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挽救郭嘉計劃 >第26章 伐董卷4
    ♂nbsp; 這廂,伊秋與蘭翊一直暗隨袁紹。起初,她不過想郭嘉必來此處,便提前來冀州,守株待兔,而今時過境遷,她早已不復當時之想。

    紫檀爐中薰香嫋嫋,她坐於帷幕之下,頭系一緞,兩髮束於其後,只額側餘稍許青蘇,端地是鍾靈毓秀、如玉君子之態。

    “蘭翊,今夜袁紹會客,必是重要之人,我亦想借此機會識之。”伊秋望向依舊一身如冷似寒冰的女子,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無聲的陪伴,自故與她說道:“某再不願窮困於婦人之帷,承待他救,故吾便是池景瀾,卿恨否?”

    “……”錚地拔出劍來,蘭翊直架在伊秋頸間,冰冷的眸色含了一絲激烈地起伏:“你不是他。”

    手心因情緒的波動而將劍往前送了一分。當即,劍尖刺破皮膚,劃下一滴滴血珠。伊秋面不改色,依舊鎮定自若地用一方巾擦拭着琴絃,待對方終於冷靜下來,將劍收回,她才淡淡問道:

    “此血可令蘭翊醒乎?”

    “……”

    回答她的是沉默無聲的抗議。伊秋微微笑了一笑,便又令蘭翊有些恍惚,不禁握緊了手中之劍,背過身冷嗤道:“你既要騙,便欺我一世。”

    “甚好!那此刻卿是願隨景瀾去袁公府一遭,還是欲留之爲靜?”伊秋不太在意蘭翊態度的轉變,她早就料到待她逐漸恢復清明之後,不會再予她好顏色,因而說話也直來直去,不再委婉。

    沉默地等了片刻,伊秋抱起箏來欲走,身後便傳來森冷兩字“我去。”

    故意頓了下身影留下等她,伊秋憑藉一琴師之名,混跡於袁府,常有人灌醉於她,因而爲了防止醉後身份暴露,蘭翊作爲保障,便要時刻帶在身邊。

    袁紹來到冀州,韓馥礙於他的名聲,安排的盡是豪華的住處,也算給極了他面子。

    伊秋從前一直生活在樸實或者稍有點富貴的地方,卻從沒有踏入過巍峨高聳,端莊大氣的殿堂。

    一步一步踩着臺階而上,她看着紅磚碧瓦堆砌的樓閣,只不過兩層,完全不像現代那樣一眼望不到頭,卻無端令人覺得渺小。

    伊秋自來是一個守時的人,提前一刻便到,卻沒想到袁紹來得更早。

    “蘭笙公子此來,實乃令袁某蓬蓽生輝,還請快快入座。”

    袁紹的態度實在是太過積極了,伊秋想此次招待的必然是大人物,於是便點頭一禮,客氣道:“景瀾一琴師爾,能逢知音便善,袁公乃成大事者,且莫爲此耽誤,怠慢了賢能之才。”

    伊秋恭而不卑,適當地捧了袁紹一下。對方本就正於春風得意之時,當即看他十分順眼,毫不吝溢美之言道:“聽蘭笙之語,猶如佳釀,其意喜人,其音醉人,實在令人舒爽至極。”

    “景瀾所言不過其實,倒是袁公人逢喜事,故多有謬讚。”伊秋聲音乾脆清澈,再加上爲人謙虛,又有弦才之雅,因而在冀州一帶,漸漸傳出了名聲。

    “哈哈……”袁紹乃四世三公,其人能文能武,亦是風雅之人,況伊秋以一藝奇居,卻無須如謀士武將那樣令人費神,因而頗得人緣。

    擡頭在殿內掃了一圈,伊秋髮現自己的位置在一角落之處,幾乎已經隱沒到了無人察覺之地。

    在這樣會名人志士的酒宴上,作爲一名合格的琴師,便是在幕後爲人添一抹舒適與風雅,因而伊秋在心裏想好幾首令人放鬆的曲子後,便閉上眼睛,慢慢呼吸,令自己心平靜氣下來。

    立於伊秋身後,蘭翊站在一素漆樑柱前,眯着眼睛,目光似有若無地在伊秋身上掃過,隱隱含了一絲眷戀與淡淡溫柔。

    忽然從外面襲來一陣強風,帶來了門外地踱步聲,只聽郭圖進來親切隨意問道:“主公,何事聊之如此開心,且莫要再與蘭笙推辭,快看吾將何人引來了。”

