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賀濤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可能一時間無法想明白這其中的很多事情,其實老奴也不想把這麼殘酷的事情告訴於你,老奴希望你能一輩子無憂無慮的活着,只是老奴害怕有朝一日不在少爺身邊了,少爺會喫大虧。要知道,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啊。”
聽出了賀濤語氣裏的蒼涼,呂克趕忙說道:“濤叔,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您還年輕着呢,我以後要是結了婚分了家,我還想跟父親把您要過來呢,我可捨不得您。”
呂克的這番話是動了真情了,尤其是他想到自己幼年時期的一幕幕,父親只是忙於生意應酬,孃親的身體又不好不怎麼出門,年幼時期陪在自己身邊的出了方婷就是賀濤。自己對賀濤也絕不僅僅是主僕之間的感情,他對賀濤更是有着很深的依賴。
“少爺,老奴當年被仇家追殺落難,多虧得到老爺的收留,救了老奴一命。老爺不嫌棄老奴的江湖身份,待老奴似親似友,老奴感激不盡。只是老爺的年紀也大了,很多事情他不親自過問,已經不知道真相是如何的了。老奴這些年來,只是希望能夠盡心盡力報答老爺、照顧好少爺你,”賀濤也有些動容地說道,“呂家雖然這些年來越來越風光,當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呂家這棵大樹也越來越招風了。”
“濤叔,咱們呂家這些年的勢力越來越大,連官家都要買咱們三分薄面,不會發生你擔心的事情的。”呂克到底是少年人,只能看到別人讓自己看到的,說道。
“少爺,你有所不知,咱們呂家之所以能夠把生意做到這麼大,能夠從小地方把生意做到天子腳下,可以說完全是因爲當年老爺和二爺用血和命換回來的。”賀濤說道。
“濤叔,每次在家的時候,我問起父親他年輕時候的事情,他總是含糊帶過,要麼就是感慨一番,父親和二叔當年到底是怎麼把咱們的綢緞生意做大的?二叔是江湖人嗎?爲什麼我從沒聽二叔說起過?”
“那爲什麼。。。。。。?”
“少爺你別急,既然老奴開口說了,索性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少爺你,”賀濤示意呂克別插話,繼續說道,“當年的老爺和二爺親密無間,相互配合相得益彰,銀子和武力開路,黑白兩道都喫的很開。只是後來的時候,兩人發生過很大的分歧,老爺當年一心想考功名入仕途,屢屢不得志,心灰意冷之後才做的生意,做了生意之後更覺官場的黑暗。但是二爺不一樣,二爺是綠林出身,不管有着多麼響的名號,也都是上不了官面的東西,所以二爺一直夢想着能有個顯赫的身份。少爺你也知道,綢緞坊是呂家的,別人對二爺的印象也只是呂家的二掌櫃的,二爺曾一度想要分家自己單獨經營,要不是老爺苦苦相勸,甚至把有着驚人利潤的生意分給二爺,這才把事情平息了下來。”
呂克想了想問道:“那濤叔你說過,在我們兩家定下婚約之前,二叔曾經離開過一段時間,二叔就是那時候跟父親鬧的矛盾嗎?”
賀濤回答道:“不是的,二爺離開時,已經單獨掌管一部分生意很久了。那天是二爺突然來找老爺,兩人把下人都支走之後在房中談論了很久,期間還有過爭吵,因爲那段時間呂方兩家都在建造新宅子,我沒在府上,不知道老爺跟二爺到底談論了些什麼,只知道第二天二爺就離開家了。二爺再次回來時,就是我跟少爺你說的,你們訂立婚約之時。二爺對他去了哪裏閉口不談,對於怎麼受的傷也從不提起。當時找的郎中大夫都是我去找的,我私下問過他們,他們都說二爺的傷十分嚴重,能活着已經是奇蹟。”
“少爺,我對你說這些,不是要挑撥呂方兩家的關係,只是希望少爺你以後能夠多留一個心眼,能夠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