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郄儉薄怒問道,“怎麼這麼吵?”
“回老爺,就是一些刁奴在作怪而已!”婆子笑着說。
“哦?我郄府裏出了刁奴了?”郄儉漫不經心的問。
婆子忙陪笑道:“瞧老身的這張笨嘴!老爺府裏哪會出刁奴呢?”
郄儉見那婆子越說越不像話,呵斥道,“問你話,你就回,哪那麼多廢話!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婆子訕訕的說,“回老爺,我們抓到了一個偷東西的小賊。”
“偷東西的小賊?”郄儉重複了一遍,“是我郄府裏的人嗎?問清楚了嗎?是誤會還是真的。”他不信自己的府裏會有人敢偷東西。
婆子說:“不是院子裏的丫鬟,是一個在花園裏幹粗活的小丫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被她溜進了內院,偷了一個鍍金的黃銅壺,不過在出府的時候被侍衛搜了出來。”
“她好端端的偷黃銅壺幹嘛?”郄儉疑惑的問,“又不值錢。”
張凡想了想,那人不會是把鍍金的黃銅壺當成純金的了吧?可重量相差很多吧?路過院子的時候,張凡聽到小孩子稚嫩的哭聲,張凡眉頭一皺,“既然是孩子,就別嚇她了!給她點心,好好跟她說偷東西是不對的就是了。”經郄儉點頭示意,那婆子下去辦了。
“可問出她爲何要偷東西了?”
“剛剛正在問呢!老身估摸着,那小丫頭可能把黃銅壺當成純金壺了。”
郄儉問:“管事的沒教過這孩子,不可以隨便動院子裏的東西嗎?”
婆子說,“那小丫鬟不是有賣身契的丫頭,於是就吩咐了幾聲,沒花時間去教。”
郄儉疑惑的問:“府裏還有沒賣身契的丫頭?”
“回老爺,前階段外頭多了好些逃荒來的災民,夫人瞧那些災民可憐,就在家裏弄了一個粥棚,接濟災民。”嬤嬤說。
“粥棚?”張凡重複了一遍,益州發生了大量天安災,益州很多大戶爲了名聲,都設了粥棚,這不奇怪,但張凡知道郄儉是個大貪官,沒想到他老婆也會給災民們施粥。
“後來夫人身子不好,粥棚就讓程管家接手了,程管家說人手不夠,就僱了一些災民中的婦人、女孩子在府裏幹些粗活,工錢是按月結的,所以沒簽賣身契。”那嬤嬤吞吞吐吐的說,這件事要不是郄儉問了,她是決定不會說的。
“你先下去吧,還是一個孩子,抓到認個錯就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以後不犯就好了。”郄儉溫言吩咐婆子說,現在首要做的事,不是懲罰這小丫頭,“你給那孩子喫點果子,幾個銅錢,哄哄她。”
那婆子忍了忍,“老爺,您這次放過那小賊,下次萬一有人——”
那婆子心下一寒,立刻跪了下來,對着自己的嘴就是一巴掌,“老身多嘴了!”
“我問你,程管家收留了多少流民,都住在家裏嗎?全是婦孺?”郄儉問。
“一共四十五人,三十名媳婦,十五個小丫鬟,都住在外院的大通鋪,平時喫住都在家裏,等過完年她們就走。”管事嬤嬤說。
郄儉微微點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那婆子出了門便朝後院走去了。
見那婆子有遠了,張凡向郄儉抱了下拳說到,“郄儉,如今天災四起,災民叢生,又有太平教妖言惑衆,若不及時處理這些難民,恐會暴動啊。”
“賢弟言之有理,可這麼多的難民無法安置啊,不知賢弟可有何高見。”
“南蠻地區地廣人稀,若是可以,小弟願將他們安置於我建寧郡下,既使益州難民減少又可讓南蠻人更快融入我大漢文化之中,此一石二鳥之計,不知郄儉同意否?”張凡見郄儉也怕事多的樣子,便將他的想法提了出來,這可是大把大把的人口啊!
“賢弟若可安置下這些難民便都帶走吧,這是我益州之福啊。”郄儉倒也是爽快人,聽張凡說後便同意可下來。
張凡和郄儉來到雒縣的郊外的一處空地之上,看着眼前衣杉襤褸,面瘦飢黃的流民,悲傷慢慢的觸動張凡的心絃。郄儉倒是見慣了這些流民,他的表情還是那樣波瀾不驚。
流民們看到來了生人,而且衣着鮮亮,頓時,驚疑、恐慌和乞求的目光全部射向張凡和郄儉。郄儉看了張凡一眼,張凡點了點頭,向前一步,大聲喊道:“現在建寧郡新建要招募鄉民建設城池!要想過上喫飽穿暖的生活的人現在就站到我身後去!”
空地上的流民一聽,先是一愣,隨後爭先恐後的跑到了張凡的身後,轉眼間,所有的流民都跑到了張凡的身後,男女老少加起來足足有兩萬多人。倘若是其他人來招募這些流民的話,成功性很小,但是郄儉在這裏就不一樣了,他是一州刺史,流民民總有幾個認識他的,沒人會覺得刺史會當衆去騙人,至於到了那建寧郡到底幹什麼就不是他們現在管的了的了,畢竟去了纔有飯喫有條活路。
看到這種情況,張凡又開始犯愁了,他以爲自己能招到一、兩千人就不錯了,但是卻沒想到竟能招募到這麼多人,而安置這些人就成了一個大問題。現在傳送陣已經關閉了,將這些人送到風雲鎮就需要大概十個遊戲日,這麼多人得要消耗多少糧食啊,現在天災四起,糧食貴的都跟金子似的,從哪拿出來這些糧食成了張凡現在最大的問題,就算有人肯賣,張凡這下子也是沒錢來買的了。
不過郄儉好像一眼便看出了張凡的難處,立馬就給了張凡一顆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