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挽救郭嘉計劃 >第24章 伐董卷2
    ♂nbsp; 季子菁這個女子既有些大家閨秀的氣質,又透着尋常百姓家女孩的純樸,這令不喜歡彎彎繞繞的呂布很是滿意。

    東漢末年,若說對女子的要求,其實並不嚴格,不過是求仁得仁罷了。若想要嫁給文人高官和名門望族爲妻,那自然是不可隨意拋頭露面,敗壞名節;相對而言,這武人的妻子就沒那麼多講究,若整個時不時就悲花傷秋之人,那才教人整個牙都酸倒了,日子還怎麼過。

    傍晚霞光生豔,季子菁是呂布跟前得意之人,自然要什麼好酒都有人爲她尋來。

    聽聞郭嘉的兩位好友前來,她自是收拾得既端莊又幹練的出來招呼客人。

    “奉孝大哥,你身子方好,稍飲幾杯便好,莫要貪杯,讓他人擔心。”季子菁醒過來後,父母慘死,第一眼看的到郭嘉與後來多有照顧郝萌和伊灝,這些都是令她覺得溫暖。她先是迎門而來關懷一番,雖然有些過度親熱,但令人覺得真心實意,尤其舒服。雖當着朋友的面這樣說,有點不給對方面子,但季子菁明眸善睞,清亮動人的大眼友好的盯着戲志才與荀彧一望,這纔有覺不妙,於是便用小女兒之態矇混過去道:“唉呀!奉孝哥哥也是,朋友來了這麼久,也不和人家引見,倒讓子菁不知如何稱呼,平白怠慢了他們。”

    她不像讀書人家的女子說話文鄒鄒的,不過於人情上倒顯得十分通達,戲志才與荀彧聽她之言,當即從善如流,分別自道了姓名。

    畢竟是女子,季子菁纔出來了片刻,待等齊了郝萌與伊灝,便自覺主動退了下去。

    這邊五人對坐一室,於昏黃的日光下相互打量了片刻,便有戲志纔好奇地同郭嘉他們問道:“志才常聞呂布生性剛猛,相貌不凡,但爲人倨傲,自視甚高,不知當否?”

    “然也,卻又不盡其然。”回答他話的人卻是伊灝,他對呂布似乎頗有好感,甚至還帶着一種對待自家大哥的仰慕與崇敬之意。

    “鮮少有人能與奉先哥哥爲敵,他自有些縱才傲物,不削肖小,可卻不失俠之豪情,爲人端得是光明磊落。”伊灝不乏讚歎之意,然戲志纔看他少年老成,卻忍不住壞心刁難道:“何爲光明磊落?那呂布僅僅爲了一匹赤兔馬就叛殺義父丁原,轉投董卓爲父,如此不衷不孝之人,猶如豺狼,誰能與之共舞?”

    戲志才故意憤然逼問,眼睛卻盯着荀彧,看他輕飲一杯酒,眼裏頗爲讚歎此語,心裏不由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此語雖是試若拙從呂布之心,卻也更多是藉以觸碰荀彧的原則和底線。

    “何爲君子?何爲英雄本色?若拙不知他人如何評價,但自己就是自己,活一刻便只能做自己一刻,所以志才與文若大哥何不親自向奉先一問,看看他志向何方?如何爲人?”

    伊灝激動一言,門外忽然有人氣勢如虹而來,擲地有聲道:

    “布一戟畫天下,欲縱橫四海,命由己握,不歸蒼天。”

    “好一個不歸蒼天不由人。”戲志才見呂布一身白衣,身姿朗朗,眉宇桀驁不馴,當即拍手大讚之:“將軍豪情萬丈,世人莫敵,只是如此帥才,究竟何人敢縱之?若使之,那戲謀必然拜其爲主。”

    戲志纔不過隨口一說,卻沒有注意到伊灝的眼睛霍然一亮,瞧得郭嘉心裏一抖啊,不由想起伊秋,然後在心裏道:“秋兒啊,你姐弟兩人瞧着屬兔,實則全都屬蛇,嘉看這猛虎呂布,若待令弟發展成爲一條霸王蛇,說不定有得一纏。”

    若拋開外在的一切來說,此時的呂布正是個胸中一片赤誠,渾身是膽的少年兒郎。

    今早,他去朝中,剛被董卓挑撥爲中郎將,封爲都亭侯。這升官發財,本就是人之樂事,呂布也不推掩,全然不意那些臉色全綠,當他是亂臣賊子之人的眼色,竟好不謙虛的受下,接着便舉着高傲的頭顱,滿面春風的下了朝堂。

    子菁正在家裏等我,他想趕緊將此消息告訴她,與其分享自己的愉悅之意。

    呂布出賣丁原,原本就不只是因爲一匹赤兔馬,但世間文人卻多以此來編排他,令他好生不快。

    他呂布何爲?與他們何關?因而他十分藐視這些沒有本事,只憑一張嘴過活之人。

    不過他雖對這些文人多有不待,但郭嘉卻不同,此人胸中既有大智,且無愚見,呂布與他倒常喝到一起,因而回來之後,便順路到過來相看一下。

    剛到賬門,他便聽有人在數落自己,心裏登時有些不爽,但卻沒有憤怒到要殺人的地步,甚至還顧念着郭嘉他們的臉面,在外面忍待他們說完。

    那人說他不衷不孝,呂布心裏卻不以爲然,但卻也苦惱竟然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瞭解他。

    於是當伊灝說出那句:“自己便是爲了自己,奉先自己要怎樣,待他來問便是。”這樣話瞬間擊中自己的心靈,忽而引起方纔那一股類似“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豪言壯語。

    頗有些心心相惜之意的望着伊灝,呂布先前見他年紀小,又是個軟性子,雖然貼心卻沒怎麼在意。

    “知我者若拙也,來幹飲此杯。”呂布與對眼之人非常大度,但對某些說過他壞話之人,譬如戲志才,他就十分小氣的記恨在心。

    人說藝高人膽大,朝堂之上,就連董卓都要看幾分呂布臉色,

    所以此時他竟然完全無視了戲志才與荀彧,完全把那二人當空氣和擺設。

    “奉孝,你表字與吾有相同一字,怪不得與尋常文人不同。布敬你一杯,權當爲布高升之喜。”

    “如此,當飲。”郭嘉的臉色瞧着分外真摯,戲志才與荀彧一看,找了個藉口便拉着郭嘉出去道:“奉孝將軍之喜,當賀一杯,只是此番來有急事,須得奉孝回鄉一趟,因而就不多叨擾了。”

    疑惑的望了一眼,呂布又將目光投向郭嘉道:“奉孝欲離去否?”

    轉動了下眼眸,郭嘉飲了一杯,當即起身一拜道:“先前託奉先替郭謀尋妻,如今遍尋整個大營不見,吾料她若還活着,許會回家等之,因而便也歸心似箭。”

    “好!”呂布正是性情隨心的時刻,聽聞郭嘉對一名青樓女子至情至性,這才欣然相救,如今再聽他因爲這個原因要走,反而十分讚賞和關切道:“奉孝身子未全,布願派兵與醫師護送前往。”

    “嘉在此謝過奉先好意。”郭嘉並沒有推辭對方的好意,欣然受之,看呂布的眼光中卻多有惋惜。

    “此人擁有天時地利,若有心爲稱皇,今下圖之,成之者十之*。”他心中何嘗不想令這天下早點太平,但聽呂布剛纔一言,便知事不可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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