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白知道自己不可能逃脫,他已經沒有生的希望了,卻不忍心自己的兒子李湛然也賠自己葬身於此。
“湛然,他們恨的是爹,我爲你殺出一條活路,你一定要逃出去,記住,這世上不會有真正的朋友,朝是回不去了,吐蕃人也背信棄義,你若想活下去,不要再爲我報仇。”
“父親,我不走。”
“走…”
李浩白讓兩個心腹手下拖着李湛然離開。李浩白緊握手中長劍,他要爲自己的兒子爭取活下去的希望。
白無句指着李浩白對白無痕道。“無痕,他就是殺父親的仇人,他身邊的人也一個都別放過。”
帶着復仇怒火的狼軍,撲向早已沒有戰力的李浩白軍隊。當第一李浩白帶着軍隊進入大山,白無句就能全部殲滅李浩白,只是他沒有這麼做,他要一點一點折磨李浩白,要讓李浩白感受被追殺與逃亡的恐懼,就如當年李浩白追殺白無句與他的族人一般。
李浩白逃了三,沒有食物,沒有休息,只剩下最後一點逃生的本能。他展開最後的攻勢,被狼軍追着狼狽了三,他不想就這麼窩囊的死去,反擊是他最後的尊嚴。
既然李浩白不自量力提前找死,白無句也沒有繼續玩下去的興趣,他要親手割下李浩白的頭顱,來祭奠死去的族人。
李浩白的反抗都是徒勞的,狼軍第一波就把李浩白幾百人給衝殺得所剩無幾。生的慾望讓這所剩無幾的士兵也都紛紛放下兵器,想投降狼軍以求保命。可狼軍根本不會憐憫這些替李浩白殺害蒼狼族的幫兇,即便是對方放下武器,狼軍也是照殺不誤。
李浩白看着白無句,他笑了,然後提起自己的長劍自刎,可他這最後的願望也沒法實現,知予一支飛鏢打落李浩白的長劍。
白無句走上前,舉起自己的大刀,毫不猶豫的砍向閉着眼等死的李浩白。李浩白的頭顱被一刀砍下,鮮血噴涌而出。
遠處的李湛然看到這一幕,自己的父親被人斬下頭顱。
“父親…”
李湛然癱軟的趴在地上,無力的抓着幾顆泛黃的草,他哀嚎,他憤怒,這一刻他猶如失去了一切,他從習慣了殺別人,別人的性命猶如自己的玩具一般,卻從沒想過自己的父親也會被別人殺。
“公子,快走。”
李湛然身旁的兩個屬下焦急的勸解着李湛然,他們很清楚,遲疑不決就會丟了性命。
李湛然好不容易穩住了悲傷的情緒,轉身想繼續逃命時,一個看似單薄的身影讓他止住了繼續奔跑。
醜狼白無痕正站在李湛然的去路,臉上一道疤痕,血紅憤怒的如狼眼,一聲頭狼狙殺獵物的咆哮。
李湛然自然也認出了白無痕就是曾經自己虐待的醜狼。“你想幹什麼,快給我讓開。”
李湛然活動着手中的鞭子,卻奈何白無痕依然一動不動的惡狠狠的看着李湛然。看得李湛然頭皮發麻,他開始後退。
白無痕早已不是曾經的醜狼,他快速閃避,用方珏送給他的鐵爪,一爪勾破一個敵人的咽喉。
不到一會兒功夫,李湛然的兩個屬下就被白無痕給殺死。
“你不要過來…”
李湛然一鞭子抽向白無痕,白無痕居然不閃躲,硬生生捱了李湛然一鞭子,當李湛然還想第二鞭子時,白無痕已經到達李湛然跟前。白無痕毫不留情的一爪揮向李湛然,李湛然臉色頓時多了幾道深深的血痕。白無痕也要讓李湛然嚐嚐被打臉的滋味,怎料白無痕這一抓太過用力,李湛然被打飛了出去,一步心,李湛然居然向懸崖滑輪。
白無痕一腳踩在李湛然手中握着的長鞭,李湛然已經顧不得臉上的疼痛,緊緊的抓住這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醜狼,救我…”
求生的慾望,讓李湛然放棄自尊,居然向仇人求救。
白無痕依然惡狠狠的看着李湛然,他看着李湛然卑微的祈求,他會想起以前自己被鞭打時發出的哀求,白無痕笑了,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
李湛然感覺到鞭子在鬆動,他在慢慢往下滑,下面深不見底的懸崖,無盡的恐懼感,李湛然突然充滿了恨意,很這些人奪走了他的一切。
白無痕挪動踩在鞭子的腳,鞭子瞬間滑輪,他親眼看着李湛然帶着恐懼的哀嚎跌入深淵。白無痕突然滴下幾滴眼淚,算是徹底告別昨日的惡夢。
懸崖上的烈風,吹動白無痕單薄的皮衣,額前凌亂的散發遮擋不住他那雙伶俐充滿霸氣的狼眼。
白無句終於報仇雪恨,將李浩白的頭顱祭奠了死去的族人,然後才帶着人去見方珏。他知道方珏也將離開這裏,他也不可能留下方珏,磕頭結拜的情誼,白無句理應去送送自己這個二弟。
方珏終於等到了長安的聖旨,命方珏與楚留雲帶着歐陽靖回長安覆命。羋遷也如願以償的做了翼城太守。
“大哥,保重,我回去會向皇上稟明。”
方珏帶着李浩白的人頭,然後爲白無句請功。可白無句根本不在乎朝皇帝的賞賜,他只想朝與蒼狼族互不干涉。
方珏摸着白無痕的頭,他看出了白無痕想跟着自己走,可又跟清楚,白無痕是屬於這裏的,這裏最適合白無痕。“狼,好好聽大哥的話,這纔是你自由的家,我會回來看你的。”
白無痕突然眼淚奪眶而出,在方珏面前完全向一個將要離開親人的孩。有些委屈心慌的保住方珏不放。
方珏突然也有些不捨,這地方留下了一生難以磨滅的記憶,或許是感慨,方珏也忍不住眼眶溼潤。方珏也不忍強行掰開白無痕,只好繼續安慰着。他也不知道這一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