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蛋蛋修仙記 >第24章 飛來橫禍7
    飛來橫禍7

    陰暗的地牢中時不時地傳來一聲悶哼,若有似無的血腥味瀰漫開來,一點點醞釀,越來越濃重。

    “啪”一聲,鞭子抽打在皮膚上的聲音,摻雜着森寒的冷意。

    “臭小子,讓你害本少爺出醜!看我不抽死你!堂堂帝都也是你們這些爬蟲能進的?”華服的少年身着一件遍地金圓領袍,腰間綁着一根藍色蠻紋角帶,肥厚的肚子耐不住腰帶的綁縛而被分成了兩部分,滿臉的橫肉隨着抽打的動作而輕顫,彷彿下一刻就會抖落在地。

    被綁在架子上的孩子,身上的囚衣已經支離破碎,邊緣處還帶着絲絲血痕,頭髮凌亂地垂落,粘在因爲疼痛而汗溼的額頭上,狼狽不堪,唯有一雙眼睛依然透亮。

    “我……沒有……冒充!”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響起,骨子裏的倔強被激發出來,爲什麼都說是他冒充,他根本沒有,明明是那些檢測的人說他是天才,現在出了問題爲什麼都來怪他?

    “啪——”鞭子落下,伴着的又是一聲悶哼,“還敢頂嘴?我抽死你!”亞倫得意洋洋地繼續揮着鞭子,拒絕了獄卒代勞的請求。這種高高在上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滿意地看着眼前這個曾經頂撞他的人淪爲階下囚,任他打罵。敢讓他出醜,就得要付出代價。要不是父親攔着,說這傢伙是各方重視的天才,他早就讓人把他們給處理掉了,哪還用等到現在?

    不過,竟然敢冒充修材,單這一條罪名已經足夠讓他死得很難看了。他要做的就是在他死之前,好好出一口惡氣!

    林祀死死地咬着牙根忍住即將出口的嘶喊,帶刺的鞭子一下一下落在身上,他甚至能聽到皮肉裂開的聲音,鮮血漸漸地從身體裏流失,整個人開始昏昏沉沉,好冷。

    “切,這麼快就暈過去了,真不經打!”亞倫一把將手裏的鞭子扔在地上,臉上盡是不滿。

    一旁的獄卒察言觀色,連忙端着盆鹽水兜頭給林祀澆了上去。強烈的刺激使得他的身子不停地顫抖,臉上亦露出痛苦而猙獰的神色,可即便是如此,他也還是沒有醒。獄卒生怕攪了巴雷特少爺的興致,連忙又端起一盆鹽水又澆了上去。

    “疼……好疼……”過度的刺激終於讓他的神智清醒了點。獄卒見狀連忙撿起地上的鞭子,恭恭敬敬地捧給了巴雷特少爺。

    亞倫一手拿過鞭子,斜眼看着獄卒說了句:“幹得不錯。”

    那獄卒一疊聲地謝恩,心下盤算,他已經在這牢裏當了十多年的獄卒,若是能伺候好了這位少爺,說不定明天求求情就能當個獄長了。

    石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情景,那根火紅色的攜着勁風的鞭子正狠狠地朝林祀落去。她腦子一抽,翅膀一撲騰“唰”一下就從鍊銅的懷裏飛了出去,在鞭子落到林祀身上之前將它擋了下來。

    “啪”一聲。

    臥槽,好疼,嘶——怎麼這麼疼?

    想打的人沒打到,還被一隻從哪飛出來的鳥給擋了,亞倫還沒來得及生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怒吼,“亞倫!你在做什麼!”

    循聲看去,來人身穿一件藍色花素綾裰衣,腰間綁着一根蒼紫色蠻紋紳帶,身材高挑,面龐白皙,正瞪着一雙圓圓的眼睛滿面怒氣地看着他。

    “我當是誰呢?連小少爺怎麼也有空來這骯髒的天牢?難不成也是來教訓這膽大包天的賊人的?”亞倫一手鬆了鞭子,裝模作樣地整整衣袖。

    石斛一邊呲牙咧嘴地抽氣,一邊擡頭看她家小正太,這一看立馬火了。這哪還是她家白嫩嫩帥哈哈的小少年,分明就是一個血人還差不多!身上沒一塊布料是完整的,目光所見的皮膚全都是皮開肉綻,不停地往外冒着血,“啾啾啾啾!”石斛着急地叫喚,可是往常聽到聲音都會笑着摸摸她的小少年毫無反應。

    “哥哥!哥哥!你怎麼了!”林紫撲過來一邊哭着一邊喊,可是往常總是會笑着應她的哥哥就像是睡着了一樣,“連大哥,快讓他們把哥哥放下來啊!”

    “還不快把人放下來!”連同聞言,顧不上跟亞倫爭辯,衝着獄卒吼了一聲,便跟林文一塊兒去把林祀救下來。一邊的獄卒手足無措地看着,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不能放!”亞倫一擺手攔住了他們的動作,“這臭小子可是要犯,誰敢放他?”

