確實比不上。”

    逐月想了想,“水木看不上其他菜色,引以爲傲的水晶糕還不如人家的招牌。這樣吧,你帶點錢去,要麼把祕方買下來,要麼把做糕點的人買下來,不行的話,整個風雅頌都買下來吧。”

    “誒,是殿下,小的這就去。”

    “站住!”

    關久久聽到這番話,想起了暴雨,他似乎很緊張風雅頌,不,應該是那叫醉人心的糕點,搞不好做糕點的人就是他的什麼重要的人,必須保護好。

    關久久舉着匕首,對着掌櫃的說:“你,該幹嘛幹嘛去,少打風雅頌的主意,要是敢去找他們麻煩,本小姐決不輕饒。”

    掌櫃的惹不起這個祖宗,就連忙點這頭跑了。

    “水木,你這是要違抗本殿的命令嗎”

    逐月沒有想過沉水木爲什麼反應這麼大,有些好奇。

    關久久一時語塞,咬着匕首皺着眉頭,想了半天,吐出一個字來:“嗯。”

    看着那匕首鋒利,逐月擔心她笨手笨腳的割到了嘴,連忙伸手就把她的匕首輕輕放下來,“行吧行吧,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不買就不買吧,別把自己的嘴割了纔好,快點喫。”

    關久久吃了一會兒雞,拎起一罈酒就着罈子就猛灌了幾口,連冷麪都看呆了。

    “唉,你果然不是本殿的水木啊。”逐月看着豪爽的關久久,心裏有些帳然若失,“但是看着你這張臉,本殿就生不起氣來。”

    關久久擦擦嘴,一臉茫然地看着逐月和冷麪,當她看到冷麪的眼神的時候,悻悻地放下了酒罈子,“我…我以前沒這麼粗魯的喝酒是嗎”

    “水木,不會喝酒。”

    逐月淡淡地開口,看着關久久的臉色越來越差,輕輕地笑了:“罷了,最近的煩心事太多了,你好好經營紫氣東來吧,你願意跟着老五就跟着他吧,反正現在沉家也已經沒了,本殿就當你也燒死了。”

    冷麪驚的放下了筷子,關久久和冷麪對看着,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殿下!”

    “嗯”

    逐月慢條斯理地喝着酒,把自己掏空,心裏只剩下了飛鳶。

    “殿下不是說當我燒死了嗎那麼,你是不是就能和四殿下說,沉木也燒死了”關久久正好順水推舟,這可是他自己說的。

    逐月看看冷麪,冷麪也拼命地點頭。

    “殿下你看,我們找不到沉木,而屍體裏剛好有人拿着沉木的劍,你就當那個人是沉木啊!四殿下就是要個交代而已,這並不就是交代嗎四殿下什麼腦子啊,多好糊弄”

    關久久擠到逐月身邊,緊緊挨着他,關久久發現,這個男人沒有傳聞中那麼兇殘,有了沉水木這張臉,說話還是很容易的。

    “行吧,本殿試試,老四要是沒有懷疑什麼,就這麼算了吧。”

    逐月心裏盤着其他事情,現在任你們胡作非爲吧,等後面實施大計的時候再一併把這些人解決掉。

    喫飽喝足後,逐月送關久久回紫氣東來,馬車上,逐月突然對冷麪說:“你,轉過去,不許回頭。”

    冷麪不會問什麼,只是照做。

    冷麪轉過身後,逐月扯下關久久腰上的紅蛇玉佩,“把你身上的獸印給本殿看看。”

    關久久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抱緊了身體,逐月的笑有點疲憊:“本殿就看看獸印,沒別的意思。”

    關久久癟癟嘴,將腰帶解下,護着胸,把衣服掀開,露出了獸印,逐月看着那紅蛇,看着關久久警惕地動作,自嘲地笑笑,伸手觸摸了一下獸印,發現了是一塊人皮,揭下一看,赫然是黑色的狼頭。

    “真是諷刺,水木,你可知道,你最初的男子,還是本殿呢…”

    逐月的話裏有些悲傷,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你的名字叫什麼”

    “關久久。”

    天窗都打開了,不說亮話真是可惜了。

    逐月笑笑,幫關久久穿好了衣服:“你把老五的玉佩掛上吧,他的狼子野心本殿看在眼裏,你告訴他,本殿不會讓他得逞的,有本事,咱哥倆正面幹。”

    誒嘿,這話可真爺們兒。

    關久久突然對這個殿下青眼有加,“殿下,你們的紛爭我不管,我想討要紫氣東來,我的目的是賺錢。”

    報仇兩個字,關久久沒有說出口。

    “行,給你了。”

    “殿下真是爽快人。”

    突然不知怎麼着,關久久感覺眼前的這個殿下比想象中還要討人喜歡,不像隨風,鬼知道他心裏真正想的是什麼。

    逐月將關久久送回了紫氣東來後,便回了王城。

    “小姐!”

    狂風暴雨已經等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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