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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九章 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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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探子們”的消息也一撥一撥的往回傳:榮妃娘娘確實不見了。【葉*子】【悠*悠】

    據說是午後去御花園散步的時候,榮妃將隨行的人留在亭子裏,說要清靜清靜,只帶着一名貼身宮女到湖邊走動。後來那宮女被遣回亭拿帕子,回去時便不見了榮妃的蹤跡。一行人頓時三魂沒了七魄,趕緊沿着湖岸找尋。遍尋不着之下,又擔心榮妃是否一時不慎,失足滑入了湖中,怕耽擱久了出事,只好匆匆忙忙地稟了皇帝。

    按理說,倘若榮妃真的失足跌入水中,不可能一點聲響都沒有。所以皇帝也是認爲榮妃必不會落水,估摸着是這段時間他去長興宮的時間少了,她與他犟氣,鬧失蹤玩出走了。所以,雖然也下命內務府在湖裏打撈,自己則帶着大量人馬,在宮裏四處尋找。

    太后也風聞了這件事情,派了人過來容華宮問情況。這事是皇帝親自在辦,並沒有派人來知會後宮,所以珍妃之前也不敢公然打探。但是現在既然太后問起了,那她這個代掌後宮之權的,自然可以名正言順地去長興宮一問究竟,表示一下對榮妃的關切之情了。

    珍妃帶着人匆匆趕到長興宮,剛坐下身,將那個最後跟隨榮妃的宮女喚到跟前,準備細細問話,殿外突然傳來一陣紛沓的腳步聲,隱約有人在喊“娘娘回來了”。一片鬧哄哄中,驚雷般地響起一聲:“皇上駕到!”

    “找到了榮妃了?”珍妃心底一緊,連忙帶人出去接駕。一出門,迎面便見皇帝心急火燎地大踏步而來,懷裏抱着蜷作小貓狀的瑟瑟發抖的榮妃。珍妃的眉微微一蹙,皇帝的目光也正好瞧過來,問道:“貴妃怎麼在這?”

    珍妃斂襟連忙行禮,說道:“榮妃不見了,太后娘娘派人前來問起,臣妾方纔知道此事。匆匆趕來詢問,不想皇上已經將榮妃找回來了。是臣妾來遲,讓皇上一個人受累了。”

    “此事與你無關,不必自責。(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皇帝說完。隨即回頭吩咐隨行的內侍。“去找太醫過來。”

    “是!”

    內侍領命奔出去後,珍妃想趁機稟報下李充容的喜訊:“皇上——”

    皇帝卻恍若未聞,抱着榮妃急步進門,掃了眼跪滿一地的宮女太監,說道:“榮妃受了涼,你們傻跪着幹什麼,趕緊動起來!”

    “是。皇上!”

    珍妃站在門外,險些被誠惶誠恐地忙起來的宮女衝撞了個滿懷,幸有餘嬤嬤在旁扶持。“娘娘。”

    “回宮。”

    珍妃糾結於皇帝方纔的那一句“此事與你無關”,她代掌後宮之權,後宮的大事小事,又如何會與她無關?難道皇帝的言外之意,是準備收回她手中所掌的權利,轉給榮妃。以再次討得榮妃的歡心嗎?珍妃手中一用力,腰帶上的黃金穗子被拽下來一顆,“啪”的一聲墜落在地上。隨即被疾行的腳步踩踏而過,而沒有一個人留意到它。

    珍妃急匆匆地去,怒衝衝地回來,黛瑤看在眼裏,正想上去問榮妃娘娘是不是已經尋回來了,便見珍妃坐下只喝了一口茶,說了句“去看看霜容”,便起身帶着餘嬤嬤出門,往挹芳殿方向去了。

    黛瑤收回腳步,跓足站了一會。轉身回了自己房間。以今天的情況看來,接下來幾天抑或更久,皇帝應該都會在長興宮那邊吧。就算過來,重心應該也會在李霜容那邊,所以她準備用來脫罪用的那一套撒嬌賣萌可以暫且地收起來了,正好騰出時間仔細想想該怎麼應對來自陳疊紫那邊的壓力。

    葉溪那邊。她已經說通了,近來他應該不會再受“指使”,往她這邊竄了。但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陳疊紫倚仗着太皇太后,說不定什麼時候又給她放個冷箭。[]雖說如今太子已經放棄了,不管太子有沒有明言,稟着“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的原則,陳疊紫既已知道太子曾經動過念頭,就不用放鬆想要對付她的念頭。如果葉溪推不動了,說不定就另外再推個阿貓阿狗的過來了。在她嫁人之前,陳疊紫是不可能安心的。所以,無論如何,不能不防。

    皇帝這邊的公案完結了,黛瑤自然又盡忠職守地回御畫院去“上班”了。金滿樓這一季的圖紙已經畫完送過去,一時有些無所事事。在院子裏轉悠了一圈,發現同寮們都在奔波忙碌,於是也不好意思獨自遊手好閒,便回畫室,試着畫些人物畫像。眉眼均是模糊的,重點在於衣裳的樣式。

    安泰時來時,便正好瞧見黛瑤在畫這些圖。近窗口處,還懸起了一根線,用夾子掛起了幾幅畫好的畫在晾乾。安泰時站在畫前看了一陣,問道:“你這些畫,是準備做什麼用的?”

    黛瑤放下筆,起身說道:“正想與安大人說這事呢!我是這樣打算的,安大人看能不能行。金滿樓制首飾,有詳細具體的付工圖紙,司衣坊也可以啊!宮裏的各位娘娘,每季都要制新衣,這與金滿樓也差不多,每季出新。與其到時候逐宮裏去細詢樣式,不如讓司衣坊提前出些樣式,我們畫好真實效果圖,製成冊,逐個宮送過去,請娘娘們挑選。娘娘若有要求,我們找到要求的制式,在那基礎上作修改,也更方便一些。”

    “而且,我相信大部分娘娘在製衣時,對衣服具體的款式並沒有一個太詳致的概念,有具體的樣式給她們挑選,也更直觀一些。”

    安泰時點點頭:“但是娘娘們大多不喜歡自己的衣服與他人重樣,若都是一樣畫冊,大家選了相同的,到時候起了糾紛,就不好了。”

    黛瑤說道:“這我也想到了。宮裏是有位份之分的,總是先優着貴妃娘娘、德妃娘娘她們,再是榮妃娘娘和其他嬪妃。我們可以將畫冊做成活頁,前面有娘娘選定了,便將那一頁取下來,另外存放,再將其餘的往下傳。倘若我沒記錯的話,娘娘們的衣飾也與品階相關的。司衣坊設計的時候。多設計一些同制式卻不同款的,其實也並非那麼容易起衝突的。”

    安泰時沉默了半晌,說道:“想法倒是不錯,不過施行起來估計不是那麼簡單。回頭我與司衣先提議一下,看她是什麼看法。”

    黛瑤點點頭,指着掛起的畫說道:“我畫了十幾張,等墨跡幹後,我就試着用活頁裝訂起來,弄個樣本。安大人去見司衣大人的時候,便帶着樣本去吧。說的時候,也更直觀一些。”

    安泰時看着掛在窗前,一張張隨着風輕輕搖擺的畫,心中暗慨黛瑤確實正如她自己所說的,努力成爲一個合格的畫師,而他卻因爲太皇太后的一番話,刻意地疏遠她,留她一個人在御畫院自己摸索。“你倒是不曾閒着。”他心不在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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