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看在劉大人的面,我今天就饒你一次。”方珏又對着劉鈺說道:“劉大人做事心細如髮,今日我記下了。若是沒什麼事,那就告辭。”
方珏說完就帶着劉玉凝朝門外走去,那些禁軍更不敢攔阻,他們雖然沒見過方珏,卻聽過方珏的名字,這位年輕的公子就是禁軍副統領,那就是自己頂頭上司,他們可不敢找死。
劉鈺有些啞然,他到此刻也不知道得罪方珏沒有,方珏那句:今日我記下了,讓他突然感到心驚膽寒。
“劉大人,有空請你喝酒。”
方珏一邊摟着劉玉凝往外走,一邊背對着身後有些啞然的劉鈺揮了揮手。
劉鈺眉宇間的惆悵這才慢慢消失,他長長嘆了一口氣。若是別人,他絕對不會這般客氣,可眼前的年輕人,自己還得與他搞好關係,再或者做到井水不犯河水那也好。
方珏與劉玉凝走到馬車前,他才把自己放在劉玉凝身上的手給挪開。
蕭躍與那名丫鬟坐在前面,方珏與劉越兩人坐在裏面,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劉玉凝此刻已經擦拭了淚水,臉卻有些紅暈,剛纔方珏摟着她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沒有反抗的勇氣,就那麼讓方珏握着自己的香肩。
劉玉凝可會一些擒拿手的,第一次來瀟湘夜樓時,遇到方珏的朋友錢開,劉玉凝也是非常從容的將錢開制服。
“這裏面真對你很重要?”方珏先開口問道。
“都是師傅珍惜的東西,待師傅出來我還得還給她。”
劉玉凝緊咬貝齒,低着頭,緊緊的抱着包裹。
方珏沒有再搭話,劉玉凝終於擡頭看着方珏,方珏無意的看着馬車窗戶外的風景。
“若是那個人不說話,你,你剛纔真的會打我嗎?”劉玉凝還是鼓起勇氣問道。
“一定會。”
“你,你敢。”
劉玉凝聽到方珏這般回答,想也不想的說道,她舉止有些激動。在別人面前說自己是他女人,還要動手打人,她心裏頓時多了一股怨氣。
“若是他不說話,我這一巴掌一定會打在他的臉上,敢爲難我方珏的女人,打他又怎樣。”
方珏說這話時,眼睛也望着劉玉凝。
“哼,你恐怕只是哄我開心吧,再說,誰承認我是你的…”
劉玉凝畢竟是姑娘,還是說不出是方珏女人的話。
“停車。”
方珏突然對前面的蕭躍喊道。
蕭躍連忙勒住繮繩,馬車平穩的停了下來。
“你做什麼?”
劉玉凝奇怪的看着方珏問道。
“你不是不信嘛,蕭躍調轉馬頭,回夜樓,我就打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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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啦好啦,也只是說說而已,你別當真,再說好不容易纔出來。”
劉玉凝對方珏還是有些瞭解,若是自己還不依不饒,方珏真有可能回去打哪位劉大人一巴掌。若是如此,那可就真要因爲一句玩笑而惹出麻煩來。
別院平時沒人住,可隔三差五還是有人過來打掃,裏面的物件也一應俱全。
劉玉凝已經來過一次了,所以也不會覺得陌生,她也沒想到自己還會再光顧這裏,此刻的她有些覺得自己如同被方珏養在外宅的女人,可她不僅沒有失落感,反而心裏還有一絲美美的感覺。
“你就先住這裏吧,我會想辦法救你師傅,好生待在這裏,哪裏也不許去,需要什麼自會有人送來。”方珏此刻說話有些嚴肅,真把劉玉凝當成自己的女人一般,他不是要限制劉玉凝的自由,而是擔心劉玉凝出門會出現什麼意外。
劉玉凝只是看着方珏把話說完,自己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
“給,這個可以防身。”
方珏從懷裏逃出一支袖箭,然後給劉玉凝演示了一番。
“我會派幾個人暗中保護你。”
方珏安頓好了劉玉凝,天色已晚,該是回王府的時候了。
方珏知道,王府纔是最安全的,可方珏不可能把劉玉凝帶回王府,再說想要找自己麻煩的人,上次在午門已經被殺了很多,雖然罪魁禍首沒有抓到,但應該也元氣大傷了,只要自己沒有在這裏,那些人也不會節外生枝來冒險。
夜色中,透過有些昏暗的燈火,劉玉凝看着方珏離去的背影,她突然感覺到,有這樣一個男人在身邊,心裏無比的踏實。
方珏與蕭躍吩咐好了幾個護衛,讓他們一定要保護好院子裏的人。這些都是江寧郡過來的,方言聽說了方珏在長安的情況,所以將自己貼身的一些高手都派了過來,他可不願自己的兒子有事。
馬車緩緩停靠在王府門口,王府的侍衛順手接過蕭躍手中的繮繩。
這麼殷勤,方珏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算是打賞這些守門的侍衛。
方珏進了王府,他走得很慢,王府一切如常,除了三五個王府侍衛提着燈籠在王府巡邏,也就只有風聲吹動樹枝的聲音。
方珏剛踏進頤和軒的院門,憐兒就提着燈籠跑了過來,這小丫頭已經等了很久,見到方珏回來,她有些興奮。
“少爺您回來了。”
憐兒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憐兒,還有飯麼,我餓了。”
方珏今日忙了這麼久,也沒怎麼喫飯,剛纔與劉玉凝道別,只是隨手吃了一些點心。此刻他卻真的餓了。
憐兒也詫異,少爺這麼晚回來,一般都是在外面喫過飯的,她愣了愣,連忙說道:“少爺你等着,一會兒就好。”
院子裏有竈臺,很多時候,憐兒也不會麻煩王府廚房,她只是讓人備些食材過來,因爲她知道,方珏不太喜歡喫王府其他廚師做的菜,而就喜歡喫憐兒親手做的。
方珏看着憐兒蹦跳着奔向廚房,他微微一笑,然後與蕭躍坐了下來,就等着憐兒上菜。
( = 老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