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位被砸斷了腿的守將也被拖回縣令身邊。縣令看着這位慘不忍睹的守將,心裏沒有憐憫,這就是自己曾經最信任的手下,卻也是要自己死的人,他狠狠的踢了那守將一腳。
方珏帶着人走了過來,太暮鎮士兵已經在縣令的命令下,已經都把刀劍放下了,也沒有衝上去發泄自己的怒火。
“下官不知將軍駕到,還請將軍恕罪,一切並非下官所願,都是這吃裏扒外的畜生一意孤行,將軍恕罪…”
太暮鎮縣令已經跪下,匍匐在地,好一個誠心悔過。
方珏也非常討厭這卑微跪在地上的昏庸縣令,卻更讓他痛恨的是那個躺在地上的守將。口口聲聲說方珏是匪人,還說要爲太暮鎮縣令報仇,想必這人心機夠深夠狠,這樣的人他豈能容得。
隨着方珏的眼神,太暮鎮縣令也察覺到了,他突然奪過那守將還沒放下的刀,然後一刀插入對方的心臟。
那守將有些喫驚,又有些不甘心的望着太暮鎮縣令,這個從未握過刀的蠢貨,怎麼會朝自己下手,不甘心啊。
太暮鎮縣令連忙鬆開握刀的手,可鮮血已經沾了他一身。
“都是你個壞蛋,你自己想升官發財,卻想害死本官,還連累全太暮鎮的將士,你死有餘辜。”
太暮鎮縣令又匍匐在方珏跟前,又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的可憐樣,從剛纔果斷殺人那一臉殺氣,這轉變也太快了。
方珏聽了蕭躍的彙報,他雖然還沒有完全消了怒氣,太暮鎮也死了不少人,這太暮鎮縣令又真心懺悔的樣子,他還是不可能立刻殺了眼前這楚楚可憐的昏庸縣令。
事情就這麼結束,縣令見方珏沒有處罰他,於是就屁顛屁顛的讓太暮鎮士兵都滾回城去,他卻搖尾乞憐的跟在方珏身後,他以爲請方珏會太暮鎮城裏,好好款待一番,這樣才能讓他少一些罪惡感一般。
就在此時,方珏聽見有人大聲喊着:“將軍,突厥公主跑了!”
方珏這才意識到,壞了,剛纔只顧廝殺,只留了幾個士兵看守突厥公主的馬車,這混亂之中,竟然忽視了突厥公主這匹不安分的野馬。
方珏趕到馬車旁,剛纔那幾個看守突厥公主的士兵已經被打倒在地。突厥公主已經與兩個隨從騎着馬奔向遠方。
方珏來不及多想,他必須追上突厥公主。
濛濛的薄霧,讓視線不是太清晰,方珏遠遠的看着幾個人影在前方。方珏加快馬速度,與前方的人影縮短了一些距離。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人一馬停了下來,那人橫刀立馬,想攔住追趕上來的方珏,好給突厥公主逃走拖延時間。
方珏剛纔激戰的怒火還沒消停下來,他見到這可惡的突厥士兵敢擋住自己的去路,他心裏無名火起,揮劍便刺去。
那突厥士兵沒想到方珏會下殺招,自己可是突厥公主的隨從,突厥公主可是突厥國來天朝的使者。
方珏繼續追擊,距離越來越近,卻不料突厥公主身邊的隨從突然拔出從方珏士兵手中奪過來的輕弓弩,嗖一下,一支箭朝着方珏而來,方珏措不及防,從他的肩膀劃過,還好有鎧甲護身,不過鎧甲上卻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劃痕。
緊接着第二箭,第三箭,方珏雖然躲過了,而胯下馬卻沒這麼幸運,一頭栽倒在地。
方珏在胯下馬倒地的瞬間提前飛身下馬,沒了馬,他依然窮追不捨。
那突厥士兵也納悶,這方珏怎麼跑得這般快,可爲了掩護突厥公主,他請求突厥公主先離開,自己則留下來。
這位突厥士兵已經沒有箭矢可放,隨即把輕弓弩扔在地上,然後拔出自己的大刀,他騎着馬朝着方珏奔去,想要一刀砍了方珏的腦袋。
一個在馬上,一個在地上,優勢非常明顯不利於方珏,方珏此刻也沒有多大力氣再跑了,他艱難的躲過騎馬而來的突厥士兵致命一擊。
“哼,你這可笑的天朝人,乖乖受死吧。”
突厥士兵又揮刀開砍,方珏用劍抵擋,可這一刀力氣非常大,方珏此刻也有些力竭,方珏居然連劍一起被彈開了幾步。
方珏手中的劍發出嗡嗡響聲,他手居然有些被震得麻木,沒想到這體型彪悍的突厥人,居然這麼大勁。
就在方珏還沒站穩時,這突厥士兵居然又調轉馬頭朝着方珏奔過來。凌厲的一刀,似乎想要將方珏劈成兩段。
方珏提着長劍狠狠的去擋,這一撞擊之下,方珏的長劍居然被硬生生的砍成兩節。
我靠,這他是神力,看來只有樊霸那頭蠻牛才能與之對抗。
方珏拿着手中半截斷劍,他揮手就扔向坐在馬上的突厥士兵。
突厥士兵見方珏狼狽不堪的模樣,又見方珏居然黔驢技窮的把劍都扔過來了,他嘴角露出得意,今日若能殺了此人,他也算在突厥公主面前立了大功。
斷劍有何威力,這突厥士兵揮動大刀一擋,直接將斷劍彈開。可也在這瞬間,他感覺自己額頭好像被什麼東西猛的刺了一下,他頓時感覺有些昏昏沉沉。
此刻的方珏正舉起右手,手中握着袖箭,他很確定的射中了馬上的突厥人,可這突厥人愣是沒有倒下來。方珏又擡起左手,同樣一支袖箭已經瞄準了馬上的突厥人。
嗖的一聲,一支鋒利的箭頭直接朝着突厥人的咽喉射去。
突厥人這纔看清,自己中了方珏的暗器。他還沒來得及抱怨,這可惡的天朝人,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往後倒下。
轟隆一聲,一具龐大的屍體從馬上摔落下來。
就在方珏準備上馬時,那突厥人還沒有死透,居然伸出手突然拽住方珏的腿。
方珏回頭看看地上躺着的突厥士兵,那人一手捂着喉嚨,一手抓住方珏的腿,嘴裏想說出什麼,卻被不斷溢出來的血液給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