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他覺得自己死定了。
雖然對不能參加重要會議這件事感到異常的懊惱,但是身爲一個忍者的自覺,他知道自己還是得完成上級交代下來的一切任務。
更何況這個任務的內容是維護木葉高層會議的秩序,火之國擺在明面上的最高領袖三代目火影就在他身後的這棟房子和其他上忍商議中忍考試事宜,事關重大,他的職責之重,可想而知。
然而居然就出了這樣的紕漏。
一個早上,他都沒有讓任何可能打攪到這次會議的人接近會議室,比如那個一頭白髮的小鬼。事實上,他覺得只要他在,沒有人可以從他眼皮底子下進入會議室攪亂秩序,甚至於以他精英中忍的身份,他覺得這個任務完全是大材小用,他應該坐在會議室和那些大佬一起開會,而不是一個人傻不愣登地站在這裏守門。
但是顯然,他太高估自己了。
噹一聲毫無徵兆的巨大轟鳴響起來後,這個固若金湯的會議室突然陷入了一種無法停止的動搖之中。一直心懷不滿的山口勝平推開會議室的門,連跌帶撞地跑進去檢查情況,然後一片狼藉的會議室彷彿在聲色俱厲地指責着他,“你是如此的失職!”
可不是嗎,身爲維護會議秩序的護衛,竟然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毀掉了會議室的房頂,他何止是沒有維護到秩序,簡直連最起碼的警備的工作都做得一塌糊塗。
在山口勝平的忍者生涯中,這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奇恥大辱。
但是忍者的尊嚴倒還在其次,這種規模的失職,絕對嚴重到了足以影響他忍者生涯的地步。他呆呆地望着會議室房頂上那個巨大的豁口,心裏有個想法不停地冒出來,“完了,成爲上忍的機會沒了。”
所以當他看見造成這個悲劇的罪魁禍首正是之前被他攔在門外的白髮小鬼時,他的心情是何等的驚怒交加,更何況對方還滿不在乎地跟他說這麼一句……
“喲,大個子,我說過我可以進來的。”黎正舉起手,平靜地衝臉色漲紅的山口勝平打了個招呼。
於是山口勝平暴走了,這是第一次他在戰場以外的地方暴走。
“臭小子,我要扒了你的皮!”
他和漩渦鳴人是同類型的忍者,對查克拉的控制力比較弱,但是儲藏在身體中的查克拉的量卻大到驚人,這時就看他周身都佈滿瞭如同藍色火焰一樣的查克拉,簡直就像一個人形的尾獸,這是他暴怒的內心在外在上的完美體現。
如果不出意外,下一秒黎正就得喫下一個中年男人因爲前途受損而爆發出來的終極奧義。
但實際上根本輪不到他出手。
整個房間中有四個上忍已經搶在了他的前頭。
“在別人開會的時候跑進來打攪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卡卡西露在外面的那隻眼睛一如既往地耷拉着,手中蓄而未發的千鳥堪堪抵在黎正的額頭,再進一寸,就可以透過護額,將黎正的腦袋炸成糨糊。
“你這種動作怎麼看都像是要行刺三代目啊,有什麼可申辯的嗎?”猿飛阿斯瑪的拳刃則抵在黎正胸口,與那顆正拼命跳動的心臟只有一牆之隔,不同與山口勝平那種濃烈但散漫的查克拉,拳刃上密度驚人風屬性查克拉始終以一種要割裂什麼的姿態在飛速循環,彷彿世間一切都無可不斷。
“出於女性的直覺,我認爲你還是馬上說清楚自己的來意比較好,這裏可沒有一個人是在跟你開玩笑……”夕日紅的手裏劍落在黎正腿部的大動脈上,以她新晉上忍的實力,即便一把平平無奇的手裏劍也能發揮出致命的作用,如果黎正膽敢有一絲反抗,她就會順勢讓他的一腔熱血迅速流空。
這一幕是何等的熟悉,黎正想起原著中的劇情,中忍考試的時候,被雛田的堅忍刺激到的寧次一怒之下動了殺機,如今封住他周身各個致命點的四位上忍,在當時擺出的造型簡直如出一轍,只不過原著中的他們只是盡力阻止了寧次的暴走,自己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情感,而此時此刻的他們,因爲把黎正當做了行刺三代目的殺手,他們每個人都滿懷殺意。
看來在他們的內心裏,是相當尊敬並且在乎這位三代目火影的啊……
猿飛日斬這時走上前來,問已經被團團圍住的黎正,“你是誰,這樣驚天動地的舉動又是爲了什麼?”
相遇比在動漫中看見的那張臉,此刻的猿飛日斬顯得更加的蒼老,但是雞皮鶴髮的面目中,那雙眼睛居然也格外地有穿透力。對於漩渦鳴人來說,可能三代目僅僅是一個對他還不錯的慈祥爺爺而已,可是黎正知道,這位慈祥的爺爺可不單單是慈祥,老朽的身軀下,是經歷了幾次忍界大戰的滄桑靈魂,對於死亡和給予別人死亡這些事,他從來都不會感到困擾。
所以黎正一個不小心說錯話的話,後果他未必承擔得起,因爲他知道,這件事他一點兒也開不得玩笑。
“我叫言峯黎正,我的目的是爲了參加中忍考試。”黎正嚴肅地回答道。
不僅是猿飛日斬愣住了,就是這個房間中其他上忍也愣住了。
阿斯瑪首先就不相信,“你搞出這麼大動靜,就是爲了參加中忍考試?這太沒有說服力了,老實交代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作爲曾經的“守衛十二衛士”,猿飛阿斯瑪一度終日擔任着火影的保衛工作,在他長長的忍者生涯中,可沒有人因爲這麼離譜的原因就去襲擊火影的啊。
但是有一個人卻好像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