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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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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瑤略帶歉意地笑笑:“王妃這可問錯人了,我初來乍到的,又是第一次參加宮裏的聚會,連門檻兒都沒摸着,哪能給王妃出些個有用的主意?貴妃娘娘讓我們倆搭夥參加,也是出於愛妹之心,想讓我從旁得些王妃的提點,不致於在聚會上鬧出笑話罷了!”

    阮嘉瑜聞言掩嘴輕笑道:“瞧黛瑤妹妹謙虛得,將自己說得那般鄙陋。[]這宮裏的聚會,說穿了也是個尋常宴會,左右不過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品詩論畫、聽歌賞舞。黛瑤妹妹是江南有名的才女,這些應該都是黛瑤妹妹所擅長的,怎麼會鬧笑話呢?”

    黛瑤淡然笑笑,說道:“王妃太擡愛我了,品詩論畫,興許會些,那聽歌賞舞什麼的,便真正是個門外漢了。”

    阮嘉瑜聞言,“啊呀”了一聲,說道:“我原本還琢磨着今年跳個雙蝶舞呢!”

    黛瑤暗自嘆氣,心想這阮嘉瑜還真是不會說話,之前還說了是想不好出什麼節目,纔過來找黛瑤商量,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這會兒又說原本都已經想好要跳的舞了,真是……若是換一個人,都該要跟她生氣,幸是遇着黛瑤,並不計較這些,只是露出爲難的樣子,擺手說道:“跳舞什麼的,那可真正難爲我了,實在是不會。【葉*子】【悠*悠】”她是很想建議阮嘉瑜還是另外找搭檔,但是是珍妃讓她們湊個對,她不好貿然提出拆夥的提議,那對珍妃可是大不敬。

    “這樣啊……”阮嘉瑜蹙起黛瑤,似乎爲此中感到糾結。半晌,她忽而舒展眉頭,說道。“要不,咱們將小紫拉過來。我與小紫跳雙蝶舞,黛瑤妹妹就在一旁即興賦詩,可好?”

    阮嘉瑜句末詢問了黛瑤的意思,但是不等黛瑤答話,她便又說道:“這所謂的‘即興賦詩’,自然是說着好聽。我們排演的時候,黛瑤妹妹就可以在一旁觀看,早早地做好準備,在秋日會上,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黛瑤想了想,說道:“這平時排演時觀舞,與宴會上觀舞,情與景都大不相同。以提前作好的詩來混充即興之作,很容易被內行之人看出端倪。若是當場爲人所拆穿,那豈不是連累了王妃與陳小姐?這樣吧,改詩爲畫,如何?”

    “即興作畫?”

    黛瑤點頭。雖然歷史上宴會觀舞的名作多不勝數,隨便一首都足以讓黛瑤才驚全場,但黛瑤並不想以他人之作,成自己之名。她的畫藝雖然不是很精湛,但是在作畫的技巧上,還是先進於當世的。(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所以,無論如何,畫上總能有一兩個亮點供人讚賞。就算不能博得滿堂彩,但至少也不會失笑於人前就是了。

    “畫啊……”阮嘉瑜暗自琢磨起來。她其實也並不擅長跳舞,之所以想在秋日會上跳舞,主要原因還是那一日長興宮的宴會。那天,淑妃娘娘帶來的一個宮女,接到花球受罰時,跳了支舞,不僅當場就得了皇帝的賞賜,聽說這幾日皇帝往淑妃娘娘的淑寧宮走動得勤快了不少。估摸着那個叫“扶搖”的宮女,就要受到皇恩了。因此上,阮嘉瑜一琢磨,心想興許男人都喜歡能歌善舞,嫵媚動人的。她雖然不常跳舞,但以前學舞的時候,也沒少被教舞的姑姑誇讚過。往年不是作詩就是彈琴的她,今年突然來舞上一曲,必定大爲引人注目。說不定,慶王見了,就回心轉意,對她如當初那般好了!

    她來問黛瑤的意思,其實也不過是想知道黛瑤願不願意與她一起跳雙蝶舞。畢竟,她不曾一個人在宴會上跳過舞,多少有些膽怯,有人作伴,壯壯膽子也好。但黛瑤坦言不會,她也並不強求,畢竟對於這舞,她還是有一些寄望的,不能讓一個“不會的人”給搞砸了。於是,她就想到了陳疊紫。陳疊紫能歌擅舞,拉她一起,說不定還能排個比雙蝶舞更能豔驚四座的舞。

    這樣的話,黛瑤就多出來了。但是前頭是貴妃娘娘發的話,她不能嫌多餘,就一腳踢開。於是,便在她的舞蹈計劃中,給黛瑤安排了個可有可無的角色,遠遠地坐在一旁賦詩。詩好了,自然能和她們的舞相得益彰,多得些誇讚。詩寫得不好,也無傷大雅,最多就是大家只記得舞,而不記得有那麼一首詩而已。但是如今黛瑤提出,要變詩爲畫……

    “也行吧!”阮嘉瑜有些勉爲其難地答應。其實作爲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而言,畫和詩的區別,真不大。但是畫若是畫得好了,可比詩更有感染力。倘若黛瑤能畫出她們翩翩起舞的絕美身姿,倘若這幅畫傳到慶王手中……阮嘉瑜忽然有些迫不及待起來,她已經有好幾天不曾見到慶王了,而且她知道,秋日會上,慶王一定會來!

    “對了,既然這樣決定了,我得趕緊去找小紫!要是被別人搶了先,拉了她去,那可就不好了!”

    黛瑤笑着稱是,起身相送,一直將阮嘉瑜送出門,方纔回返。“小姐。”跟在身後的秦桑輕聲說道。“這位慶王妃,倒是個單純的人,什麼事都寫在臉上。只是,小姐真的要與那位陳小姐一起參加秋日會?”

    “你覺得陳小姐有什麼不妥麼?”

    秦桑說道:“陳小姐在宮中風頭太盛,不僅集皇上、太皇太后的寵愛於一身,還多受皇子們的青睞,與她共舞,不論跳得如何,必先賺夠了關注,成爲會上的中心。竊以爲,這與小姐平時的處世之道相悖,所以纔有此一問。”

    黛瑤微微一笑:“正如你所說的,陳小姐在宮中風頭極盛,會是會上的焦點。但正是因爲如此,她身邊的位置,偏偏卻是全場最晦暗的所在。就譬如一朵杜鵑花,生長在大山深處,人們會讚歎它的絢爛美麗,但若是將它移栽到一朵牡丹花旁邊,人們會不會發現它的存在,都很難說了。”

    秦桑會意地點頭,繼而慨嘆着說道:“可惜慶王妃這回怕是要事與願違了。”

    黛瑤淡然笑道:“她也並不是想成爲會上的中心,她只是希望那一個人能看到她而已。”黛瑤之所以想與陳疊紫一起出節目,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於她身後的三皇子,葉溪。

    按着正常的情況,她與葉溪見面的機會非常少,所謂貴人多忘事,說不定一回頭,葉溪便將他之前說的話給忘記了。但若是她與陳疊紫搭上線的話,就算還是見不着,只要陳疊紫平時偶爾提起她,也就能從旁提醒下葉溪,別忘了給她引薦他那位國子監的同窗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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