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方珏的沉默打亂了她們臆想的結果,方珏身邊的人見方珏不在意,他們也不會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去戳穿真相。
“老伯,你爲何如此大禮?”
葉靈兒走過來,對其中一個年長的老者說道,她想讓這些人親口說出,自己讓人如何認出是個大善人的。
“天朝貪官當道,只知道掐榨民脂民膏,皇帝好大喜功,年年征戰,弄得天下民不聊生。好在有像恩人這般俠義之士,劫富濟貧,我們這些災民才能苟延殘喘的活下來。”
葉靈兒被這話一驚,原來是因爲自己穿了俠士服裝,才認爲自己是好人啊,原來不是認爲自己有多善的面容。
“你當衆詆譭當今皇上,就不怕誅九族嗎?”
“九族!族人們不是當兵戰死,就是被官府逼死,我族只剩老朽一個,我怕什麼。”
葉靈兒徹底無語,沒想到天朝臣民這麼恨皇族,只好苦笑着回到座位。
“靈兒姐姐,天朝真如他們說的這樣不堪嗎?”
葉靈兒經常出來遊歷,見到過窮苦的災民,只是未嘗去了解他們爲何如此,如今知道了,作爲皇族一員,她的驕傲全沒了。
“別聽他們胡說。”
外面的雨一直下着,驛站多了這麼多災民,自然增添了許多氣氛,不過其他人都依然警惕着彼此,保護着要保護的人。
一直到傍晚時分,雨才漸漸停下,可是天也黑了,雨天路滑,更沒法趕路了。這麼多人要在驛站歇息,確實顯得擁擠不堪。還好那些災民,都很有自知之明,都集中在門口一處,他們不會挑剔地上石板有多硬,只要乾燥就行。
“少爺,是否需要休息。”
“不用,讓她們三個去馬車裏吧,派幾個人守着。”
憐兒,碧兒與蝶兒三個丫鬟,不敢違抗方珏的命令,所以只好上了馬車,她們內心祈禱着方珏不要突然上馬車,白天還好,晚上就有些不方便了。
韓壯看着蝶兒也上了馬車,他自然很樂意躺在車輪旁睡覺了,傻呼呼樣子,聽着三個丫鬟小聲的聊着體己話。
“驛丞,可有房間。”
南峯看天色也不早了了,連忙問驛丞,因爲怕晚了就被其他人給定了。
“有,只不過,只有一間,你們這麼多人?”
驛站本就不大,平時來得人少,所以能有一間就不錯了。
南峯拿出十兩銀子,遞給驛丞。
“好,你去收拾收拾,我家少爺今晚就…”
“慢着,這間房我家主人要了,給,這是五十兩銀子。”
月奴這時走過來,將銀子遞給驛丞。房子只有一間,可看着白花花的銀子又心動,驛丞有些爲難,看架勢兩方都是不好惹的主。驛丞是個明白人,連忙把南峯給的銀子放在桌子上。
“都是貴客,本驛丞都不敢得罪,房錢不要了,不過只有一間,你們商量,你們商量。”
驛丞老奸巨猾的退開,意思很明白,你們開打吧,誰厲害就誰住。
“小姑娘,行走江湖,先來後到,你莫非不懂?”
“大叔叔,女士優先,後來居上,你還敢不讓?”
月奴的話在方珏看來,是有些道理的,不過對話的是南峯。一個小姑娘居然敢挑釁自己,這不是欺負女人的問題了。如果服軟,那他堂堂男子,以後別在兄弟中混了。
“你莫非有意挑事?”
“挑事又如何?”
月奴受葉靈兒之意,故意激怒對方,她不想再玩了。
好明顯,好囂張,這是當面挑釁啊。劉截三人坐在一旁,看着雙方打起來,心裏也樂着,終於要打起來了。
方珏這時候站起來,走到南峯身旁。
“我們大男人,不與小女子計較。”
方珏說話了,南峯再憤怒也只能憋着,他的使命是保護方珏。
哐當,又打不起來。
“天下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南峯武功雖高,咬文嚼字卻不怎麼的,氣憤之餘居然冒出一句名言來。
“誰是小人?”
月奴徹底怒了,手中的長劍頓時出鞘,寒光直指方珏後心。
一劍出鞘四方驚,南峯最先拔出長劍,一劍撩開月奴的劍。月奴見不得手,手腕輕輕一轉,劍鋒直接朝南峯咽喉割去。南峯也是身經百戰的老手,連忙仰身躲過。
方珏感覺後背發涼,等他轉過身來時,南峯與蒙面小女子自己火拼上了,雙方武功都很高,幾招而已,還看不出高低。
葉靈兒見月奴纏住方珏身邊的高手,手指一輝,命其他人一擁而上。喬小悅的侍女紅姍自然不會加入戰鬥,連忙護着喬小悅退後到一邊角落。
方珏這邊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拔出刀劍就迎了上去。一方是太守近衛軍,一邊是王爺的近衛軍,按道理說,武功差別應該很大的。這也是葉靈兒自信滿滿,敢公然除掉方珏的理由。可是雙方一交手,葉靈兒就有些疑惑了,沒有看到手下屠雞宰羊的場面,雙方居然勢均力敵的分不出上下。
方珏被蕭躍護着退到一旁,可就在這時,葉靈兒揮劍刺來,劍鋒凌厲霸道,目標直指方珏。蕭躍輕功很好,飛鏢暗器也是出神入化。蕭躍連發三把飛鏢,速度與精準度都是非常之高。葉靈兒想躲,卻已經來不及,揮劍來擋,一隻飛鏢被彈開,另外兩支飛鏢直接射在葉靈兒胸膛。
葉靈兒中了兩支飛鏢,原地遲疑了一會兒,臉色露出痛苦之色,然後繼續揮劍刺了過來。
這怎麼可能,蕭躍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葉靈兒衝了過來。蕭躍真是大意了,想帶着方珏離開那是不可能的了,連忙推開方珏,以免飛來的蒙面女人刺傷方珏。
當蕭躍回身來救時,蒙面人已經逼近方珏。蕭躍連忙再發三支飛鏢,都是刷刷刷的全部擊中蒙面人的後心。蒙面人只是微微停頓,然後直接刺向方珏。
方珏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看見眼前的蒙面女人,嘴裏溢出一絲鮮血,侵溼了蒙面的紗布。受傷了還不放過自己,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哐噹一聲,方珏手中的凳子被砍成兩半,鋒利的劍鋒已經搭上方珏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