    郭圖一時開心,忘記他自己與郭嘉三人相熟,然而對於袁紹來說,卻連面都還沒見,因而氣氛登時有點尷尬,尤其是已經作好禮賢下士準備的袁紹,立時在原地一頓,不知如何接話。

    他欲盛情相待,卻總不好連名號和人都對不上吧!

    “主公求才若渴,見了奉孝,志才與文若三人,喜不能迎,還望三位莫怪!”辛評適時地出來解了圍,並在叫名字的時候,暗中提點,因而袁紹立馬會意過來,上前招待道:“紹倚門而立,終於將三位給盼來了。”

    “久仰袁公其名,果不虛言。”戲志纔對着袁紹一讚,荀彧與郭嘉也同時點頭,這才令雙方之間的氣氛緩和下來。

    “來人,上酒傳膳,紹欲與諸位暢談,快請入一席。”袁紹單手一禮,辭色之間多有敬重之意。

    “袁公先請。”戲志才成了郭嘉與荀彧的代言人,只見兩人成了搖頭丸,伊秋遠遠地望着,心裏一暖,嘴角不由微微一笑。

    她淡淡地掃了對方一眼,心裏倒反而沒有思念已久的激盪,只餘一抹慶幸與寬慰。對方雖瘦了不少,但看起來精實了許多。這便好,她心中牽掛一了,整個人便愈發安定下來。

    將雙手扶於琴上,接着便彈起了

    《沉浮》。此曲調子不高,卻又在低調的音域內,給人起起伏伏之感,像極了人生,有曲折亦有波浪過後的灑脫。

    一曲不歡不慢之調,既不壓了幾人談話之聲,又不時令人清心凝神,因而幾人相談之時,皆專心致志。

    “文若,志才,如今董卓勢大,旗下有呂布勇猛無敵,又有西涼軍驍勇善戰,紹今雖有十八路諸侯來助,恐莫能使也!不知諸位有何高見?”袁紹爲這個問題頭疼了許久,也有意考考荀彧與郭嘉他們,看他們是否真有真才實學。

    “呂布有赤兔馬,又有方天畫戟,恃才傲物,常孤身迎戰,不顧首尾,不過逞一人之勇,何足爲患。”戲志纔不以爲然,接着便又緩緩分析道:“袁公只需派人將其激怒引出,然後迅速拿下後方軍隊,那呂布便猶如獨身孤狼,窮途末路,雖勇必困。”戲志才眼含一道銳意精光,將目光投向袁紹,郭嘉與荀彧也在暗中觀察他的反應。

    “此計甚妙,只是那董卓擁天子,稱相國,即使呂布不足爲患,但某亦不足與西涼六萬精兵相抗,又如何全然救得天子之駕?”袁紹正是熊心磅礴之時,當即便心急追問。

    “董卓其行,人神共憤,自有天遣,何須袁公一兵一足。”郭嘉越發神叨叨的,神色間自帶了股與衆不同的清高,舉足皆信。

    點了點頭,戲志才與荀彧一聽便透,心裏連嘆郭嘉大才。可袁紹與郭圖幾人卻面帶糊塗,雲裏霧裏,不知所以,然而卻又拉不下面子來問,只能換而之道:“此次伐董,一路西進,其行萬里,紹不過一渤海珺守,其一糧草不足;其二,若紹舉兵伐董,他人趁虛而入,那吾豈不失了安生立命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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