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珏稟報了守門侍衛,歐陽靖卻讓人將方珏領到客廳。
方珏在路過走廊時,看見一個侍女端着一個盆子有過,不過一陣血腥味傳來,方珏有些警覺的叫住這名侍女。
“是誰受傷了?”
方珏走近問道,也順便查看盆子裏到底是不是有血。
“奴,奴婢不知道。”
這名侍女有些慌張的端着盆離開,根本不敢回方珏的話。
方珏在客廳坐了好一會兒,纔看到歐陽靖過來。
歐陽靖很自然的進了客廳,可方珏卻看到歐陽靖臉色有些不對,額頭也有些虛汗。
方珏有些驚訝,莫非歐陽靖受傷了!不過又一想,房鄆能從歐陽靖手裏逃生,想必歐陽靖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方珏,你來找我何事?”
歐陽靖也猜不透方珏來這裏幹什麼,他倒是聽太子說過,前不久想讓方珏入朝爲官,卻被方珏拒絕了。
“許久沒有見到大將軍了,方珏來看望大將軍。”
方珏說話間,一直注視着歐陽靖的每一個舉止動作。
“就這麼簡單?本將軍很好,如果沒有什麼事,你可以回去了。”
歐陽靖有些冷淡,無事獻殷勤,絕不會這麼簡單,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讓方珏離去。
“方珏沒事,可將軍有事吧。”方珏說道。
“你什麼意思,本將軍能有什麼事?”
歐陽靖感覺有些不妙,莫非自己受傷被方珏看出來了,自己掩飾得很好,應該不能吧。
“今日珏去了刑偵司一趟,聽說昨夜有人行刺了刑偵司的房鄆房大人,這房鄆也算命大,只是傷了一條胳膊。”方珏試探着的說着。
“呵呵,是嘛,不過這與我何干?”
歐陽靖見被方珏懷疑,可依然故作鎮定。
“歐陽將軍,你還要在我面前裝嗎?我知道這事與某些人有關,可房鄆卻把這事賴到我頭上,我方珏委屈啊,能不來找大將軍訴苦嗎?”
方珏裝出一副無辜像。
歐陽靖這纔想起,昨夜房鄆在臨走時,確實叫過方珏,可能是把自己認成是方珏派去的。
而歐陽靖也聽說過一個月前,方珏在刑偵司被房鄆打了,方珏懷恨報復也是理所當然。
歐陽靖知道被方珏看穿,而自己傷口也痛得厲害,如果方珏這麼不依不饒下去,恐怕遲早會被發現。被發現後的尷尬,還不如直接承認好。
歐陽靖看了看門外面,然後對着方珏說道:“跟我來。”
這時歐陽靖已經捂着傷口,鮮血已經透過衣服,染紅了一片。
“將軍,你怎麼了。”
就在歐陽靖走出客廳時,一個穿着打扮有些富貴的女人走了過來。
這就是歐陽靖名義上的妻子,長得也算漂亮。
“我沒事,你忙你的。”
歐陽靖並沒有表現出作爲一個夫君該有的態度,而是非常冷淡的說了一句。
方珏卻非常客氣的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很便跟着歐陽靖去了一個特別的房間。
到了房間,歐陽靖終於忍不住癱坐在牀上,他捂着胸膛,而鮮血已經染紅了一片。
“將軍你怎麼樣?”
方珏靠近歐陽靖,知道歐陽靖傷得不輕,剛纔一直都是強忍着。
“沒錯,要殺房鄆的人是我,你不是說過房鄆要對她動手嗎,我不能看着她有事。”
歐陽靖忍着劇痛說着,額頭已經滿是大汗。
“既然被你戳破,你說說你的來意吧。”歐陽靖繼續說道。
“我來是想告訴你,我也絕不會讓房鄆的陰謀得逞。”
方珏撕開歐陽靖的衣服,一枚箭頭還插在他的胸膛,這血淋淋的傷口,恐怕也只有歐陽靖能忍受。
“你能忍嗎?”
方珏要爲歐陽靖拔掉箭頭,卻沒有麻沸散可用。
“這點小傷無礙,你儘管動手吧。”
歐陽靖握緊拳頭,已經做好準備。
方珏也準備好了待會兒要用的東西,他拿着鉗子,準備強力把歐陽靖胸膛裏的箭頭拔出來。
“啊…”
即便堅強的歐陽靖,最後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
箭頭被取出,傷口的鮮血如注,噴得方珏一身。
歐陽靖被暫時痛暈了過去,方珏開始輕車熟路的給歐陽靖止血清理傷口。
外面的人都聽到自家將軍的悽慘叫聲,特別是將軍夫人,望着歐陽靖的房間,卻不敢進去。她緊緊抓着自己的衣角,顯得無比緊張。至於歐陽靖受傷,她還是有些察覺的,只不過歐陽靖故意掩飾,她也不敢多問。
方珏安頓好了歐陽靖,就出了門。就當方珏出門時,將軍夫人被方珏一身鮮血給嚇住了。
想象力永遠是豐富多彩的,這將軍夫人聽見歐陽靖慘叫,又看到方珏一身鮮血,她再也不願坐視不理了。
“你,你把我家將軍怎麼了?”
將軍夫人有些膽怯的樣子,卻又無比緊張想知道歐陽靖的情況。
“將軍沒事,只是睡着了,你讓人擡他回房吧,注意別碰着傷口。”
方珏這般平靜的說道,才讓將軍夫人放心下來,於是也不顧歐陽靖曾經吩咐不許進這個房間,其實在歐陽靖不在將軍府裏時,這將軍夫人已經不止一次偷偷進去過。
方珏脫了外衣,就出了將軍府,他可不想一身血跡的就回家,那還不得嚇壞自己的女人。
方珏來一趟,總算知道這歐陽靖也不是情薄之人,之前他想救秦紅言是真心的,只不過他的方法太過粗暴直接,結果人沒殺成,反倒讓自己受了傷。
長安街上,四個女人閒逛,最活潑的要屬公主葉瑤與憐兒,喬小悅更像一個大家長一樣,招呼着兩個不省心的丫頭慢一點。
倒是紅姍,一言不發的跟在喬小悅身邊,她面無表情的抱着劍,想必還在爲一個人難過。
難過歸難過紅姍還是察覺到似乎有人跟着她們,不過當她回頭時,對方卻沒有閃躲,而是回了一個微笑。
這些人就是太子留下來暗中保護葉瑤的人,穿着打扮成普通人,混跡人羣,時刻注視着葉瑤周圍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