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傢伙隨時隨地都能熱情起來,他臉皮厚,她卻害羞的緊,家裏那麼多下人,兒子都還在場呢,他還那麼肉麻,真是丟臉死了。
想着他剛剛在自己嘴巴里搶食的模樣,她的臉又燒了起來,今天的這場歡愛大概是逃不掉了,她也不想逃,穿了他最喜歡的睡衣鑽進了被窩裏,就這麼等着,一不小心居然睡了過去。
黑暗中,宋清曉又一次想起了五年來糾纏着她的那個噩夢,只不過這一次,夢裏倒在血泊中的人不再是白夜琛,而變成了小墨。
小小男孩瘦弱的身子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他忽然擡起了頭,黑黢黢的眸子直勾勾看着她,朝她裂開一個可怕的笑容,“媽媽,你爲什麼丟下我?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說着,他便擡起手,小男孩的手心裏握着一把匕首,高高舉起,狠狠扎進心窩。
一瞬間,血色蔓延,大量的紅色噴霧射向她嬌嫩的臉蛋。
宋清曉驚叫一聲,猛然從牀上驚醒,胸口後背全是汗,連睡衣都汗溼了,軟塌塌地貼在身上,她喘着粗氣,只覺得嗓子裏煙熏火燎。
“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宋清曉將臉埋進掌心,渾身還在冒着冷汗,她掀開被子,起身去餐廳找水喝。凌晨三四點,白家別墅裏一片死寂,黑暗勾起了她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光裸圓潤的腳趾踩在地板上,涼涼的,可身體卻微微發燙。
宋清曉沿着扶手樓梯下到客廳,剛進廚房,一道隱隱綽綽的高大身影就把她嚇了一跳。
“啪”
餐廳的燈亮了。
宋清曉被驟然的亮光刺得眼前發花,定下眼時,纔看到背靠在餐桌前,手裏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的白夜琛。
她的臉倏地通紅了,卻還是強作鎮定,絕不會告訴白夜琛,自己是被一個噩夢給嚇醒的。
“你……還沒睡?”
“嗯,公司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
低沉醇厚的嗓音從頭頂壓下,白夜琛黑而深邃的眸盯着她,俊眉蹙起,語氣裏帶了一些關切,“你怎麼了?做噩夢了?”
“哪有……我是口渴了,來喝點水。”
宋清曉極不自然地基礎一抹笑,話都說得語無倫次了起來。
“嗯。”
白夜琛放下手裏咖啡杯,起身走到飲水機前,替她接了一杯溫水,宋清曉卻迷糊地四處找玻璃杯想去冰箱拿冰水喝。
“少喝點涼的,對身體不好。”
動聽的聲音帶着溫柔的命令。
一杯熱水已經強勢地遞到她面前,宋清曉接過水杯,倒了聲謝,揚起腦袋咕嚕咕嚕就喝了一大口,然後跑過去再次接了一杯,水流的聲音清澈而曖昧。
靜謐空氣中的氛圍一下子變得了味,白夜琛幽深的眸緊緊盯着宋清曉看,宋清曉髮絲凌亂,顯得小臉白皙光滑,她揚着脖子,許是第一杯水喝得極了,此刻她只是小口小口地抿着水,雪白的頸子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白夜琛深邃的眸色越發溴黑,他悄無聲息的走過去,大掌慢慢從背後擁緊了她,薄脣貼着她耳邊敏感的肌膚,細細啄吻,“害怕的話,今晚和我睡?”
宋清曉小臉一紅,她放下水杯,小手握緊男人的大掌,忽然轉身墊腳,吻上男人瑰麗的薄脣,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最後澄眸張開。
“這樣有什麼不好?”
“我怕……”
“別怕,沒什麼好怕的。”他脣角勾起,對剛纔那個吻回味無窮,再次熱切地湊上去,加深這個吻。
空曠寂靜的餐廳傳來嘖嘖水聲,曖昧而清晰。
宋清曉臉紅得發燙,可是此時此刻,也只有這個男人能讓她產生安全感,只有蜷縮在這個男人的懷裏,她纔會暫時忘記那五年的精神折磨。
白夜琛呼吸忽然重濁,大掌沿着她腋下滑入衣領,手下的質感像是上好絲綢,引得他越發激動,長吁一口氣,他終於鬆開她,卻在下一秒將她猛地打橫一抱。
“忍不了了,我現在就要!”
一聲沉悶的嘶吼,嚇了宋清曉一跳。
她渾身滾燙,小手立刻伸過去捂住男人的嘴巴,白皙的臉頰帶着兩團酡紅色,“小聲點,會吵醒小墨的。”
可男人卻壞心眼地輕嘬她柔嫩的手心,嚇得她立即又把手收回。
“別怕,小墨還小,就算醒了也看不懂。”
“你!”
接下來的話被白夜琛的吻吞沒,宋清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的房間,感覺一路磕磕碰碰,跌跌撞撞,男人攫住她的脣瓣,吸得很用力,像是要吸乾她肺裏的空氣一樣。
好不容易倒向柔軟的大牀,身上的衣服又瞬間七零八落,被扯個乾淨。
一整夜的纏綿悱惻,水乳交融,差點沒把宋清曉折騰得背過氣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已經是十點多了。
宋清曉一抹牀側,發現已經冰冷,就知道白夜琛已經去公司了,猶記得幾個小時前,男人像是不知疲倦的永動機似得在她身上發泄時,自己硬氣的說了一句話。
“白夜琛!我要罷工!”
“好啊,今天放你一天假。”
男人一個深入,和她貼得更緊,森森白牙咬着她的耳垂,目光卻緊盯着她的脣,見她幼紅的脣瓣如展開的鮮花一樣誘人可口,忍不住湊上來一口叼住,輾轉吮吸。
一想到男人昨晚如此急色的表現,宋清曉的臉就燙到不行。
就在這時,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她伸手去摸,卻把錢包鑰匙遙控器統統掃落一地,好不容易纔將電話接起,“喂?”
“清曉!告訴你一個驚天大消息!沈君瑜出獄了!”
韓琪咋咋呼呼的嗓音一下炸開,這個消息也在宋清曉的腦海裏炸開。
沈君瑜……
這個遙遠的名字……
宋清曉對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五年前那艘巨型豪華遊輪上,一眨眼,五年過去了,連沈君瑜都出獄了嗎?
她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
五年了,在她身上真的發生了好多事情。
“出獄就出獄,難道你還打算去看他?”
“那個人渣,我纔不要去看呢。”韓琪語氣鄙夷,五年前,沈君瑜的黑化確實消耗了他在她心裏最後的一絲同情,“清曉,我打電話告訴你沈君瑜的事,是讓你警醒一點,你和白夜琛好不容易符合,千萬不要再出現第三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