    “刑獄司的掌事大人都還未給林祀定罪,你憑什麼說他是罪犯?何況,就算林祀有罪,那也輪不到你來審問!放人!”連同冷着臉大聲說道。

    亞倫還想再攔,只是還沒等他動作,一隻撲騰着翅膀的小灰機“嗖”一下撲在了他的臉上,張口就狠狠地啄了起來。

    我讓你打,我讓你打,讓你欺負我們家小正太!石斛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撲騰着翅膀飛來飛去地朝他臉上啄,任他捂着臉左躲右閃,總能找到下口的地方。

    “哎呦——啊——快抓住它!快快!”亞倫扯着嗓子叫喊,一旁的家僕和獄卒早在第一時間就衝了上來,可是那隻鳥看着肥,動作卻十分靈巧,每當他們快抓住它的時候卻又被它靈活地避開。一來二去,亞倫又被啄了好幾下。

    旁邊的連同看着乾着急,一邊擔心小花被抓住,一邊又覺得啄得好爽再多啄會兒,亞倫人渣早該被好好教訓教訓了!林文和林紫忙着照看林祀,根本沒顧上這邊。

    昏暗的地牢裏,“啾啾”的叫聲和哭爹喊孃的喫痛聲混雜交織,羽毛亂飛,塵土激揚,一羣人跟一隻鳥混戰成一團,打得難解難分。

    “都給我住手!這是在做什麼!”地牢裏迎來了又一聲怒吼,清亮的聲音傳遍陰暗的空間,卻沒激起一丁點兒浪花。

    艾德溫忍無可忍之下驅動法杖,“水球術,去!”一個巨型水球霎時出現朝着混戰的中心地飛去,“砰!”水球炸開,所有混戰中的人包括石斛在內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水球澆了個透心涼,傻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現在刑房門外的銀髮青年。

    “都清醒了嗎?”冰冷的聲音傳入每個人耳內,所有人大熱天裏被凍得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見過艾德溫大人!”連同和亞倫顧不上披着一身水,連忙行禮,遠離戰場中心的林紫和林文也連忙行禮,當日在甄選大會上他們都是見過這位法宗掌事的。

    唯獨石斛十分不爽地站了起來,向林祀所在的地方走去,她還沒啄夠呢,這人來的真不是時候。順便在路過小胖子的時候抖了抖身子,羽毛炸開,一身的水全甩在了他身上臉上。亞倫猝不及防捱了一身水,雞毛亂入,忍不住連打了三個噴嚏,整個刑房都跟着顫了三顫。一打完,對上艾德溫嫌棄的目光,連忙忙惴惴地縮了起來,連懸掛在鼻子下的兩道銀川也不敢擦。

    “說說,怎麼回事?”艾德溫信步走進來,徑直略過了小胖子,目光觸及躺在地上的林祀的時候皺了皺眉,“誰幹的?”

    他一問,小胖子又抖了抖。

    “艾德溫大人,亞倫私自行刑,公報私仇,將林祀打成了重傷,請您救救他吧!”連同連忙開口,這麼重的傷勢必須要由光系魔法師出面治療纔行,可是林祀還是戴罪之身,如果沒有有身份的人開口幫忙,光系魔法研究中心的那些人是不會管一個犯人的死活的。

    “艾德溫大人,請您救救我哥哥,他真的沒有撒謊!請您救救他!”林紫跪下來哭着求他,小丫頭從林祀被抓起來開始眼淚就沒斷過,眼睛腫的跟包子似的,一掌小臉都被淚水給塗成了花貓。

    林文一邊拍着林紫安慰她,一邊也跪下來求情,“艾德溫大人,請您相信我,林祀他真的沒有故意隱瞞和欺騙,當日在檢測儀式上那麼多人都看着,水晶球真的是自己爆裂的!”

    艾德溫收起了嚴肅地表情,轉而掛上了慣常的慵懶,無奈地說道:“我有說過不救他嗎?還有,這些話你們對我說是沒有用的。”

    “艾德溫大人,他是罪犯,您不能……”亞倫支支吾吾地開口,卻收到了艾德溫的一個白眼。

    “我說亞倫,有這時間仗勢欺人不如回家好好減減肥,看你那肚子,我真是爲你那雙腿感到心累!”一邊說着十分惋惜地搖了搖頭,見他還站着不動,“你還留在這幹嘛?等我請你喫冰塊?”

    被他一瞪,亞倫雙腿立刻軟了軟,“不不不,大人您忙,我先告退,告退。”說完,連爬帶滾地走了。

    “嘖嘖,真是不經嚇!布魯斯那個精明的老傢伙是怎麼生出了這麼個蠢兒子的,難道是太摳門,所以一個心眼兒都沒給兒子?”他一邊嘆息着搖頭,一邊手底醞釀出個散發着白光的光球,掌心朝下,柔和的光暈立刻將林祀籠罩了起來。

    表面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約莫過了一刻鐘以後,眼前的林祀已經恢復了原狀,只有一些淺淡的紅色痕跡昭示着之前發生的一切都非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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